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做医美,会给人说娘炮吗?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1-12-01
男人做医美 会给你人说娘炮吗 男人做医美,当然给人的感觉确实很娘炮 但是别人说是别人说这也是一种职业嘛
第2个回答  2021-11-30
你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老公化妆吗?

或者,你能接受他做医美甚至整容吗?

某医美平台数据显示,近年来医美人群中男性的占比已经高达 30% ,男性医美消费客单价更是女性的 2.75 倍。

当代男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医美和整容市场进军,他们一边喊着爱美的男人真恶心,一边背地里精致内卷。

当你还坚持化妆护肤是娘炮象征时,马东割眼袋了,高晓松都拉双眼皮了。

是什么让这些男人对自己的脸下手,他们究竟又是被什么困扰?

带着这些疑问,我和几个当事人聊了聊。

外貌焦虑,困住的不止女性

小枫还记得,第一次做双眼皮手术的感觉。

一直临上手术台前,他才知道麻醉药是要打在眼皮上的。

平时看着极细的针扎在极薄的眼皮上,痛得像是在心脏上打孔。

因为手术需要,他只做了局部麻醉,这让他在手术过程中能清醒地感受到医生的操作。

闻着电刀在皮肤上划过的烧焦味,他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兴奋,兴奋自己终于能拥有双眼皮了。

“这个双眼皮改变的不仅仅是我的外表,还有我的内心。”

小枫解释了自己对双眼皮的执念。

小枫对外表的不满由来已久,尽管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丑男」。

但从小就有人对他的外表指指点点,

就连亲戚有时候都会半开玩笑地说道:“你爸妈都是双眼皮,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单眼皮来。”

尤其到了青春期,母亲担心他长不高一直给他补充营养。结果个子没长多少,体重倒是上去了,肉堆到他脸上,显得他眼睛更小了。

这让小枫开始遭到来自周围的外貌攻击。

其实说攻击也算不上,只不过是同学朋友一些没有边界的玩笑:

一家三口,小枫最丑;

站远点都看不清你有没有睁眼;

你要是双眼皮一定很好看......

小枫记得有次很糟糕的经历。

某次上课时,老师误会他打瞌睡,喊同桌把他“叫醒”,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一点点击溃了少年的自信,他的青春黯淡无光。

年岁渐长,小枫瘦了下来,也学着打扮自己,看起来是比学生时期帅气了不少,可他深知,他在心底还是那个自卑的少年。

“母胎单身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没用的男人。”

对一些男人而言,处男有时候是个比娘炮更有杀伤力的蔑称。

终于,在又一次相亲失败后,小枫下定决心要割双眼皮——他把婚恋的失败归咎于自己失败的外表。

为此,他做了半年的准备:

在网上查找资料,了解到全切、半切、埋线等多种手术类型;

到医疗机构面诊,三甲医院、专业整形医院、小型美容机构……

最后,他确定手术方案为“眼综合全切+提肌”。

手术只是第一步,在经过拆纱布、拆线、消肿、祛疤之后,小枫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双眼皮。

9 月的一个周末,28 岁的小枫迎来了割双眼后的第一次相亲,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变自信了一点,但还是很紧张:

“我这个双下巴一直减不掉,下次去试试瘦脸针好了。”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

像小枫这样尝试通过手术改变外表的男性不在少数,也越来越趋向年轻化。

根据《白领消费报告》,在 19-22 岁这个年龄段就开始尝试医美的人群中,男性甚至比女性还要多。

和小枫相比,大可相对幸运些,他是在自己的爱美之心下主动拥抱了医美。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他就在姐姐的推荐下,去当地知名美容机构做了面部点阵激光治疗。

点阵激光是医美中常见的手术,是一种能有效对抗老化皮肤、祛除大毛孔,抹掉面部磨疤,使皮肤变得紧致光泽,恢复弹性的操作。

大可形容,那是一种整张脸都在又被火烧又被电击刺激的痛:“真的很痛,当时一边做一边哭......”

术后他收获了一张红肿到不能出门的脸,窝在家里度过了修复期。

他觉得这个苦,吃得很值。

大可从初中开始就因成长发育,脸上长了不少青春痘,留下了粗大的毛孔和些许痘印。

这对于大部分男生来说,大概算不上什么瑕疵,但大可对此耿耿于怀。

每当看到帅气的男生,他都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起眼」。

父母对他的这种焦虑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在上一辈的人看来,60 分的外表就够了,100 分的学习能才重要。

大可不这样认为,他觉得:“现在都是颜值即正义,你看丁真多幸运啊!”

