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诗意语言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1-03-12
人性如诗

边城一文所创造的人物,更是如诗般让人回味悠长。

作为《边城》里塑造最成功的人物,翠翠是最完美的诗意结晶。弄渡船的外孙女,明慧温柔的品性,是沈先生的长时期的“思乡情结”茹养出来的一颗明珠。她“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她又“如山头黄鹿一样,从想不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这些淳朴、纯洁的性格,像一首简短而明朗的的诗。翠翠的爱情是全文主线,这爱情是那样纯净,那样真诚,那样超过一切世俗利害关系。那份爱情自朦朦胧胧中成长,一步一步,长得完满且坚定。初遇二老,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甚至摆渡也不时想起遇见二老的场景;真见到二老时,又用装作不在意来掩饰那份砰然心动,少女情怀跃然纸上。后来,傩送二老按照老船工所指出的“马路”,夜里去为翠翠唱歌。“翠翠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歌声浮起来,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作者以电影慢镜头的形式,用歌声带起女孩的心绪,抽出纤长透明的翎羽,振翅翩跹。这萌动的少女情怀谱写的正是一篇韵律和婉,悠然动人的抒情长诗。

而翠翠的祖父,终身摆渡,毫无倦意,不收人钱财,就是收了也将钱买些茶叶,沏好了让渡河人解渴解疲,是勤劳善良的中国典型劳动者。他深深地关心着翠翠,心心念念她可以有个好的归宿,这样自己才可安心地死去。祖父的形象处处体现出一种朴质善良的人性魅力。此外,《边城》中的其他人物也都包含着些诗性,如二老,生于乡间,习于水性,染于山情,安于故土,对于爱情更是毫无邪念。正是这种纯净的“诗人性格”,吸引了翠翠那颗同样透明无瑕的心。

言语如诗

《边城》的结构完美,一气呵成;而各节又自成起讫,形成一首一首圆满的散文诗。

“我平常最会想象好景致,且会描写好景致。”沈从文可谓遣词用语,写景绘境的圣手。《边城》文中如诗的语言,如画的意境,正是将这如诗如画的反应得如此动人的缘由。王曾祺先生这么评价道:“《边城》的语言是沈从文盛年的语言,最好的语言。既不似初期那样的放笔横扫,不加节制;也不似后期那样过事雕琢,流于晦涩。这时期的语言,每一句都“鼓立”饱满,充满水分,酸甜合度,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

景,是人物所在的环境,是人物的外化,人物的一部分。绘景即塑人。纵观全文,处处言语精辟,无不让人赞叹:“天快夜了,别的雀子似乎都在休息了,只杜鹃叫个不息。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气味”,对气味、声音的描述,将写景的独特意趣发挥到极致;“……渡口飘来乡下生意人的杂乱的声音,心中有些薄薄的凄凉”,隐隐的反射与承托,拨动起心尖的触动……每一处景都绘出一幅迷人画卷。

心境如诗

创作期间,沈先生从乡下跑到大城市,对上流社会的腐烂生活,对城里人的“庸俗小气自私市侩”深恶痛绝,这引发了他的乡愁,激发了他对故乡尚未完全被现代物质文明所摧毁的淳朴民风无限怀念。

可是,随着即便在湘西,在物质文明的膨胀与积压中,那种古朴的民风也正在消失。沈先生在《长河题记》中说:“去乡已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的那点正直朴素人情美,几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的人生观。”可见,《边城》中所描述的那种生活也难逃被替代的命运。王曾祺先生曾在评论中说:“《边城》是一个怀旧的作品,一种带着痛惜情绪的怀旧。《边城》是一个温暖的作品,但是后面隐伏着作者的很深的悲剧感。”但是,即使有些东西已经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淡薄,可是那份留在沈先生心中的,对美的执著,对真淳品性的肯定与推崇,却是持久的。

沈先生自己曾这么说:“……或者只能给他们(指当时的读者)一点怀古的幽情,或者只能给他们一次苦笑,或者又将给他们一个噩梦,但同时说不定,也许尚能给他们一种勇气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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