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包马小跳之芭蕾公主全文阅读,一字不差的

如题所述

周末的家庭晚宴

  马天笑先生是在打高尔夫球时认识沃克先生的。

  沃克先生一家刚从美国来,他是这座城市美国领事馆的新任领事,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当他知道马天笑先生也有一个儿子,跟他的儿子一般大,立即邀请马天笑先生一家在下个周末,去参加他们家的周末晚宴。

  到了下一个周末,马天笑先生开着车,耳朵里灌满了马小跳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马小跳:"沃克先生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马天笑先生:"好像叫本。"

  马小跳:"为什么要叫'笨'?难道沃克先生的儿子很笨吗?"

  马天笑先生:"不是'笨蛋'的'笨',是'本来'的'本'。"

  马小跳:"好奇怪的名字!"

  宝贝儿妈妈:"'马小跳'这个名字,也有很多人觉得奇怪呢。"

  马小跳:"本来到我们国家,他还上不上学?"

  马天笑先生:"听说在领事馆附近的一所小学当插班生。"

  马小跳:"他不懂中文怎么上课呢?"

  马天笑先生回答不上来了。

  马小跳:"本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外国人头发的颜色总是五颜六色的,不像我们中国人都是黑色的。"

  马天笑先生还是回答不上来,因为他还没见过本。

  马小跳:"本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外国人的眼睛也是五颜六色的,不像我们中国人……"

  马天笑先生:"马小跳,你的问题太多了!马上就到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汽车驶进美国领事馆,在一座西式的小白楼前停了下来。沃克先生、沃克太太和他们的儿子本,已在门廊那里迎接他们了。

  沃克先生拥抱了马天笑先生,沃克太太和宝贝儿妈妈互相亲了脸颊,马小跳和本握了手,他正想用英语向本问好,本先开口了:"你好,马小跳!"

  "你会说中国话呀!那我就不说英语了。"

  其实马小跳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英语,刚才在路上,他还担心听不懂本说话怎么办。

  本说,他爸爸的中文特别棒,现在,他爸爸教了他一点点,所以现在,他的中国话说得不是太好。

  "说得不是太好没关系。"马小跳拍拍本的肩膀,"我听得懂这种不是太好的中国话。"

  晚宴开始了。长方形的餐桌上铺着漂亮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陶瓷餐具、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许多的鲜花,食物却是简简单单的。

  沃克先生在和马天笑先生聊高尔夫球;沃克太太和宝贝儿妈妈在聊中国的陶瓷和丝绸;本就坐在马小跳的对面,马小跳一手拿叉一手拿刀,全力对付一块七成熟的牛排。好不容易切下一块来,用叉子叉到嘴里,这才抬起头来,一边咀嚼,一边看本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

  本的头发是亚麻色的,在头顶上打着卷儿,这让马小跳想起他在翠湖公园见过的一只贵妇狗,头顶上的毛也是打着卷儿的;本的眼睛是绿色的,不是很大,滚圆滚圆,像两颗绿色的玻璃球;本的脸上,最有特点的是他的鼻子,在马小跳看来,简直就是"巨大"。当本埋头切牛排时,马小跳觉得,那巨大的鼻子就像悬在本脸上的巨大的惊叹号。

  在上最后一道甜点时,本告诉马小跳,他突然不喜欢他现在读书的学校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喜欢了。"马小跳舀一勺芒果布丁在嘴里,等布丁慢慢地滑进了肚里,才说道,"肯定在你现在的班上,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同学。"

  "好得很,你说到我的肚子里去了!"

  马小跳纠正道:"不是说到你肚子里去了,是说到你心里头去了。"

  "我的意思是说--"本放下刀子和叉子,用手比画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马小跳又纠正道:"不能说'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只能说'像你肚子里的蛔虫'。"

  接着,本问马小跳:"如果我想成为你的同学,应该怎么办?""你可以转学。"马小跳为他出谋划策,"从你现在的学校转到我们学校,还必须转到我们班上,我们才能成为同学。"

  "爸爸妈妈,我有话要讲!"本突然站起来,大声宣布道,"我要转学!"

  "哦,本!"沃克太太的眉毛高高地扬起来,"你太让我吃惊了!"

  沃克先生却显得很平静:"我能听听你的想法吗,本?"

  "我想转到马小跳的学校去读书,我想做马小跳的同学。"

  "难道你现在的班上,没有像马小跳这样的同学吗?"

