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恩在中国的故事100字

如题所述

第1个回答  2024-01-16
白求恩的往事
很多中国人是因为知道白求恩,才知道加拿大的,这是因为“老三篇”(^v^写的三篇短文,即《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曾有一段时间,中国人人都知道有个叫白求恩的加拿大人,“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当国门敞开,他们开始有更多机会去加拿大看一看、转一转时,往往会特意跑到安大略省的格雷文赫斯特小城,去看一眼白求恩的故居,然而很少有人知道,那座故居直到1976年加中建交,才被加拿大联邦政府开辟成纪念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前来这里凭吊、参观的几乎都是中国人,大多数普通加拿大人对这位享有国际声誉的同胞,并没有特别多的记忆。
进入上世纪90年代,尤其近10年来,加拿大人和中国人似乎都开始重新认识诺尔曼·白求恩,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中国,当1990年版加、中、法三国合拍电影《白求恩,一个英雄的成长》在3年后公映时,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来上过“老三篇”的“白大夫”可谓一点也不“纯粹”,其50多年的生涯充满了复杂的色彩;在加拿大,当左翼和右翼、自由市场论者和福利国家论者、“北美主义者”和“全球主义者”一次又一次激辩,并不可避免地将白求恩的名字反复提及,当酷爱以数据、资料说服对手的加拿大人开始刨根问底,去探究这个名字熟悉、事迹陌生的同胞时,却同样惊讶地发现,白求恩对加拿大当代社会、生活竟产生过如此大、如此多的影响——而这一切居然同样被他的同胞疏忽和遗忘了。
正如2002年8月,白求恩铜像在其故居落成时,时任加拿大总督的伍冰枝所言,白求恩是个“需要被今天的人们重新认识”的历史人物,中国人是如此,加拿大人也是如此。
冒险的家族传统
白求恩的高祖父约翰·白求恩是苏格兰人,家族的族长,18世纪后半叶,他以牧师身份漂洋过海,来到北美,在蒙特利尔建立了当地首家苏格兰长老会。当时的蒙特利尔是法国殖民重镇,约翰·白求恩的选择充满了勇气和风险。
约翰·白求恩的儿子安格斯·白求恩,冒险精神比乃父更强,他年纪轻轻加入了当时垄断北美皮毛交易的西北公司,在美国和加拿大广袤的不毛之地探险、游历。
由此可见,富于冒险精神和不安现状,是白求恩家族的传统,诺尔曼·白求恩日后的经历,似乎也印证了这一血脉的传承。
白求恩家族的第一个医生也叫诺尔曼·白求恩——本文传主的爷爷,和传主同名同姓。老诺尔曼是科班出身的医生,还在英国伦敦皇家医学院学习,归国后参与创办了著名的“上加拿大医学院”,这所后来被并入多伦多圣三一学院的医学专门学府,是今天多伦多大学医学专业的前身之一。
然而冒险和医学的血脉,似乎差点在白求恩父亲一代断绝:他的父亲马尔科姆·白求恩是安大略省小镇格雷文赫斯特一名普普通通、但虔诚无比的牧师,忠实于工作和家庭,渴望平静的生活,对子女的管束也很严厉。小诺尔曼·白求恩是家中长子,自然受到最严格的教育。
白求恩自幼多才多艺,具有音乐和美术的才能,他喜欢科学,中学时成绩最好的专业是生物,初中毕业后,他报考了当时并不出名的安大略欧文桑德专上学院学医,这在一开始似乎并不足以证明他喜欢医学,因为有记载表明,他曾告诉朋友,当年做此选择,是因为这所学校费用低廉且课程宽松,可以边打工边深造,而当时他家庭经济状况拮据,负担不起诸如艺术之类更“奢侈”的专业学习费用。但也有传闻称,白求恩从小就对解剖和骨骼结构兴趣盎然,并在8岁时宣布放弃原本的复名“亨利·诺尔曼”,而选择和祖父一样的“诺尔曼”,并将祖父的医生铭牌挂在自己卧室门口,表示继承祖父衣钵的决心。孰是孰非(或两种传说都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在学习期间,白求恩是个勤奋的打工者,他当过伐木工、小学代课老师、轮船锅炉工、消防员、餐厅侍应生和报社记者。但1909年,即他从专上学院毕业后的第三年,他作出的一个抉择表明,自己的确遗传了祖父的血脉:他在攒够学费后,报考了多伦多大学胸外科专业,这正是老诺尔曼·白求恩参与创建的学府。
从浪子到“纯粹的人”
许多记载都称,白求恩在青年时代作风不羁,尤其在一战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在欧洲迷失自我,并放浪形骸,曾吸食^v^叶,并沉湎于酒精和女伴之间。
他在1923年底赴苏格兰爱丁堡参加外科医学会会员考试,认识了后来的妻子弗朗西斯·坎贝尔·彭妮,两人在次年春天匆匆结婚,并双双奔赴欧洲度蜜月。但婚后两人的良好关系很快破裂,有记载称,一文不名的白求恩在欧洲主要依靠妻子遗产度日,但他在任性中几乎耗尽这笔本就不多的钱,最后不得不在1924年底回到北美行医。
