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菊池宽的《父归》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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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13-05-28
《父归》
【日本】菊池宽

时 间 明治四十年(1907)前后。
地 点 南海道海岸边的某小城镇。
人 物 黑田贤一郎 二十八岁。
新二郎 其弟,二十三岁。
阿胤 其妹,二十岁。
阿贵 其母,五十一岁。
宗太郎 其父。

【简朴的中等家庭。六铺席的房间,正面摆着一架五屉柜,柜上放着闹钟。五屉柜的前面有一长方形的火盆,坐在上面的水壶冒着热气。房间正中摆着一张矮小的饭桌。贤一郎似乎刚从机关下班回来,换上了衣服,悠闲地翻阅着报纸。母亲阿贵在做针线活。十月初的季节,窗外天色已晴,时近下午七点钟。
贤一郎 妈妈,阿胤妹妹到哪里去了?
母 亲 交缝纫活儿去了。
贤一郎 干吗还替人家做衣服?我看不做外活口子也过得去了。
母 亲 过是过得去了,只是她总想多挣几个钱,出嫁时好多带两件衣服过去。
贤一郎 (翻看报纸背面)前几天说的那家亲事怎么样了?
母 亲 虽说对方死乞白赖地再三托人来求亲,看样子不中阿胤的意哩!
贤一郎 听说那家有些财产,不是很合适吗?
母 亲 有那么一两万财产,一用起来也顶不了什么事。就说我们家吧,娘嫁来的时候,把公债和田产加起来,也值两三万块钱,可经不住你爹花天酒地地挥霍,不多久就折腾光了!
贤一郎 (想起不愉快的往事,默不作声)
母 亲 我在这上头是吃过亏的,对阿胤的亲事,我倒觉得找有钱的不如找品德好的。没有财产不怕,只要男人的心好,女人跟他一辈子就受不了苦。
贤一郎 有财产,又有人品,不是更好吗?
母 亲 世界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呢?阿胤的容貌再好有什么用,咱们家没钱呀!如今不比从前了,置办点简简单单的嫁妆,也得三五百元。
贤一郎 阿胤也是受父亲的累,从小吃了不少苦,我们应当尽量为她好好置办一份嫁妆。咱们如果有了一千元的储蓄,就可以拿出一半给她。
母 亲 也需要不了那么多,有三百块钱也就够了。以后你再娶了亲,我就更安心了。人家会说我的夫运不好,子运好。回想你爹丢下我们跑了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贤一郎 (有意转变话题)新弟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呀?
母 亲 他今天值晚班,回来迟些。阿新说从这月起,又要加薪了。
贤一郎 是吗?他在中学念书时成绩就好,所以毕业后不大愿意做小学教员。其实,只要自己肯努力,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母 亲 娘已经托人给你说亲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找一个乡下姑娘倒好办,地位高些的人家,恐怕还不肯把女儿嫁给我们哩!
贤一郎 我的事等几年再说吧。
母 亲 阿胤一嫁出去,自然要娶进一个人来,那才象个家呀!当初你爹跑出去的时候,我带着你们兄妹三人,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
贤一郎 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
【新二郎拉开格子门上。他生得眉清目秀,是一个小学教师。
新二郎 妈,哥哥,我回来了。
母 亲 啊,回来啦!
贤一郎 怎么回来这么晚呢?
新二郎 今天要讨论的事太多,真受不了,累得腰酸背疼!
母 亲 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吃饭。
贤一郎 吃了饭最好去洗个澡。
新二郎 (换着和服)妈,阿胤呢?
母 亲 交缝纫活儿去了。
新二郎 (穿好和服,顿觉浑身舒适)哥哥,今天我听了个很奇怪的消息,杉田校长说他在古新街碰见一个很象父亲的人。
母 亲 晤!
新二郎 杉田先生说他从古新街那几家旅店前面路过,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走在前面,越看越面熟,总好象在哪儿见过似的。他走近前去仔细看了看他的侧脸,觉得很象我们的父亲。他说,这人太象宗太郎了,如果是他,右脸上应当有颗黑痣;还说要是看见了黑痣,当时就招呼他了。可是,当杉田先生再走近他的时候,他马上就溜进水神庙那条巷子里去了。
母 亲 杉田先生是你父亲小时候的朋友,又一块儿练过长枪,想必是不会看错的。只是他们也有二十年没见面了。
新二郎 杉田先生也说二十年不见,不敢断定就是他。不过,他又说从小在一起的人,要说一定是看错了,又觉得不大可能。
贤一郎 (露出不安的目光)这么说,杉田先生没和那个人搭话?
