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文学短评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14-11-04
在文学园地中,寓言是一个谈不上显赫但有自己艺术个性的文学类型。有人称寓言是“小说的童年”,意思大概是说寓言包含了小说的要素但没有达到小说的成熟。如寓言有故事、有意蕴,但故事都很简单,意蕴都很理性,且感性的故事和理性的意蕴之间总是明显地分离着。故事是个别、是例证,通过这个例证,读者可以走向理性的一般。获得这个理性的一般后,可以抛弃原来的感性故事,不像成熟的小说那样,“理之于情,如水中盐,蜜中花,性存体匿,无痕有味”。但谈寓言是不是一定要拉上小说是有疑问的。拉上小说,也不一定要用成熟小说的尺度去评价寓言,就像不能全用成年的标准去要求童年一样。寓言之于小说,如杂文之于抒情诗。比之抒情诗,杂文处于文学的边缘,但谁也不否定鲁迅的杂文是优秀的文学作品,关键是怎样准确地把握寓言的艺术个性,写得有深度,有特色。金江的许多寓言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并获得了成功的。
金江有些寓言写得单纯而又有深度。单纯,即不朦胧,不多义。朦胧、多义在诗和小说中是优秀的品格,但在寓言中却未必。一个小小的故事,容量和可供表现的空间都很有限,加之其明显的理性性质,只有写得更单纯,才能有深度,才能表现出自己的个性。如《船夫和他的孩子》,一个船夫划船划得热了,脱了衣服,以为孩子也热,也将孩子的衣服脱了。划一阵脱一件,自己脱得光膀子也没有事,孩子却被冻僵了。这是讽刺、批判主观主义。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在具体的环境中生活,受到环境的影响。构成环境的因素是多种多样的,即使同处在一个很小的环境中,每个人承受的环境作用的因素也不一样。船夫没有考虑到这些具体差异,以己度人,自己划船热了以为别人也热,自然犯了主观主义的错误。事件虽小,但却触及到社会、人生中很有普遍意义的问题,所以就显得很有深度。如《乌鸦兄弟》,写遇事时互相指望的自私心理。刮风了,巢破了,乌鸦兄弟都冻得难受,但谁也不想自己去把巢补起来。哥哥指望弟弟,弟弟指望哥哥,谁都不动,最后一起冻僵了事。这种互相指望、依赖的心理藏在人物的内心深处,没有说出来,很隐秘,能将这种隐秘的心理揭示出来,作品便有了理解和感受的深度。
寓言要“寓”,要将一种理解、认识寓含在一个感性的小故事里,怎么“寓”自然就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有先讲一个小故事,而后由叙述者在故事结尾处点明寓意的;也有先讲一个自己对生活、对世界的某种理解和认识,再讲一个小故事以作佐证的;还有将理解、认识寓含在故事中,叙述者只讲故事,把理解的任务留给读者的。这些在金江的寓言中都有表现。我以为,寓得最好的,当属含意很深、故事很单纯因而寓意很显豁,作者不直接言明而读者却能很准确地把握或可叫作“暗寓”的那种。上面说到的《船夫和他的孩子》《乌鸦兄弟》都是例子。《三只老鼠》《呆人补被》《好好先生》等都是例子。《三只老鼠》也是写隐秘的自私心理。本来,三只老鼠接起来,轮流到缸底喝油,是有可能都喝到油的。可由于自私心理,都怕别人不遵守约定轮不到自己,刚一接上就都松手,争先恐后地往缸里跳,结果都落到缸里,永远也逃不出来了。作者没有说点题的话,但寓意仍很显豁。这增强了金江寓言的简洁性,而简洁应该是优秀寓言的一个重要特点。
金江的有些寓言的故事也写得很好,有一种寓意之外的艺术感染力。如《呆人补被》,被子太短,盖不住脚,就剪上面的补下面的;盖不住头,又剪下面的补上面的,如此反反复复,始终顾此失彼。但阅读中会发现,作品多了些比寓意顾此失彼或顾彼失此的含意更多的东西,那就是人物的“呆”。“呆”是一种性格特征,“补被”只是表现之一。“补被”如此之“呆”,做其他事,还不知会现什么“呆相”呢!这就有了比理性寓意更多的趣味。《从岩缝里长出的小草》,岩石以风化的泥土养育了小草,小草对虽然贫瘠却无私养育自己的岩石妈妈充满了感激,少了些理性的澄明却多了些情感的润泽,已有些接近拟人化的童话了。还有些作品,因为主要是给孩子们看的,叙事说理中包含较多的儿童情趣。如上面提到的《乌鸦兄弟》《三只老鼠》等,虽未说就是为儿童写的,但却更贴近儿童心理。这也为作者的寓言平添了一份能令小读者亲近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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