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的先兆:对“未来建筑”形态的类型学思考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3-03-06
20世纪科技的进步与社会生产力的高速发展,加速了人类文明的进程。随着新技术革命的到来,整个世界正面临着新的挑战。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不仅推动着生产力的大幅度提高,而且全面深刻地影响着社会生活和人们的思维方式,致使社会的经济结构、政治体制、社会关系、生活方式以至于思想观念,都将在这次变革面前经受考验。作为人类行为与自然巨大变动的回响,建筑形态表现为爆炸般的巨变和彻底的“解放(分离)”。在这世纪交替之际,一批建筑师开始思考并着手探索“未来建筑”的形态。虽然不同建筑师表达的建筑思想不同,但他们在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即希望表达“未来时代的精神”,探寻用最简单的语意来回答新世纪的挑战。
  一 概念的界定
  “未来建筑”并非约定俗成的特定概念,因为未来本身就是一个相对于过去和现在的相对时间概念。“未来不明朗”是当今各学术领域中的共同话题。与执着地信奉现代主义的那些年代相比较,上个世纪最后的20年至今的建筑设计理念尚未得到归纳整理,而是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现在谈起后现代主义已是一种过去的时尚,一种属于80年代的,依据个人看法,或是一种能量已经耗尽的浪潮;而有关“解构”与“后解构”的讨论也已成为明日黄花。流派的纷杂仿佛时尚的更替,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称为多元主义时代的观点才应运而生。实际上,无论那个年代都存在着多元主义,但纵观天下,现代主义仍是建筑艺术的主流,世界各国,不管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仍是以现代主义的建筑理论主导着人们的生活。由现代主义派生出来的解构主义、高技派、地区主义、环境派等流派无一例外地继承和发展了现代主义建筑体系的功能和结构,并且在形态的表达上也都未脱离现代主义为它们提供的选择。而在最近的建筑评论中,“新现代主义”、“另类建筑”和“另类现代”的提法开始频繁出现。何为“另类”,笔者认为这主要是相比于“此类”而言的,“另类”的建筑形态便是异于主流建筑形态,或者说是常见建筑形态的建筑表达。在这一点上,“另类”符合本文中对“未来建筑”的定义,即希望表达“未来时代的精神”的新的建筑形态,但需要注明的是,世纪之交的建筑形态本身之间的界限并非是清晰的,反之,它们经常表现为混沌和含糊的,将其归纳为某种理论流派,不可避免地会形成一种强制的文本间性。但通过对类型学理论的研究,对事物的研究从分类入手的观念鼓励继续我们的研究;通过分类便于分析、比较以及理解事物的本质,随着时间的流逝,主义之说只会逐渐淡化,而剩下的只有事实,在记载中只有事实是永恒的。因此笔者在下面的归纳中回避使用某某主义和某某派的说法,而是根据各自的形态特征采用描述性的叙述分类方式。
  二 仿生的自然形态建筑
  首先要提及的是具有仿生特点的自然形态建筑。“自然”是很多建筑师倡导的设计要素。但在这里所说的自然形态建筑并非是人们通常理解的那种像赖特的流水别墅那样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建筑;也不是密斯的范斯沃斯住宅那样通体透明,把周围的景色劲揽怀中的建筑;更不是那些隐身于覆土之下返朴归真的建筑。这里所指的是一种在仿生学意义上的从自然生物中获得灵感的建筑。在它们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自然的气息和造物的神奇,体验到自然的生命的力量。