新二郎 他说要是看见了黑痣,就准备喊他的名字。
母 亲 唉,可能还是杉田先生看错人了,哪有回到家乡的人,不进自己家门的道理呢?
贤一郎 大概是父亲觉得没脸进门吧!
母 亲 离家二十年,我当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新二郎 不是说有人在冈山还碰见过他吗?
母 亲 那也是十年以前的事了。久保家的忠太去冈山,看见你爹带着狮子、老虎在那里演马戏。当时,他还请忠太到饭馆去吃了一顿饭,向他打听家里的情形。那时他穿的是绸衣绸裤,腰上带着金表,混得很阔气。从那以后,就再没听到他的消息。那是战争的第二年,于今也有十二三年啦!
新二郎 父亲真是个怪人。
母 亲 他年轻时从不管家里的事,专爱干投机生意,整天吃喝玩乐,欠下了一大堆债。听说他还运千金丹到中国去贩卖,归结连本钱也赔光了。
贤一郎 (面带不快之色)妈妈,吃饭吧。
母 亲 可不是,只顾说话,忘了吃饭了。(走进厨房,声音从里面传出)我看是杉田先生认错人了。如果他还活着,也上了年纪,总会寄张明信片回来的。
贤一郎 (稍带认真的表情)杉田先生碰见那个人是哪一天的事?
新二郎 说是昨天晚上九点来钟。
贤一郎 那人是什么样的装束?
新二郎 他说穿的不太好,连外衣也没有。
贤一郎 是吗?
新二郎 哥哥,你记忆中的父亲是什么样子?
贤一郎 我记不得了。
新二郎 那怎么会呢?父亲走时哥哥已经八岁了,连我还有点模糊的印象哩!
贤一郎 我不记得了。从前还记得些,因为一心只想忘掉他,所以现在记不得了。
新二郎 杉田先生常提起父亲,说他年轻时是个很漂亮的小伙子。
母 亲 (从厨房里端出饭菜)是呀,你们的父亲从前是个有名的美男子,在贵族老爷家里做侍僮时,那家夫人的丫头把情诗放在筷子盒里送给了他呢!
新二郎 为什么要送筷盒子呢?哈哈……
母 亲 他是丑年生,属牛的,今年该是五十八岁了。要是安分守已地过日子,如今也做了老太爷,是享清福的时候啦。
【母子三人吃饭。
母 亲 阿胤也该回来了。天气凉起来了。
新二郎 妈妈,今天净愿寺的朴树上已经有伯劳鸟叫了,到秋天啦。哥哥,因为没有好的教学先生,我决定报考去学英语。
贤一郎 也好,还打算到艾勒克逊先生那里去学吗?
新二郎 是的,传教师不收学费。
贤一郎 嗯,不管怎么你要努力去学,加倍用功,要大家都知道不靠父亲也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我本想去报考高等文官,可是现在改了章程,没有中学毕业的学历不能参加考试,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你是中学毕业生,应该好好干一番事业。
【格子门开了,阿胤姑娘走进来,她肤色莹洁,容貌属中上等。
阿 胤 妈,我回来了。
母 亲 怎么回来这样晚呀?
阿 胤 他们又订了一些活儿,还有些别的事。
母 亲 来,快吃饭吧。
阿 胤 (坐下,略显不安地)哥哥,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老人站在咱们家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咱们家的门。
【母亲、贤一郎、新二郎顿感不安起来。
贤一郎 噢…………
新二郎 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 胤 天黑,看不清楚,好象是个高个子。
新二郎 (站起,走进另一间屋,从窗口向外望去)
贤一郎 是谁?有人吗?