  "没有。"本坚决地摇头,"所以,我没有朋友,我很孤独,我很不快乐……"

  "哦,我的本!"

  沃克太太起身拥抱本,满脸都是对儿子的愧疚。沃克先生也郑重其事地向本道了歉。对沃克先生和沃克太太来说,如果他们的儿子因为没有朋友而孤独、不快乐,那是相当严重的、不容忽视的问题。这让马小跳十分惊诧,他亲眼目睹了人家外国家庭中,大人和孩子之间那种真正的平等。

  马小跳跟着本到他的房间去了。沃克先生和马天笑先生停止聊高尔夫球,沃克太太和宝贝儿妈妈停止聊陶瓷和丝绸,他们向马小跳的爸爸妈妈请教,怎么才能将本转到马小跳的学校去,跟马小跳做同学。

  "本真的需要转学吗?"

  在中国父母中,像马小跳的爸爸妈妈已经称得上相当开明了,但沃克先生和沃克太太几乎不加考虑地就要给本转学,还是让他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沃克太太情绪有些激动,"我的儿子感到孤独,感到不快乐,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沃克先生也说,既然他的儿子已经找到了朋友,他想跟他喜欢的朋友在一个学校、一个班里,他觉得他儿子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马天笑先生答应在下周一,陪同沃克太太和沃克先生一道去马小跳的学校拜见欧阳校长。

  马天笑先生对欧阳校长的评价极高:"她是我见到的最与众不同的中国校长。"

  "哦!"沃克先生发出一声惊叹,"此话怎讲?"

  "这位校长非常在乎学生在学校里是不是快乐,她有一种观点:如果孩子在学校里感到不快乐,那是教育的失败。"

  "确实很特别。"沃克先生赞许道,"我知道很多中国校长,他们最在乎的是学生的考试成绩。"

  沃克先生不仅中国话说得好,他还是个中国通。

  周末晚宴结束了。当中国一家人和美国一家人在那幢西式小白楼的门廊下告别时,中国男孩马小跳和美国男孩本•沃克,已成了心心相印、难舍难分的好朋友。

  "你等着我,马小跳!"本的绿眼睛在夜色中,像两盏闪烁的小绿灯,"我们会天天在一起,即将的。"

  马小跳不再纠正本的语法错误。就这一晚上,本那"不太好的中国话",他已经听顺耳了,如果要他一句一句去纠正本的中国话,非把他累死不可。

  马小跳上了车,把头伸出车窗外:"本,我们都等着你!"

  只有本心里明白,马小跳说的"我们",除了马小跳,还有唐飞、张达、毛超。马小跳拍着胸脯,已向本保证过了:本肯定会像喜欢马小跳一样,喜欢唐飞、张达和毛超。 用语言给本画像

  马小跳是一点点地像挤牙膏似的将美国男孩本要来他们班做插班生的事透露给唐飞、张达和毛超的。

  "我们班,马上要来一个插班生。"

  毛超对马小跳很是不满,他觉得传播这类小道消息,应该是他毛超的专利。

  "我怎么不知道?"

  马小跳不理睬毛超,继续透露:"他不是中国人。"

  "他不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跑到我们中国人的学校来读书?"

  "他爸爸到我们这里来工作,他和他妈妈都跟来了。"

  唐飞警惕地:"马小跳,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就是嘛--"毛超和唐飞一唱一和,"我不知道的他都知道。"

  "他来了以后,我们就不再是四个好朋友,而是五个好朋友。"

  这才是马小跳最想跟他们说的、最为关键的一句话。

  "相当的莫名其妙!"唐飞对马小跳已经忍无可忍,"你怎么知道我们就能够成为好朋友?"

  "就是嘛--"毛超和唐飞一唱一和,"你都不认识他……"

  "我怎么不认识?"马小跳声辩道,"我都去过他家了,还在他们家吃了饭。"

  "吃的什么?"

  唐飞对吃的,比对那个即将成为他们的好朋友的美国男孩更有兴趣。 "牛排、沙拉,还有芒果布丁……"

  "马小跳,你相当的无情无义。"唐飞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去吃好东西,都不把我们几个好朋友叫上。"

  这一次,毛超没有附和唐飞。相对牛排、沙拉和芒果布丁,毛超对这个即将成为他们的好朋友的美国男孩更感兴趣。

  "他叫什么名字?"

  "本。"

  "笨?"唐飞便嘎嘎地笑得打嗝,"他叫笨……"

  这实在是一个引人发笑的名字。马小跳、张达和毛超也笑起来,四个人笑成一团。

  毛超又问:"这个叫'笨'的,他长得帅吗?"

