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年谱总结及乱想七点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6-18
唐浩明的《曾国藩》看完了,根据网上的资料把年谱也整理了一下。
记到最后,同治十一年三月,曾国藩端坐三刻,去世,不由眼眶一热,他的一生,兢兢业业走来,想必是不曾后悔遗憾的。

整理过程中的一些乱想:
1)想当年,曾爷也是两次会试不中乖乖回家再备考。每一轮考试都不算是出类拔萃那人,自当时学问才情而言,都只能算是中上之资。

2)1851年1月洪秀全太平天国起义,5月曾国藩就上书《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第一条里面就提醒了皇帝要关注广西起义,然2年后皇帝才下令让曾国藩开始在湖南帮办团练。

3)母亲1852年去世,父亲1857年去世,曾国藩一直在奔波外。
4)1865年,同治四年,10月 曾国藩将金陵制造局迁往上海虹口,和李鸿章原设的炮局及购自美国人的铁厂合并,再加上容闳购回的百余部机器,建成江南制造总局。

*以下摘自百度百科:
江南机器制造总局,简称江南制造局或江南制造总局,又称作上海机器局,是清朝洋务运动中成立的近代军事工业生产机构,为晚清中国最重要的军工厂,是清政府洋务派开设的规模最大的近代军事企业,也是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早期厂房,近代最早的新式工厂之一。为江南造船厂的前身,同时也是近代中国最大的军火工厂。
江南造船(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是中国船舶工业集团公司所属我国历史最悠久的军工造船企业。它创建于1865年(清朝同治四年),历经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江南船坞、海军江南造船所、江南造船厂。1996年改制为“江南造船(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140多年来,江南造船饱经历史沧桑,经久不衰,创造了无数个中国第一,不仅有中国第一炉钢、第一门钢炮、第一艘铁甲兵轮、第一台万吨水压机,更有中国第一艘潜艇、第一艘护卫舰,还有我国最现代化的导弹驱逐舰和为中国航天事业作出突出贡献的“远望”系列航天测控船,为中国民族工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迄今我们仍然在先贤福荫之下,仰望星空,感慨万千。

5)从操办团练,到出兵剿捻,期间2次败于敌,不愿被俘投江被救;景德镇被围,弹尽粮绝,左宗棠及时赶到;他的经历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死去活来。
6)从咸丰元年《敬陈 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的刚直忠烈,到天津教案委曲求全,置国家安稳于个人名誉之先, 《岁月让人从批判走向了建设》 ,柴静这篇说曾国藩的文章的名字取得太贴切。
7)他的一切信念的基础,是忠君。不得不说,自雍正始,皇族的绝对权威,以及要求国民对皇权的无条件尽忠,在曾国藩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他是一位绝佳的良臣能吏。然而,这也成为了他不能成为改变民族历史的最根本制约。因为他一直混淆了一个概念:为国效忠,并不应该是为一个姓氏的人,而是为天下百姓。