新二郎 不,没有人。
【兄妹三人沉默。
母 亲 我记得他离家的那天,是盂兰会①后的第三天。
贤一郎 妈,从前的事,您就别再提了。
母 亲 年轻的时候我也恨他,现在上了年纪,不知怎的心就软下来了。
【四口人默不作声地吃饭。外边的大门响了一声,被人打开了。贤一郎和母亲的脸色顿时大变,异常激动,但心情却不相同。
男 声 请问有人吗?
阿 胤 谁呀?(并未站起)
男 声 阿贵在吗?
母 亲 在呀!(不由自主地跑到门口)
男 声 你是阿贵?
母 亲 啊,是你!你真是大变了啊!
男 声 大家都健康地活着就好。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吧?
母 亲 长大了,都是很体面的大人了。上来见见吧。
男 声 我能上去吗?
母 亲 那还用问吗!
【面容憔悴的宗太郎随妻子进屋,新二郎和阿胤睁大了眼睛望着父亲。
新二郎 是爸爸吗?我是新二郎。
父 亲 啊,已经长成棒小伙子啦!我走时你还是个站都站不稳的……
阿 胤 爸爸!我是阿胤。
父 亲 我听说过生了个女儿,长得多秀气啊!
母 亲 我说……唉,真不知从何说起呢!孩子们都长成人了,这比什么都好。
父 亲 俗话说孩子无父也能成人。这话一点儿不假,哈哈……
【众人谁也没笑。贤一郎身靠桌子,低头不语。
母 亲 贤儿和新儿都是很能干的孩子。贤儿二十岁就考上了普通文官的资格,新儿在中学时的成绩从来没有出过前三名,现在两人一个月能挣六十块钱。胤儿的模样俊,已经有很不错的人家来提亲了。
父 亲 这实在是太好了!四五年前,我还带领二三十人到处巡回演出,因为在吴市烧掉了马戏场的房子。才把钱赔光了。从那以后,不管干什么总不如意,这才感到在世上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很想念你和孩子,便不由自主地跑了回来。我已经是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了,希望你们都能原谅我。(望着贤一郎)贤儿,你能替我斟一杯酒么?爸爸很久没有喝过好酒了。嗯,只有你的模样我还记得起来。
【贤一郎不睬。
母 亲 贤儿,父亲这么说了,你就快给他斟一杯酒吧。父子久别重逢,也该庆贺一下。
【贤一郎依然不睬。
父 亲 新儿,那你替我斟上一杯。
新二郎 是。
【正要把酒杯递给父亲……
贤一郎 (口气坚决地)放下!不能给他敬酒!
母 亲 贤儿!你在说些什么呀?
【父亲怒视贤一郎;新二郎和阿胤低头不语。
贤一郎 (理直气壮地)我们根本没有父亲。我们哪有什么父亲呢!
父 亲 (抑制着愤怒)你说什么?
贤一郎 (稍稍冷静下来)如果我们有父亲,母亲也不会在我八岁的时候牵着我的手到筑港去投海。幸好找错了地方,跳进浅水里,才被人救了出来。如果我们有父亲,我也不会十岁就给人家当小杂工。我们从小到大没得到过一点温暖,就是因为没有父亲!新二郎,你在小学读书,为没钱买纸墨急得直哭,你忘记了吗?买不起课本,你拿着手抄课本去上学,受到同学们的讥笑,气哭了,你也忘记了吗?我们压根儿没有父亲!不然是不会遭那么多罪的!
【母亲、阿胤和新二郎眼含泪花,父亲由愤怒渐渐转为悲伤。
新二郎 哥哥,既然妈妈都原谅了他,你也忍一忍,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贤一郎 (更加冷酷地)母亲是女人,她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要说我还有父亲,那他就是我的仇人!我们小时候挨了饿和受了委屈,就埋怨母亲,可母亲总是说都是你们的父亲造的孽,要恨就去恨他吧!要说我们真有父亲,他就是从小折磨我们的仇人。我从十岁起就在县衙门当小杂工,母亲在家糊火柴盒。有一次,母亲一个月没有活干,可怜我们母子四人只好每天不吃中饭。这些难道都能忘了吗?我发奋用功读书,就是想报这个仇,要在功成名就之后,让那个抛弃我们的人看看,让他知道被父亲抛弃了的孩子也能自立!在我的脑子里从未有过父爱的记忆,只记得父亲在我八岁之前从不管家里的事,只顾自己花天酒地地在外面胡混,欠下一身债,后来就带着情妇逃跑了。自己的妻子和三个亲生子女的爱加在一起,还抵不上那个女人!他连母亲为我积蓄的十六块钱的存折也偷去了。
新二郎 (含着泪)但是,哥哥,父亲现在不是… “已经老了么?