  实事求是地说,不能因为本是美国男孩,就说他长得帅。但是马小跳喜欢本这个人,所以也喜欢他的样子。

  "本的样子……"

  书到用时方恨少。每次马小跳想选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用时,他的脑海里便空空如也。这种时候,总是毛超来接应他:"本的样子,是比较困难,还是比较抽象?"

  所谓困难,就是"丑";所谓抽象,就是"难以形容"。实事求是地说,本的样子既不困难,也不抽象。

  唐飞启发马小跳:"你就直接说,他长得顺眼还是不顺眼?"

  马小跳回答:"顺眼。"

  "怎么个顺眼,你说给我们听听。"

  像画像一样,马小跳用语言,给本画了这么一张像:"他和张达一样高,他和我一样胖瘦。他的头发是亚麻色的,发型像'贵妇头'。他的两只眼睛又小又圆,像两颗绿色的玻璃弹球。他的鼻子很大,像悬在脸蛋中间的惊叹号。他的两颗门牙很长,长到嘴唇外面来了,像米老鼠的两颗门牙。"

  这张用语言画的像,从头发到牙齿,应该说十分具象了。只有"贵妇头",唐飞他们希望马小跳再细说细说。

  "还记得我们在翠湖公园见过的一只叫菲娜的贵妇狗吗?"他们都说记得,马小跳这才继续往下说,"贵妇狗头上那堆卷卷毛,跟本的发型一模一样。"

  唐飞又笑得打嗝,毛超笑得东倒西歪,歪在张达的身上。虽然他们还没有见过本,但就凭马小跳用语言给本画的这张像,他们已经喜欢上本了,用唐飞的话说--那是相当的喜欢。当然,也都在心里默认了本是他们的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就有一个语言沟通的问题。张达最先想到这一点。

  "我们说话……他听不懂怎……怎么办?"

  马小跳是这样来描绘本的语言能力的:"他不是完全听得懂,但能听个囫囵吞枣。他说中国话说得不是太好,但是我们可以帮他说。如果你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他就会说'好得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们这里有一条最好的'蛔虫'。"

  唐飞说的是毛超,毛超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想一想也是,这差事非毛超莫属。

  星期一,马天笑先生陪同沃克先生、沃克太太和本拜见了欧阳校长。星期二,本办理了转学手续。星期三,本正式成为马小跳他们这个班的插班生。

  因为有马小跳,几乎没有任何的熟悉过程,本便把一切都熟悉了。马小跳还把毛超隆重地推荐给本,让毛超做本"肚子里的蛔虫",并保证毛超比他还"好得很"。

  下午有一节班队活动课,正好举行欢迎仪式。秦老师让每个同学都介绍了自己,然后是本向全班同学介绍自己。丁文涛自告奋勇,他说他英语很好,可以给本当翻译。

  "不要,我可以说中国话。"本坚决地摇头,"我的中国话说得不是太好,我的肚子里有一条蛔虫,他是毛超,他会帮助我,你们都能听懂。"

  "哈哈……"全班笑翻了,都在笑毛超是蛔虫。秦老师沉下脸来,她问毛超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蛔虫。"毛超说,"本的意思是,如果他用中国话表达不好的时候,我就可以帮他说出他心里想要说的话。"

  秦老师不明白了:"他心里想的什么,你怎么知道呢?"

  "他知道的。"本坚持说,"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哈哈……"全班又笑翻了。秦老师拿本真是一筹莫展。

  本不明白为什么他每说一句话,同学们都要笑,而秦老师却一点都不笑。

  本对全班同学说:"从今天开始,很荣幸的,你们做了我的同学……"

  毛超反应极快,及时发现了本的语法错误。他打断本的话:"本的意思是,他很荣幸地成为我们大家的同学,对吧,本?"

  "好得很!"本向毛超竖起大拇指,"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取一个中国名字叫"牛皮"

  本说中国话像唱歌,将每个字音都弯来拐去,汉字的四声,从他嘴里出来全变了调。但是,本的听力却没有问题,他不仅能听懂每一句中国话,连"本"和"笨"这两个字声调的差别,他也能听出来。

  唐飞是故意的,每次叫"本",他都故意降成第四声"笨"。

  "笨,我给你说……"

  本反应极快:"我不笨。"

  "难道你不叫'笨'吗?"

