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曲子,杰利弹奏的是《Big Fat Ham》,轻佻动人,而1900托腮,无奈地弹奏了一首简单的《Silent Night》。是谁赢了呢?就现场观众的反映,1900没有认真对待,是杰利赢了。但我们却不曾注意杰利弹奏时的旁白:
杰利.罗尔.莫顿不是在弹奏钢琴,他是在爱抚那些音符。琴声如同丝绸划过女人的胴体,他的手就像蝴蝶,轻盈无比。他是在新奥尔良的红灯区起家,他的弹奏技巧都是在那些妓院学会的。在楼上办事的人可不喜欢被打搅,他们想听到那种掀动帷幔、划过床底,却又不打扰激情的音乐。他的演奏就是这种风格。在那方面,他的确是最出色的。
到了第二首曲子,两个人都演奏了《The Crave》。
为什么1900要搞这么一出呢?他首先在听的时候就流眼泪了,觉得这是一首好曲子,难道他是太喜欢了么?不是的,这也是一种观众不懂杰利懂的方式。这首曲子其实是拥有着大量的演奏小技巧的,而1900在听了一遍之后能完整复刻出来。
这是在说,图样,你能弹的我也能弹。新文化无非是脱胎自传统,被传统包括在内。这里的态度依旧是不屑的。
第二城,又失守了,杰利彻底被激怒了,于是就有了第三场惊世的决斗。
杰利弹奏了《The Finger Breaker》,而1900则弹奏了《Enduring
Movement》。速度对速度,满场皆惊。
这一场其实最好理解,也最显而易见。关门门前耍大刀,你想要比速度?既然你能弹的我能弹,我还要告诉你,我能弹的你不能弹。
这一段,导演不曾演绎出来,原因等同于金庸不写襄阳城破,非不能也,是不忍也。《布达佩斯大饭店》中浓墨重彩的战争因素,在这里简化到了一小段台词当中,但这战争的沉重却绝不是简单。我们再一次看到这艘大船,是战后了。当年风光一时的大船,已经破败不堪,就像是战后衰败的欧洲大陆。
这样具体而显露的象征,其实并不需要多言,一切尽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