《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人生如戏 6/8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02
什么是社会?莎士比亚的喜剧《皆大欢喜》中有一句台词“社会是一个大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都不过是些演员,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也都有上场的时候,一个人在一生中要扮演好多角色”。身处社会舞台中的人们如何定义自我?又将以何种形象参与社会交往?本书将一一进行阐释。

《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是加拿大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创作的社会学类著作。这部作品以戏剧为切入点,通过戏剧表演模拟人们的日常社交情境,从而进一步引入社会学分析,具有很强的专业性和艺术性。

著名的“拟剧论”就来源于此书,戈夫曼借助戏剧的类比而对日常生活进行研究,关注个体或群体在与他人互动过程中应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和技术,使得他人产生行动者所期望出现的印象。作者所开创的“拟剧分析”理论不但突破了社会互动分析的旧有模式,而且丰富了社会心理学和微观社会学的研究,也便于读者更理性地进行自我审视和思考社会演绎。

戈夫曼(ErvingGoffman),1922—1982,加拿大社会学家、作家,美国社会学协会第73任主席,符号互动论的代表人物,拟剧论的倡导人。他以个人经验观察的结果为主要资料来源,对社会互动、邂逅、聚集、小群体和异常行为进行了大量研究。戈夫曼的著作和理论在美国社会学界得到广泛的赞同,主要著作有:《日常生活中的自我表现》《避难所》《邂逅》《公共场所行为》《互动仪式》《框架分析》《交谈方式》等。

本书对社会互动、邂逅、聚集、小群体和异常行为进行了大量研究,提出了人际交往形式中的“拟戏剧”“污记说”以及“越轨生涯”等概念。同时,通过六个章节探讨人们在社会互动过程中,如何在他人心目中建立出一个印象并进行管理。

作者将表演看做是一个“社会化”的过程,个体在表演中获得社会身份,学习社会规则,表演的面具并为个体提供一种保护和安全感。个体在特定的场景中进行表演,作者将个体在表演期间有意无意的标准类型的表达装备成为“前台”,它由舞台设置、外表、举止、标记设备组成。表演者根据自身的需求统筹这些表演手段,使自己的表演达到预计的目标。但是,在表演的过程中并不是会按照计划顺利地进行,突发的状况以及观众的倾向性解读使表演效果偏离正式投射的定义。因此,表演者设置表演的常规程序,对表演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调控。

戈夫曼在第一章中讨论的主要是社会环境中的表演,他的许多例子来自于社会生活中的各种职业前台中的表演,表演者营造出来的印象出于社会规则、工作需求、个人目的,对于观看者来说表演者的表演也是有着重要意义的。这里的观看者不能僵硬地套在剧场中静止不动的“观看者”,来到工作场所中的观看者是带着需求而来,表演者的表演是他们需要的服务或是有重要意义。因此,职场中前台表演不仅能够规范工作人员的行为,同时满足客户的需求。

当然,这种讨论是在表演者和观看者都是真诚的状态的假设下进行的,现实的“舞台”中各个表演者和观看者都有各自的“心思”,表演的常规程序可能会变成欺骗的假象,成为表演者弄虚作假的“遮羞布”。不论是真诚的表演还是虚假的表演,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就是为表演者的目的而实施。

在前面的论述中,戈夫曼讨论的表演是以个体为参照的,但是一种情境定义往往并非仅由一个个体创造,而是多个参与者亲密合作建立并维持的,故戈夫曼将分析单位转向了社会舞台中的群体,将剧班定义为任何一组在上演单一常规程序中协作配合的个体。然而,剧班并不是个体表演者的简单扩大,个体表演者表现的是表演者的特征,而剧班更主要表演的是成员间的关系和被表演的工作的特征,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身处同一剧班的成员会发现他们彼此处于一种互惠互利、互相依赖的契约关系中,由于剧班的目的是维持特定的情景定义,其印象管理就显得尤为重要。剧班成员之间要保持全体一致和统一口径来维持良好的外观,还通过挑选剧班同伴和控制舞台设置来帮助表演,以此构成剧班共谋。而个体作为剧班的密切参与者,洞悉了他者的表演秘密,并为此掩盖事实或藏匿真相,在维持所谓的情景定义时必然也带有了同谋者的“罪恶感”。