(咸丰元年四月二十六日)
臣闻美德所在,常有一近似者为之淆。辨之不早,则流弊不可胜防。故孔门之告六言,必严去其六蔽。臣窃观皇上生安之美德,约有三端。而三端之近似,亦各有流弊,不可不预防其渐,请为我皇上陈之。
臣每于祭祀侍议之顷,仰瞻皇上对越肃雍,跬步必谨,而寻常莅事,亦推求精到,此敬慎之美德也。而辨之不早,其流弊为琐碎,是不可不预防。人臣事君,礼仪固贵周详,然苟非朝祭大典,难保一无疏失。自去岁以来,步趣失检,广林以小节被参;道旁叩头,福济、麟魁以小节被参;内廷接驾,明训以微仪获咎;都统暂署,惠丰以微仪获咎,在皇上仅予谴罚,初无苛责之意。特恐臣下误会奉旨,或谨于小而反忽于大,且有谨其所不必谨者。行礼有“仪注”,古今通用之字也。近来避皇上之嫌名(注:咸丰帝名奕詝,与“仪注”谐音),乃改为行礼“礼节”。朔望常服,既经臣部奏定矣,而去冬忽改为貂褂。御门常服挂珠,既经臣部奏定矣,而初次忽改为补褂。以此等为尊君,皆于小者谨其所不必谨,则于国家之大计必有疏漏而不暇深求者矣。夫所谓国家之大计,果安在哉?即如广西一事,其大者在位置人材,其次在审度地利,又其次者在慎重军需。今发往广西人员不为不多,而位置之际未尽妥善。姚莹年近七十,曾立勋名,宜稍加以威望,令其参赞幕府,若泛泛差遣委用,则不能收其全力。严正基办理粮台,而位卑则难资弹压,权分则易致牵掣。夫知之而不用,与不知同;用之而不尽,与不用同。诸将既多,亦宜分为三路,各有专责:中路专办武昌大股,西路分办泗镇南太,东路分办七府一州。至于地利之说,则钦差大臣宜驻扎横州,乃可以策应三路。粮台宜专设梧州,银米由湖南往者,暂屯桂林,以次而输于梧;由广东往者,暂屯肇庆,以次而输于梧。则四方便于支应,而寇盗不能劫掠。今军兴一载,外间既未呈进地图,规画全势,而内府有康熙舆图、乾隆舆图,亦未闻枢臣请出与皇上熟视审计。至于军需之说,则捐输之局万不可开于两粤,捐生皆从军之人,捐资皆借凑之项,展转挪移,仍于粮台乎取之。此三者皆就广西而言,今日之大计也。即使广西无事,而凡为臣子者,亦皆宜留心人材,亦皆宜讲求地利,亦皆宜筹划国计,图其远大,即不妨略其细微。汉之陈平,高祖不问以决狱;唐之房、杜,太宗惟责以求贤。诚使我皇上豁达远观,罔苛细节,则为大臣者不敢以小廉曲谨自恃,不敢以寻行数墨自取竭蹶,必且穆然深思,求所以宏济于艰难者。臣所谓防碎之风,其道如此。
又闻皇上万几之暇,颐情典籍,游艺之末亦法前贤,此好古之美德也。而辨之不细,其流弊徒尚文饰,亦不可不预防。自去岁求言以来,岂无一二嘉谟至计?究其归宿,大抵皆以“无庸议”三字了之。间有特被奖许者,手诏以褒倭仁,未几而疏之万里之外;优旨以答苏廷魁,未几而斥为乱道之流,是鲜察言之实意,徒饰纳谏之虚文。
自道光中叶以来,朝士风气专尚浮华,小楷则工益求工,试律则巧益求巧。翰、詹最优之途,莫如两书房行走,而保荐之时,但求工于小楷者。阁部最优之途,莫如军机处行走,而保送之时,但取工于小楷者。衡文取士,大典也,而考差者亦但论小楷、试律,而不复计文义之浅深。故臣常谓欲人才振兴,必使士大夫考古来之成败,讨国朝之掌故,而力杜小楷、试律工巧之风,乃可以崇实而黜浮。去岁奏开日讲,意以人臣陈说古今于黼座之前,必不敢不研求实学 ,盖为此也。今皇上于军务倥偬之际,仍举斯典,正与康熙年三藩时相同。然非从容召见,令其反覆辨说,恐亦徒饰虚文而无以考核人才。目前之时务虽不可妄议,本朝之成宪独不可称述乎!
皇上于外官来京,屡次召见,详加考核。今日之翰、詹,即异日之督抚、司道也,甫脱乎小楷、试律之间,即与以兵、刑、钱、谷之任,又岂可但观其举止便捷、语言圆妙而不深究其真学真识乎?前者,臣工奏请刊布《御制诗文集》,业蒙允许。臣考高祖文集刊布之年,圣寿已二十有六;列圣文集刊布之年,皆在三十、四十以后;皇上春秋鼎盛,若稍迟数年再行刊刻,亦足以昭圣度之谦冲,且明示天下以敦崇实效、不尚虚文之意。风声所被,必有朴学兴起,为国家任栋梁之重。臣所谓杜文饰之风,其道如此。
臣又闻皇上娱神淡远,恭己自怡,旷然若有天下而不与焉者。此广大之美德也。然辨之不精,亦恐厌薄恒俗而长骄矜之气,尤不可以不防。去岁求言之诏,本以用人与行政并举。乃近来两次谕旨,皆曰黜陟大权,朕自持之。在皇上之意,以为中无 纤毫之私,则一章一服,皆若奉天以命德,初非自执己见,岂容臣下更参末议,而不知天视自民视,天听自民听,国家设立科道,正民视民听之所寄也。皇上偶举一人,军机大臣以为当,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臣等九卿以为当,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必科道百僚以为当,然后为国人皆曰贤。黜陟者,天子一人持之;是非者,天子与普天下人共之。宸衷无 纤毫之私,可以谓之公,未可谓之明也。必国人皆曰贤,乃合天下之明以为明矣。古今人情不甚相远,大率戆直者少,缄默者多,皇上再三诱之使言,尚且顾忌濡忍,不敢轻发苟见;皇上一言拒之,谁复肯干犯天威。如禧恩之贪黩,曹履泰之污鄙,前闻物议纷纷,久之竟寂无弹章,安知非畏雷霆之威而莫敢先发以取罪哉!自古之重直臣,非特使彼成名而已 。盖将借其药石,以折人主骄侈之萌,培其风骨,养其威棱,以备有事折冲之用,所谓疾风知劲草也。若不取此等,则必专取一种谐媚 软熟之人,料其断不敢出一言以逆耳而拂心,而稍有锋铓者,必尽挫其劲节而销铄其刚气。一旦有事,则满庭皆疲苶沓泄,相与袖手,一筹莫展而后已。今日皇上之所以使赛尚阿视师者,岂不知千金之弩轻于一发哉 ,盖亦见在廷他无恃之人也。夫平日不储刚正之士,以培其风骨而养其威棱,临事安所得人才而用之哉!目今军务警报,运筹于一人,取决于俄顷,皇上独任其劳,而臣等莫分其忧,使广西而不遽平,固中外所同虑也。然使广西遽平,而皇上意中或遂谓天下无难办之事,眼前无助我之人,此则一念骄矜之萌,尤微臣区区所大惧也。昔禹戒舜曰:“无若丹朱傲。”周公戒成王曰:“无若殷王受之迷乱。”舜与成王,何至如此!诚恐一念自矜,则直言日觉其可憎,佞谀日觉其可亲,流弊将靡所底止。臣之过虑,实类乎此。
此三者辨之于早,只在几微之间;若待其弊既成而后挽之,则难为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