  "我不叫'本',我叫'笨'。"

  本想说他不叫"笨",他叫"本",可这两个字音从他嘴里弯出来,刚好说反,唐飞又笑得打嗝。

  马小跳对唐飞极其不满:"唐飞,本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了,你还老把'本'叫成'笨',真没劲!"

  毛超息事宁人:"我们干脆给本取一个中国名字。"

  "好得很!"本拍着毛超的肩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一声"好得很",说明本也很愿意有一个中国名字,这让马小跳他们兴奋不已。在他们的想象中,只有大人才能给小孩子取名字,也就是说,要等他们以后做了爸爸,才有权力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取名字,没想到现在,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可以给别人取名字了。

  毛超问本:"我们中国有百家姓,你想要一个什么姓?"

  本眨巴着他的绿眼睛:"什么叫百家姓?我不懂。"

  "这样跟你说吧,比如我马小跳,姓马,名小跳。"

  "我明白了。"本点着头,"我想姓马。"

  "姓马有什么意思呢?你还是随我姓唐吧。"

  本问唐飞:"为什么要姓唐?我不懂。"

  "'唐'是中国最牛的姓。"

  "'最牛'是什么东西?我弄不懂。"

  "中国的唐朝是历史上最强大的朝代,在你们美国,中国人常去的那条街叫'唐人街',你说姓唐是不是最牛的?"

  本说:"我姓'最牛'好不好?"

  "'最牛'不是姓。"毛超问马小跳,"不知道百家姓中,有没有姓牛的?"

  马小跳想当然地:"有马,就应该有牛。"

  "有姓牛的……"张达很肯定地,"有一个说相声的……叫牛群……"

  "既然百家姓中有'牛',就让他姓牛吧。"马小跳替本做主姓了牛,但名字还没有,"牛什么呢?"
  毛超想把他的姓作为本的名字:"牛毛。"

  "叫牛毛还不如叫牛皮。"唐飞又嘎嘎地笑起来,"牛皮还可以吹一吹。"

  本不一定明白"吹牛皮"是什么意思,在他的想象中,"吹牛皮"一定非常好玩,所以他一拍手:"我喜欢'牛皮'这个名字!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你们只能叫我的中国名字,我叫牛皮。"

  第二天在学校,本--不,现在只能叫他牛皮--不管见到班上的男生还是女生,他都会说:"我有一个中国名字,请你以后叫我牛皮。"

  同学们都觉得好笑,只有路曼曼觉得生气:"本,你为什么要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牛皮郑重地:"我喜欢牛皮这个名字。"

  路曼曼十分霸道地:"我不许你叫牛皮!"

  牛皮笑嘻嘻地,慢条斯理地:"有没有人不许你叫路曼曼?"

  马小跳和唐飞都在暗中握牛皮的手,为他助威。路曼曼有所警觉,她突然问牛皮:"你告诉我,谁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这……"

  牛皮瞪着绿眼睛,在寻找毛超。毛超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牛皮想说的是,谁取的这个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这个名字,他只要这个名字。"

  "好得很!"牛皮跟毛超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给你取的这个怪名字。"

  路曼曼怀疑,乱给本取名字的人,不是马小跳就是唐飞,她要把这个情况报告给秦老师。

  不一会儿,马小跳和唐飞便毕恭毕敬地站在了秦老师的面前。

  秦老师那像探照灯一样的目光,在马小跳和唐飞的脸上轮流地扫了几个来回后,问道:"牛皮这个名字是谁取的?"

  唐飞说:"我本来想给他取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名字,比如黄河,比如长江,他都不要。"

  马小跳说:"我本来想给他取一个威武的名字,比如金刚,比如泰山,他也不要。"

  "我在问你们是谁取的牛皮这个名字?你们考虑过国际影响没有?"秦老师不想跟他们两个绕下去,直截了当地,"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就是你们两个取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名字,也只有你们两个才想得出来。""不只是我和马小跳两个,还有一个--"唐飞把毛超供出来了,"毛超先取的是'牛毛',我说'牛毛'不如'牛皮',没想到本一下子就铁了心,非要用'牛皮'做他的中国名字不可。秦老师,真的不怪我……"

  秦老师再跟他们说下去,她怕自己的血压又要升高。

  "你们去把本叫来,我另给他取一个名字。"

  马小跳和唐飞把牛皮带到秦老师的跟前。秦老师对牛皮的态度不像对马小跳和唐飞那样严厉,毕竟人家是国际小友人,而秦老师是相当注意国际影响的。

  "本,听说你现在有了一个中国名字?"