媒介社会中,任何一个媒介组织都可以被视为剧班,媒体在建构一种特定的现实印象的同时,与受众进行戏剧对话,形成了表演剧班和观众剧班的良好互动。戈夫曼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认识并理解社会的视角,以剧班的视角来观察社会群体,以戏剧互动的观点来审视社会行为,眼前的真实仿佛并没有那么真实,深谙社会运作方式的民众会清楚地知晓这一点,大家都处于一种表演之中罢了。

区域可定义为,受某种程度的知觉障碍限制的地方。区域随其受限制的程度与产生知觉障碍的沟通媒介的不同而不同。比如在演播控制室中的厚玻璃板,虽然可以在听觉上隔绝一块区域,但是在视觉上却不能。然而四周为人造纤维隔板的办公室,则以相反的方式与外界隔绝。在英美社会,一个相对来说是户内的社会,当呈现表演时,它通常是在一个有很大限制的区域中进行,并且还经常受到一些时间方面的限定。

以特定表演为参照点,有时用“前台区域”来指称做出表演的场所。个体在前台区域的表演可以看成一种努力,这种努力造成他在该区域的活动维持和体现了某些标准的外观。

这些标准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与表演者在和观众讲话或进行代替交谈的姿态交流时用来对待观众的方式有关。这类标准有时被看做是礼貌问题。另一类标准与表演者在观众的视觉或听觉范围内但不一定与之交谈时的表现有关。作者用“体面”这个术语来指谓第二类标准。

当我们查看区域中的体面要求,也就是不与他人直接交谈时的那些要求时,作者又把这些要求再划分成两类,即道德要求和功用要求。道德要求以本身就是目的,大致是指有关不干涉他人和不骚扰他人的准则,有关两性之间交往的合宜性的准则,有关尊重庄严场合的准则等等功用要求以本身不是目的,大致是指像雇主可能要求雇员的那些职责——照看财产、保持工作水平等等。

第四章的内容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部分,分别为秘密、三种关键角色以及不协调角色。

对于剧班而言最基本的任务之一就是要保护好所建立起来的情景定义,对于情景中可能会透露出来的“破坏性信息”进行保守。其中秘密可分为“严守的秘密”(即剧班知道并且隐藏起来的事实)、“战略秘密”(即涉及剧班的意图与性能的秘密)、“内部秘密”(只有某一群体的成员才能拥有的秘密)。而当某一剧班的秘密被另一剧班所知晓时,又会出现另外两种秘密,“受托的秘密”(保守本不属于自身的秘密)和“自理秘密”(自身知道他人的秘密,但这种秘密的斜路并不会破坏其所呈现的自我形象)。

戈夫曼以某一特定表演作为参照点,根据功能区区分了三个关键角色,首先是表演者的角色,这类角色拥有关于表演的破坏性信息,出现在前台、后台区域;其次是接受表演者的角色,即为观众,他们只知道允许知道的东西以及可以观察到的信息,但是只出现在前台;最后是局外人角色,这类角色既不属于前台也不属于后台,而且不了解表演的秘密同时也不知道表演者在表演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表象。

但是上述的三种角色所拥有的功能、信息以及所进入的区域三者之间在实际上很少会同时具备,就是说在复杂的环境中不可能只存在这三种角色,所以戈夫曼书中又将关于剧班的表演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别的情况称之为不协调角色。分别为,“告密者”角色、“同谋者”角色、“代理人”角色、“无足轻重”的角色、中介人或调解人、“服务专家”、扮演的“密友”角色以及同行角色。

角色外的沟通是指,当两个剧班互动时,各个剧班成员在他们分担的正式角色之外所进行的私下沟通和表演。如果这种交往和表演以公开方式进行就会破坏协调一致的互动,所以必须加以有效的管理。实际上,角色外沟通表明:“表演者所维持的表演仅仅只是一种表演罢了”。

在这一章中,戈夫曼列举了四类角色外的沟通:缺席对待、上演闲谈、剧班共谋以及再合作行为。

缺席对待是指当剧班成员在后台时表演者的活动,包括有暗中贬损、暗中抬高。一般为了维持剧班内部的高度团结,主要是对观众的暗中贬损。

剧班共谋指的是剧班成员在角色之外的互动中,通过暗号来传达让观众意识不到的、又不属于表演意图的相关举动。例如在微信朋友圈中好友发布信息与之互动的手段主要有两种:点赞和评论。在决定采取互动行为时,除了自己对发表的信息有兴趣,他们还需要考虑“剧班的共谋”,即用“表演同一常规程序相互协同配合的一组人成为‘剧班’”。他们需要对外界保持一种高度的凝聚力,对内培养剧班成员之间的凝聚力。一旦剧班立场确定了,所有成员都有义务遵循恪守。生活中有很多例子证明,比如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后,某一团队成员会发朋友圈庆祝,那么作为同伴就有必要去点赞,并证明自己属于这个团队,可以通过这一行为找到归属感。