他第一次和弗朗西斯离婚,是因为自己的肺结核病,并由白求恩主动提出,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两人间关系早已破裂。离婚期间两人频繁通信,关系有所修复,康复后两人于1929年复婚,但二人间的关系不久后便再度破裂,1933年两人再度离异。
弗朗西斯是个注重生活和家庭情趣的人,而白求恩多才多艺,风度翩翩,正因为此她当初才为之倾倒。但婚后白求恩却沉湎于工作,复婚后更将热情倾注于“做穷人的医生”和推动建立全民医保方面,而对于这些,弗朗西斯并不能理解,她曾多次坦言,不明白白求恩何以对这一切着迷。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不再能互相欣赏的人,自然难以继续共同生活下去。
许多记载都显示,不论是婚姻维持期间,还是在西班牙期间,白求恩都继续保持着一些浪子习性:酗酒、和许多女性^v^,等等,他似乎有一些不尊重女性,经常肆无忌惮地用粗俗语言开熟悉女性的玩笑,但令人奇怪的是,对于陌生人或病人,他的态度却总是既亲切又庄严。这种“越熟越不客气”似乎是白求恩性格中一个鲜明特点,即便在生命最后阶段,他在晋察冀工作时,也曾因对下属过于粗暴严厉而做过自我批评。
不知是西班牙的血,还是日寇的暴行唤醒了他,总之自他踏上中国土地后,所有和浪子沾边的纪录都消失了,他成了一个严于律己、没有不良嗜好,主动拒绝特殊照顾的“纯粹的人”,曾经崇尚奢华的他不仅拒绝了汉口医疗部门的挽留,也谢绝了要他留在延安或五台山的好意,甚至因有人好心挽留他在延安工作而把一张椅子扔出窗户,最终他踏上了冀中前线,并在那里以“完人”的形象以身殉职。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妻子弗朗西斯的关系始终藕断丝连,直到在中国他还给弗朗西斯写信,临终致^v^的信中,也提到“请求国际援华委员会给我的离婚妻、蒙特利尔的弗朗西斯·坎贝尔夫人一笔生活费,我对她所负的责任很重,不能因没有钱而遗弃她”,信中称“请代致以我对她的歉意,并同时告诉她,我曾经很快乐”。
白求恩具有音乐、美术、文学等多方面的才能。他1935年秋曾在蒙特利尔举办过个人画展,并获得当地艺术家的好评;1937年7月,他把在西班牙前线写的诗《今晚的月色同样皎洁》发表在《加拿大论坛》杂志,这首诗脍炙人口,流传一时,成为他最具知名度的作品。在中国抗日前线,他还在工作之余创作长篇小说,可惜未及完成便殉职了。
在艺术领域,他同样信守“全民福利”理念,并尝试在蒙特利尔主办了专门为贫民孩子免费提供美术教育的“蒙特利尔儿童美术学校”,这所学校在他赴西班牙、中国后仍然委托志同道合者照顾,并在白求恩去世后坚持了相当长时间。
一些国内记载称,白求恩曾在青年学生时代搜集大量中国瓷器并借此发了一笔小财,值得指出的是,上世纪前半叶,加拿大人的确热衷于倒腾中国古董,尤其以在河南、河北、山西一带活动的加拿大人为最,他们中有的是传教士,有的是医生,有的既是传教士也是医生。但白求恩在当时还是个需要勤工俭学的穷学生,是没有财力和精力积攒据称多达400个以上的中国瓷器的。他的这些奢侈艺术收藏行为,多数发生在一战结束后,在欧洲滞留的那段“荒唐岁月”中。
从诊所走向社会
虽然婚姻失意,但白求恩的世界观似乎逐渐成形:1932年,他发表《肺结核治疗宜趁早》的论文,鲜明地提出“肺结核的根源不是病灶,而是贫穷”,此时整个北美正陷入空前大萧条,贫穷这个“肺结核的根源”不但无法根除,而且越来越严重,对此他苦闷不已,称“医生无法解决应由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解决的问题”。
1934年,他对前妻弗朗西斯说,医学“已走进死胡同”,因为原本应服务于全体人民健康的事业,如今却成为需要“随行就市的商品”,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因此“需要一种新的、‘普遍保护全民健康’的医学理念”。他表示,自己要放弃名医所享有的一切,“到人民中间去”,并呼吁改变整个医疗制度,建立覆盖全民的福利医疗。
他并非仅仅这样想,而是直接这样做。他跑到蒙特利尔失业者协会的办公室,宣布免费为穷人治病,正是通过这一渠道,他接触了共产主义者团体,并在1935年夏获得去苏联列宁格勒参加国际生理学大会的机会。
在苏联,他看到了“社会主义医疗制度”——全部免费和覆盖全员、由国家财政负担的福利医疗体制,并真心认为自己看到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制度”,回国后他将自己所理解的“苏联式医疗保障体系”整理成文,在加拿大到处宣扬。
应该指出的是,大萧条时期和此后一段时间,是北美左翼思潮最风行的阶段,饱受大萧条痛苦的北美产业工人和知识分子,对“苏联经济奇迹”产生强烈好感和好奇,甚至有相当多美国人自愿移居苏联,成为苏联公民,白求恩出于对全民医疗体制的向往,在那个年代产生那样的想法是很正常、很合时宜的,事实上当时邀请他演讲的北美机构纷至沓来。当然,白求恩的苏联之行实际是走马观花,加上他又是个主观色彩强烈的人,这个所谓“苏联医保模式”,与其说是现实,毋宁说是他本人理想的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