  "秦老师,请您以后叫我牛皮。"

  "你知道'牛皮'是什么意思吗?"

  "不用知道。我喜欢牛皮这个名字。"

  秦老师耐着性子:"我们中国人的名字都是有意义的。所以,我要重新给你取一个有意义的名字。"

  "谢谢秦老师!不用麻烦了!"牛皮很有礼貌,但也很固执,"我只要牛皮这个名字。"

  经验丰富的秦老师,面对这个太有主见的美国男孩,一筹莫展,竟按中国老师的惯性思维,搬出他的父母来。

  "如果你爸爸妈妈不喜欢牛皮这个名字,你会考虑重新取一个中国名字吗?"

  牛皮轻描淡写地:"他们尊重我,也会尊重我的喜欢。"

  秦老师无话可说了。人家外国孩子就这么自我,人家的父母就那么民主。他喜欢叫牛皮,就随他吧。

  丁文涛的如意算盘

  丁文涛在寻求一切机会接近牛皮,这是他爸爸布置给他的任务。他爸爸告诉他,学外语最需要的是语言环境,而丁文涛学了几年英语,老是派不上用场,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飞跃,就是因为没有一个人完全用英语和他对话。

  "你要千方百计地接近他,跟他做好朋友,上课下课都跟他在一起,只用英语和他对话,这等于一分钱不花,就给自己请了一个陪练英语的外教。你知道现在外教的市场价吗?一小时三百元呢!"

  丁爸爸两只眼睛在闪闪发光,丁文涛的两只眼睛也在闪闪发光,他在做心算:如果他每天和牛皮说一个小时的英语,就等于他每天赚了三百元;说两个小时,就等于他每天赚了六百元;说三个小时,就等于他每天赚了九百元…… 可是,丁文涛的眼睛很快又暗淡下来:"一到下课或放学的时候,牛皮就跟马小跳他们几个在一起,我根本接近不了他。"

  丁爸爸一挥手:"你要像攻克一座堡垒一样,将他拿下!"

  "可是,马小跳他们几个老是在他的身边……"

  "你要想办法吸引他,把他从马小跳他们的身边吸引到你身边来。"

  丁文涛能吸引牛皮的唯一优势,就是他能够用英语直接与牛皮对话。所以,尽管牛皮跟马小跳他们形影不离,但他们听不懂丁文涛和牛皮在说什么,这时候的语言,就会像一堵墙,将说英语的人和听不懂英语的人完全分开。

  丁文涛的心里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瞅准一个牛皮上卫生间的机会,死死地缠住了牛皮。他用英语跟牛皮说了半天,牛皮瞪着一双小小的绿眼睛看着他,不回答他一句话。

  丁文涛第一次对自己不自信:难道我说的英语有那么糟糕吗?人家美国人都听不懂?

  丁文涛只好改用中文问牛皮:"我说的英语你听不懂?"

  "原来你会说中国话。"牛皮反问丁文涛,"你为什么不说中国话?"

  "因为你是外国人,我才对你说你们国家的语言。"

  "不用客气!"牛皮拍拍丁文涛的肩膀,"我在中国,只说中国话。所以,请你以后不要跟我讲英语。"

  够精的!丁文涛在心里说,我倒成了他的外教陪练。

  丁文涛还是不甘心,想继续说服牛皮:"英语是全世界的通用语言,你不用学中国话。"

  "你好老土!你还不知道,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学中文!"牛皮惊愕不已:这个班上成绩最优秀的学生,怎么如此孤陋寡闻?

  "为什么要学中文?"

  牛皮用他"不是太好的中国话"告诉丁文涛,因为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令人向往的国家,最有活力的国家,很多人都想到中国来工作,因为不懂中文,所以没来成。牛皮的意思是他必须学好中文,以后才能来中国工作。

  丁文涛还真不知道这股世界潮流。他只知道中国人都在拼命地学外语,想到国外去,不知道外国人却在拼命地学中文,想到中国来。

  丁文涛回到家,沮丧地告诉他爸爸,他没能"把牛皮拿下"。"他真的一句英语也不跟你讲?"