在互联网的放大效应下,「靠脸挣钱」成了许多年轻男性隐秘的梦想。

手机开屏的流量鲜肉、淘宝店男模特的精致妆容,甚至知乎、 B 站等平台的推送内容,都在影响着大可和他的同龄人。

高中毕业后,他每年都会返厂维修自己的脸,日常维护就做光子嫩肤,胖了就打瘦脸针,瘦了就打玻尿酸。

在他“变帅然后惊艳世界”的计划里,脸只是第一步——之后还有植发、全身抽脂......

作用各不相同手术,都有一个共同点——过程很痛苦,结果不一定完美。

每个被曝光的新闻背后,都揭示了做医美需要承担极大风险。

在 2016 年至 2020 年间,朝阳区法院受理的医疗美容纠纷案件比例,从 2016 年的 10.8% 上升至 27% ,涉诉的医疗美容机构共有 77 家。

尽管如此,大可还是觉得:“在手术台上时会想,下次绝对不来。后面看到效果就觉得,再去一次值得。”

他很享受别人对他颜值的欣赏,这些赞美在带给他自信的同时,也成了他「上进」的动力。

尽管在我看来,他那张脸已经没有再装修的必要了,但大可对自己的分析却极其苛刻:

法令纹要什么角度笑起来才好看?
太阳穴要填充到什么程度才显脸小?
眉毛要做什么款式显得英气?
要怎样才能构造出一个更好的“我”?

这些标准,其实不是大可的标准,而是当下流行的「帅哥模板」。

踏进这条河里,他停不了也不想停下。

被嘲笑的命运

和女孩们相比,男孩们对于身体消费是充满矛盾的。

一方面,他们承认外表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又碍于传统,宁可丑得独特,也要拒绝一切被扣上“娘和 gay ”帽子的风险。

著名整形医师郭树忠记得在自己在医学院读书时期,班上有个男生做了双眼皮,全班都在笑话他:

“你想啊,我们都是医生,按理说包容度应该是很高的,但依然因为他作为男生整形而笑他”。

木木就是在这样一个拧巴的状态下,像做贼似的开启了自己的变美之路。

实际上,他才是真正意义上需要整容的人——脸上有个不大不小的胎记。

他出生在一个严厉的军人世家,整个家族都对“男人表达脆弱”这件事零容忍。

哪怕木木因为外表缺陷被全班同学排挤,父亲还是说:“男孩子不能哭!要坚强!”

他不懂,自己只是想要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反对;难道没有了这个胎记,他就不够男子汉气概了?

木木在母亲的默许下,大一暑假就攒够了钱,自己偷偷去医院去掉了胎记。

回家后,父亲果然暴跳如雷:“你是不是有病?哪里有男人会这么在意外表的?”

父亲不接受也看不起木木因这个胎记而困扰,固执地认为“无条件接受自己”,是男子气概的一枚勋章。

像木木父亲这样,把医美整容和娘挂钩的人,并不是个例。

“只有同性恋才会去做医美”这样的看法在男性群体中占据了的大多数。

某书上的男性医美功课评论区里,经常能看到类似的评论:

“男生要做医美之前,第一要确认的是什么?不是整容思路,也不是价格,而是性向。”

在现下社会的讨论里,我们很轻易地接受了女性气质的多元性,却对男性气质闭口不谈,恐惧“娘炮”。

女人可以飒,男人不能娘。

作为这类思想的受害者,木木已经三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有趣的是,近些年来女生掀起“拒绝化妆和整容”运动,男生开始拿起彩妆去做医美。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立场互换的平等。

但回到「外貌凝视」这件事上,男色内卷开始后,更精致的形象、更完美的身材正在打破过去的审美秩序。

这当然是一种好事,因为这代表着社会对人们多元化的包容度在拓宽。

但在另一方面,在男性也加入了“颜值焦虑”的队伍后,也让女性感到更焦虑。

不止一个女孩在看到身边男生比自己还精致后,不自觉走入内卷的浪潮里。

网红和主播等职业的兴起,更是让外表直接与收入、机会挂钩。

在颜值=实力的潜规则下,过度整容的悲剧开始增加。

「自信是最好的整容」这句话,不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朴素真理。

与颜值相比,内在美才是更加保值、更加珍贵的东西。

在《巴黎美人》一书中,作者构建了一个每个人都发自内心接纳自己,享受自己的身体,从内而外地感到自信的社会。

虽然这样的理想国离我们还很远,但我们可以做的,是不要把审美偏见带给更多人。

男人爱美无罪,女人也可以不必柔美,只要他们是最好的自己,就够了。

与其陷入无休止的外貌焦虑,不如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我们的人生,有比外表更值得投资的东西。

毕竟,年轻时再美,后半生还是要靠智慧和钱去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