  其实,在现代建筑的历早有仿生建筑的雏形,最早我们甚至可以追溯到高迪的那些自然塑性的作品。而如今的一些建筑师,如意大利建筑师保罗。波多盖希和英国建筑师尼古拉斯。格雷姆肖,他们更关注自然形态对人们潜意识的影响,以及人造环境与自然形态在形式上或肌理上的相似性。保罗.波多盖希1993年在罗马举办了一个以“自然与建筑”为主题的展览。在展览上他系统地比较了各种自然形态与人类建筑形态之间的相似性,并且特别分析了他的建筑作品与无限丰富的自然形态之间的关系。例如他设计的罗马伊斯兰文化中心,建筑中所采用的重要细节的灵感都源于自然界中的树木、叶片的肌理,水的波纹,丛林的形态,甚至光线穿过树丛形成的那种斑驳迷离的效果。在圆形礼拜堂的室内,仿佛置身于自然中的松树丛林,阳光从天窗射入室内,暗与亮的线条相互交织形成一首随时间和四季变换的光线奏鸣曲。粗壮的树干和穿过枝叶的阳光构成了这座建筑的精髓。
  而在1986年他为卢卡设计的普西尼剧场方案的灵感则来自蝴蝶。由巨大的框架构成的建筑主体,仿佛是昆虫可以自由伸展的躯体,又像是蝴蝶的翅膀。蝴蝶的形象表达了对普西尼歌剧由衷的尊敬,那和谐的外形与纯自然的因素是如此的相似,体现了艺术家对音乐与自然相互融合的深刻认识,同时也确保了适应特殊演出音质的需要。这的确是一座从形式到功能都成功的仿生建筑作品。
  而英国建筑师尼古拉斯。格雷姆肖的表现则更为大胆,在他设计的伊甸园全球植物展览馆(1996~2001年)中,一连串结合地形自由排布的玻璃穹隆晶莹剔透。这些被格雷姆肖称为生物穹隆的玻璃体,自然而又充满动感,其形态让人联想到自然界很多的生物形态,这种“另类”的表现方式同以往的“现代”建筑是截然不同的,而产生这种形态的设计构思则来源于对能源消耗和生态环境可持续循环的关注。格雷姆肖在谈到设计的定位时认为,为了每一个生物穹隆中的园艺培植,需要充分利用阳光,并由此确定建筑必须开阔;同时为保持与自然环境协调,必须充分利用地形是深坑的特点。各种要求综合在一起,创造出了这个生机昂然的有机形体。
  综上所述,自然的形态是地球演化进程中上亿年优选的结果,人们已经开始意识到自然形态的优越性。而仿生的自然形态建筑,不仅在表层形态表现上借鉴自然界事物的形象,更在深层结构中考虑人与自然共生、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这些设计观念上的转变显然是我们这个时代大背景下的产物。建筑师们开始尝试用更加生态化的“建筑语言”表达对“未来时代的精神”的阐释。
  三 探索未来太空
  形态的建筑
  随着新技术与新结构的广泛拓展,人们的审美取向也在悄悄发生着变化,当年曾褒贬不一的蓬皮杜中心现在却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工业技术象征力量的吸引。如今,越来越多的建筑师开始用他们的作品向我们传达技术性审美价值的信息,我们通常把这一类的作品归为“高技”派建筑,把这一类建筑师称为“高技”派建筑师。然而在他们当中,一些建筑师走得要更远一些,他们不单单地满足精美的钢结构与玻璃幕墙节点、*露的管道及外翻的设备,他们更为关注在未来新兴技术的影响下,建筑形态会有怎样的突破。随着对未来宇宙太空探索的不断深化,建筑师们也在思考适应未来太空生存需要的建筑形态,因此他们的作品有着令人触目的变异,具有浓重的科幻氛围,仿佛未来太空时代降落于其他星球。
  诺曼。福斯特是的高技派建筑师,他的设计作品多采用玻璃和金属材料,从采用高技术、高度金属化的外观形态来看,具有科幻色彩的作品占多数。特别是他最近为伦敦新地铁设计的加纳利。沃夫地铁站(1994~1999年),更加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尽管是新线上最重要和的车站,福斯特仍坚持把整个设计全部放在地下,地铁站是在旧船坞中用混凝土建造的,并采用了切断与覆盖结构,地面上设三个用钢和玻璃构成的三维曲面形篷顶作为入口,该形式既防雨又保证了自然光线可以照射到车站深处。整个曲面篷顶的入口静静地坐卧在商务中心数栋超高层楼群中间的公园地段,仿佛迫降在草地上的巨大宇宙飞船,透过玻璃屋顶所观察到的景色,即使作为科幻电影的场景也毫不逊色。