  "爸,牛皮的想法跟我们一样。"丁文涛说,"他一心想学好中文,当然不肯跟我讲英语。"

  丁爸爸问牛皮的中文水平如何,丁文涛说听力还可以,说得不怎么样。

  "那就好!"丁爸爸又想出一招来,"你们可以交换嘛,你跟他说一个小时中文,他跟你说一个小时的英文。"

  第二天,丁文涛直接找牛皮说了交换条件。

  "为什么?为什么要交换?"牛皮觉得丁文涛这位同学跟马小跳他们几个太不一样了,实在令人费解,"我有这么多中国同学,我跟他们说中国话,不用交换的。"

  "你应该学会选择。"

  这话也令人费解,牛皮眨巴着绿眼睛。

  "中国人说中国话,也有说得好说得坏之分。"

  "我知道。"牛皮同意丁文涛的说法,"我觉得张达的中国话说得最好。"

  牛皮最喜欢跟张达说中国话,张达说得慢,他也说得慢,他俩之间交流的节奏是最合拍的、最畅通无阻的,所以他认为张达的中国话是说得最好的。

  丁文涛告诉牛皮,张达的中国话说得最不好,因为他是结巴。

  "结巴是什么?我不懂。"

  "结巴就是舌头有毛病。"丁文涛吓唬牛皮,"你再跟张达在一起说中国话,你也会成结巴的。"

  牛皮伸出他的舌头让丁文涛看:"你看看,我的舌头一点毛病都没有。"

  鬼精鬼精的丁文涛,他猜不透牛皮是真傻,还是比他更精,无论如何不进他的套。最后,还是丁爸爸亲自去找了秦老师,秦老师非常赞同这种英文中文共同提高的双赢思路,她一口应承下来,说她负责找牛皮谈。

  "牛皮,你的中文水平进步很快啊!你想不想进步得再快一点呢?"

  牛皮使劲地点头:"想得很!"

  "那就好!"秦老师胸有成竹,"我准备派我们班上中文水平最高的一个同学来帮助你。"

  "好得很!"牛皮问,"这个同学是不是张达?"

  "你说谁?"秦老师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再说一遍,慢慢说。"

  当秦老师明明白白听清楚从牛皮嘴里说出的是张达时,她差点没晕过去,这个国际影响可太大了!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结巴,牛皮却认为他说中国话说得最好,真不知道这位国际小友人的脑瓜里是怎么想的。"牛皮,秦老师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张达的中文水平是最不好的,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先天条件不好。所以我建议你,要尽量少和张达在一起,我怕你说话也跟着他结巴。"

  "张达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抛弃他!"牛皮坚决地摇头,"我也不怕结巴。"

  这国际小友人的牛脾气又上来了。秦老师撇开张达,直奔主题说丁文涛。她说丁文涛才是班上中文水平最高的同学,他还是个成语大王。

  "丁文涛一口气能说出好多好多的成语,而且,他的英语水平也是班上最高的,我想派他来帮助你。"

  "好得很!但是--"牛皮把"是"字的尾音拖得老长,"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丁文涛只能和我说中国话,不能和我说英语。"

  可想而知,丁文涛是不会接受牛皮这个条件的。用丁爸爸的话来说:这种只赔不赚的事,咱们不做。

  安琪儿出水痘

  在班上所有的同学中,牛皮的家离学校是最远的。每天上学放学,牛皮都要倒两次公交车,在路上就要用去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但是,牛皮并不觉得辛苦,因为每天都可以和好朋友在一起,他很快乐。来到班上已快一个月了,他每天脸上都是笑嘻嘻的,长长的两颗门牙露在嘴唇外面。

  这一天,牛皮闷闷不乐,心神不定,小小的、圆圆的绿眼睛还有一些忧伤。

  "哥们儿,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唐飞想起他有时吃多了,肚子不舒服,脸上也是这种表情。

  牛皮说:"哥们儿的肚子舒服得很!"

  "我知道了!"毛超说,"哥们儿离开美国有些日子了,是不是思念故乡了?"

  牛皮说:"哥们儿在有月亮的晚上,才会思念故乡。"

  马小跳想起牛皮刚来中国,曾经因为没有朋友而孤独,而不快乐,所以他问牛皮:"哥们儿是不是觉得孤独?"

  牛皮说:"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哥们儿不孤独。"

  连从来不着急的张达也急了:"到……到底是为……为什么?"

  牛皮竟说:"安琪儿昨天下午没有来,今天也没有来,她生病了吗?"

  真是不可思议,原来是为了安琪儿。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11-10-23
NO
第2个回答  2011-10-22
搜索动画板或者真人版都行
第3个回答  2011-10-22
你不会买?追问

我不想买

追答

额,那没办法·······

相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