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7)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2-07-29
三爷看见天佑烧得厉害,心里十分心疼。天还没亮,三爷就穿好衣服,准备到镇上去请安大夫。老伴儿给三爷热了壶两酒,三爷就着两个大饼子,胡乱吃了几口,穿戴整齐出了门。

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头顶上,脚下的清霜踩上去吱吱作响,三爷哈了口气,一团雾气霎时被清冽的北风吹散在夜色之中。借着酒劲儿三爷快步向前走着,不多时,出了村口。路两边高高的白杨树安静地向后移动着,偶尔捧出一两个喜鹊的巢,高高地挂在树顶,远处一望无际的大地被茫茫白雪覆盖着。

三爷心中焦急,脚下加紧,突然,几只喜鹊呱呱地叫着,从巢中飞起,三爷感到一阵烈风迎面吹来,吹走了半分酒意。三爷定睛往远处观看,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从雪地里朝大路这边缓缓地移动,到了路边的树林处突然停住了,卧在一颗大树下不动。三爷越走越近,离着不到大约50米远地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影不知是一个什么畜生,体型和村里的半大狗差不多,腿很长,但是体型消瘦,闭着眼蜷缩在那里。三爷暗道,“不好,莫非是狼,”

想到这儿,不禁把手伸进裤兜里,可又一想,“儿子正发高烧,总不能叫这半大畜生把我镇住了,即便我现在转身往回走,说不准他也会从后边偷袭我。”三爷拿定主意,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不多时,来到离那畜生不到两米处,三爷拿眼角瞄着那畜生,突然,那畜生睁开双眼,从那对幽深的眸子里射出两道冰冷的绿光,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三爷惊出一声冷汗,手心潮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加紧了脚步,那畜生倒是纹丝没动,长长地下巴没有离开地面。

三爷疾步快走想快点离这儿畜生远一点儿,但是他心里也明白,此时自己要是撒腿就跑,他一定没有那畜生跑得快。三爷心中正在暗自庆幸却又心有余悸的同时,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按住两边的肩膀,脖颈子不时传来一阵带有腥臊味的恶气,三爷知道此时万万不可回头,一旦回头,一定会被那畜生咬断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爷从裤兜里抽出一杆半尺多长的螺丝刀子,像脖子后边恶气袭来的方向猛得一插,顿时传来一阵凄惨的哀号声,那声音的尖利直刺人心魄,划破幽蓝的夜空。同时,三爷就感觉脖颈子上留下一股黏黏的液体。三爷拿手一擦,立刻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三爷琢磨着那畜生的血里或许掺杂了要吃人前分泌的口水吧,心中暗道,“算你运气不好,碰上了三爷我,嘿嘿!”等三爷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畜生已经朝西北方向逃出很远了,一遍跑,还不时回头朝这边张望。三爷见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心想,“此地不可久留,速速离去。”此时酒意全无,撒开脚丫子,一口气跑到镇上。

到了安大夫家,安大夫刚刚起来,见三爷面无血色,一脸的焦急,便问明来意,二人没有停留,马上起身。回来的路上,三爷还担心,那畜生会不会回来报复,要是再找来一些同伴,那可就麻烦了。庆幸的是,回来时天已大亮,一路平安无事。路上安大夫发现三爷的身上和手上都有血迹,便问三爷怎么受的伤。三爷怕吓到安大夫,没有对她说实话,只是说不小心划了一下。

到了三爷家,安大夫给天佑量了量体温,又号了号脉,随后给天佑打了个吊瓶,又开了点药,说暂时只能采取这些措施,再看看效果。安大夫问这孩子怎么烧成这样?要是日落之前烧再不退,就得送医院不能再耽误了。

小燕子看见干妈来了,早想过来亲热亲热,但是看见干妈在给弟弟看病,没敢过来打扰,只是在一旁看着干妈如何号脉,如何打针,一听干妈问起弟弟得病的原因,便迫不及待地拉住安大夫的手,形神兼备地把昨晚上的事情学了一遍。

安大夫是附近有名的医生,自然是不相信迷信之类的说法,但是,听完小燕子的讲述,她一边抚摸着小燕子的头发,一边若有所思地望着昏睡的天佑,突然她表情变得凝注了许多,就对三爷老伴说,“二姐啊,我想起来了,去年清明节前后,我在后沟李家店也看过一个和天佑差不多打的小孩被吓着了,听他家里人描述和燕子说的差不多,后来啊,这个孩子被检查出来得了白血病,我看啊,今天烧要是不退,明天叫我三哥找辆车把赶紧把这孩子送县城医院看看。”

听安大夫这么一说,三奶奶吓坏了,赶紧把安大夫的话告诉了三爷,三爷一听也很紧张,犹豫了一下,对三奶奶说,“就听安大夫的,不过,你先给我买些黄钱纸来。”三奶奶也不问原因,转身出去置办去了。

三爷留安大夫吃了口便饭,便送安大夫回去,安大夫说自己回去就行了,不劳三爷送了,但是三爷不放心,执意要送,安大夫最后没法推辞,三爷借了辆马车把安大夫送回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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