贤一郎 新二郎,你怎么能不明不白地称他父亲?一个毫不相识的人突然闯进门来,说是我们的父亲,你就能这样快产生了父子感情?
新二郎 哥哥,既然我们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再不好,也应当奉养他呀!
贤一郎 你是说我们有奉养他的义务吗?他年轻时不顾一切地寻欢作乐,现在上了年纪,动不了啦,才跑回来的。不管你怎么讲,我也决不承认他这个父亲。
父 亲 (气极,色厉内荏地)贤一郎l对你的生身父亲怎么能这样讲话?
贤一郎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们的生身父亲?你生的儿子贤一郎,早在二十年前就淹死在筑港了,也是在二十年前,你已经抛弃了你做父亲的权利!现在的我,是靠自己长大成人的,我没受过谁的抚养。
【沉默,母亲和阿胤在抽泣。
父 亲 好吧,我立刻就走!我也是经手过三两万块钱的男子汉,无论落到什么地步,总还能混上碗饭吃。对不起,打搅你们了!
新二郎 请等一下!哥哥不管您,我会想办法奉养您老人家。我想哥哥看在骨肉情分上,也很快会想通的。先别走,我们再困难也要奉养您。
贤一郎 新二郎!你受过他的什么好处?我可是尝过他拳头的滋味!他连一丁点儿好处也没给过你!你想想,是谁把你抚养大的?你念书的学费是哪里来的?那是我当小杂工挣来的钱!应当说我才是你和阿胤真正的父亲,尽到父亲责任的是我。现在,你愿意奉养他就奉养好了,从今以后咱们断绝来往!
新二郎 可是…
贤一郎 不服气么?那就请你和他一块儿离开这里!
【母亲和阿胤继续哭泣,新二郎默不作声。
贤一郎 我受够了没有父亲的痛苦,所以不想让弟弟妹妹再受那种罪。我晚上连觉也舍不得睡,吃苦受累,才供弟弟妹妹中学毕了业。
父 亲 (轻声地)不必再说了,我回来是你们的累赘。我也不想给儿女添麻烦,我还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好,我走啦!阿贵,保重吧!你被我抛弃了,看来倒是你的福气。
新二郎 (追着走去的父亲)您身上带钱了吗?不是还没吃晚饭么?
父 亲 (露出哀伤的目光)没什么,没什么。(快步走到门口,绊了一跤)
母 亲 哎呀!没摔着吧?
新二郎 (扶起父亲)您有地方去吗?
父 亲 (沮丧地坐在那里)我命中注定是个要死在街头的人,还要家干什么呢?(自言自语)我本不应该再进这个家门,因为上了年纪,又体弱多病, 不知不觉地就走回家里来了。我回到这条街上,今天已经第三天了。一到晚上,我就站在家门口,可是总觉得门坎太高,没有勇气进来……现在看来还是不该进来的。腰无分文地跑回家来,谁看得起……我五十岁那年就开始思念家乡,想积蓄一两千块钱带回来,向你们赔礼道歉,不想到老也没干成一件象样的事情,这点心愿也没……(颤巍巍地站起)唉,算啦!我这把老骨头还愁没地方扔掉么!(望了老妻一眼,开门走出。留下的人沉默不语)
母 亲 (哀求地)贤一郎!
阿 胤 哥哥!
贤一郎 阿新!快去把父亲喊回来!
【新二郎迅速地跑向门外,三人紧张地等待着。少顷,新二郎脸色苍白地跑回来。
新二郎 在南路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我再到北边去找,哥哥,你也来吧!
贤一郎 (惊慌)怎么,没找到?一定能找到的!
【贤一郎和新二郎发疯似地奔出。
【幕落

作于 1917年1月
第2个回答  2007-05-09
《找范文网》,挺好。
第3个回答  2007-05-08
电视剧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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