上演闲谈是在表演前或表演后,且观众不在场时剧班成员对表演方面问题的讨论。如“分析可用前台带来的利弊;探讨观众可能的规模和性质”。

再合作的行为是指剧班相互间入侵对方角色,这是一种临时非正式的现象,主要包括围绕、超越以及离开剧班之间界限的活动,像非正式地发牢骚、谨慎地表示出不满。

每个人都是演员,自己的一举一动又何尝不是在表演。演员的表演是准备过的,要背台词,熟悉场景,可以彩排,不行可以重拍,遇到困难,甚至可以用替身。但日常生活中的表演都是真实表演,一遍过,不存在重来。

日常生活中的表演,不需要背台词,都是根据实际情境做出的真实反映。无论这个反映是有意遮掩,还是无意流露,都是表演者认为应该进行的表演。通常我们总是把有意遮掩当作是表演,没有理解到普通的行动也是表演。

表演者通常都能分清前台和后台,在前台开始自己的表演,在后台做准备工作。实际生活中的表演,无论是前台还是后台,都是表演,只不过表演的内容不同罢了。与在家里相比,上班的时候,就属于前台表演,在外人到来之前,熟悉的同事之间也基本可以看作是后台表演,当有外人到来时,同事之间关系就变成了前台表演。下班回家,就又进入到了后台表演,忽然有人敲门,来客人了,客人的到来使得家里也变成了前台。

生活中的前台与后台可以不停切换,相互转化。区分前台表演和后台表演非常重要。有些话不是不能说,而是得分清场合,有些场合能说,有些场合则不能说。

1. 社交网络中该呈现哪一个我?

新媒体环境下,人们多以社交媒体为平台进行自我呈现。在微博、群聊或朋友圈,表演者会选择隐藏自己后台日常生活中的缺点,在前台为自己树立一个虚幻而理想的自我形象。他们通过选择性发布内容、配上网络热门文案、分享特定爱好、展现虚拟形象等方式进行“人设”的塑造,本质上也是对他人眼中的自我印象进行管理。

戈夫曼在书中提到:“在许多面具和各种角色背后,每个表演者往往都是一种孤寂的神情,一种裸露的未经社会化的神情,一种全神贯注、独自肩负着艰难而又险恶使命的神情。这种“塑造虚拟人设”的印象管理方法有利有弊,人们可以将理想化的自我树立为目标,进行提升和追赶,但也有部分人会沉溺于社交“舞台表演”的满足感和虚荣心,花费过多时间精力表演和维护人设,从而对反差较大的现实生活产生自卑甚至厌恶。

“戏剧是用来理解社会生活的‘手脚架’,但是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中”,除了扮演好所处身份的社会角色,人们也应当审视社会中独立的个体,特别是面对真实的自我。我们不要一味迎合别人的角色期许进行自我异化,应当正视并发掘自身特色,进行真实且真诚的自我呈现。

2. 谁在影响我们的表演?

人们以互动存在于社会,每一次互动背后都有预期的效果,那么为了达到特定的目的或者强化相应的效果所作出的努力,都可以被称为“表演”。我们塑造的网络形象或互动表演并不完全来源于自我意识,也受到新媒体时代下的各类“拟态环境”影响,人们按照自己对所处文化环境的理解去表演,呈现出符合社会要求的那个自我。

《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中说明,“人们总是通过行为来表现自己以给人印象,各种语言符号或它们的代替物作为明显的表达来建构他人眼中的自己。”为了地位、价值、美貌,很多人开始追求社会标准中“更完美的自己”,殊不知很容易陷入“白幼瘦”的畸形审美和“越贵越好”的消费主义陷阱。其实,作为个体的我们完全可以跳出生活中的各类“舞台”,以俯瞰的视角思考处在各类媒介建构的“拟态环境”中的自己如何被这些媒介左右及影响,最终再结合本书体会人际传播方面中拟剧论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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