  而波尔舍克事务所(Polshek Partnership)最新设计的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罗斯地球与太空中心(1997~2000年)则更加让我们感到惊讶。这个设计企图通过创造一个“宇宙大殿堂”——即一个同太空体验有着有机关联的场所,使参观者了解我们宇宙的神奇,同时激发他们感受科学的强大探寻力量,就如同中世纪教堂的纪念空间所带给人们的震撼一样。整个建筑形体构成是在透明的玻璃体中悬浮着一个白色金属体,这既是一个天文学的典型标志,也是一个能引起人们精神共鸣的柏拉图式的形态。在这里,重力仿佛消失了,人们提前亲身体验着在未来太空漫步的新奇与神秘。
  综上所述,在带有未来太空科幻取向的建筑作品中,我们可以强烈地体会到与以往现代建筑截然不同的空间感受,这种感受不仅仅来源于高技术的建筑材料与结构体系,更多地来自建筑师创造的全新的建筑形态。
  四 具有乡土特色结构形态的建筑
  在所谓“另类”的建筑形态表现中,具有乡土特色结构形态的建筑则更加鲜明地表达了尊重文化传统的倾向。很多的建筑师的最新作品都开始关注地域建筑形态特色的问题。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应属皮亚诺(RenzoPiano)在新卡里多尼亚设计的特吉巴奥(Tjibaou)文化中心(1993年)。皮亚诺运用木材与不锈钢组合的结构形式继承了当地传统民居——篷屋的特色,同时巧妙地将造型与自然通风结合。文化中心的总体规划也借鉴了村落的布局,10个平面接近圆形的单体顺着地势展开,根据功能的不同,设计者将他们分做三组并以低廊串连。文化中心的造型有些像未编织完成的竹篓;垂直方向上的木肋微微弯曲向上延伸。特吉巴奥文化中心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1998年十佳设计之一。
  在地域性建筑的探索过程中,很多不发达国家的建筑师都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做出了积极的尝试,并卓有成效。除了的马来西亚建筑师杨经文,印度建筑师柯里亚外,印度建筑师多什(BalkrishnaV。Doshi)的一些作品在众多的地域性建筑作品中则显得有些独辟蹊径。在1994年竣工的侯赛因展览馆中,多什设计了一组洞窟般造型的建筑物,或许应该称之为构筑物更合适。位于印度西部艾哈迈达巴德的这座侯赛因展览馆是为艺术家M。F。侯赛因展览绘画与雕塑作品而建造的。宁静虚幻的宗教氛围和地下舒适的环境条件,以及抽象的绘画使人联想起旧石器时代的艺术,而在视觉上则提醒人们记起从阿丹陀(Ajanta)到埃洛尔(Ellora)的佛教洞窟。作为一种人类的介入和一种对自然形式的阐释,多什在平面组织上采用了一系列相交的圆形与椭圆形单元;内部空间组织通过倾斜的穹顶和宛如天然的支柱反映了乡土本色的传统空间氛围;外部形态也充满了自由曲线,墓冢般的形体、镶嵌中国马赛克的光滑表面。凸出的通气口并非纯感性构思的结果,而是恶劣干热气候条件隔绝热辐射的巧妙解决方式
  当今社会,经济和生态正发生着巨大变化,在这个大背景下,人们进一步深入思考未来的发展趋势。回顾过去的几十年,建筑师希望借“未来建筑”对一系列我们所经历的“崩溃”做出解释,例如意识形态分歧(个性化思想)的崩溃、柏林墙的崩溃、古典科学的无可怀疑性的崩溃,以及“真实”与“虚拟”之间的崩溃等等。新的设计概念——新技术和高品位的建筑设计融为一体开始深入人心。新的审美取向伴随着现代建筑的主流丰富着我们的视野,并由此将建筑中用户的生理与心理使用要求和自然界的各种外部环境因素,像空气、 太阳、 土壤、生物、气候等可再生能源的利用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从而酝酿出新的整体解决方案。建筑师们在建筑形态创造领域所做的各种大胆尝试反映了未来建筑形态转变的取向,虽然真正的建筑变革还未成熟,但我们毕竟已看到了其转变的先兆。从我们的所见所闻中可以察觉到,作为主流的现代建筑已呈现出扩散与散失的状态,因此多元的 “未来不明朗” 状态还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毕竟没有永恒不变的建筑,但是又有什么比没有定论的时代更吸引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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