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时代
弗兰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于1896年9月24日出生在美国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一个商人家庭。他在中学时代就对写作产生了兴趣,在普林斯顿大学学习期间也热衷于为学校的刊物和剧社写稿,1917年辍学入伍后,更在军营中开始了长篇小说的创作。1918年,在亚拉巴马的蒙哥马利附近驻扎期间,菲茨杰拉德爱上了18岁的南方少女泽尔达•赛尔,对以写作来获得成功有了比以往更强烈的渴望。退伍后,他继续坚持写作,终于在1920年发表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天堂的这一边》。
《天堂的这一边》的出版让不到24岁的菲茨杰拉德一夜之间成为了美国文坛一颗耀眼的新星。一个星期后,他与泽尔达在纽约结了婚。菲茨杰拉德和泽尔达年轻,迷人,拥有金钱和名望,是一对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他们活跃于纽约的社交界,纵情地享受爱情、年轻的生命以及成功的欢乐,过着夜夜笙歌、觥筹交错的生活,后来又长年在欧洲居住。但由于讲究排场,挥霍无度,他们的生活渐渐捉襟见肘。泽尔达因精神病多次发作被送进精神病院,菲茨杰拉德也染上了酗酒的恶习。1940年12月21日,菲茨杰拉德因为心脏病突发死于洛杉矶,年仅44岁。
在二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菲茨杰拉德发表了《了不起的盖茨比》、《夜色温柔》和《最后一个巨头》等长篇小说,以及一百六十多篇短篇小说。其中1925年出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是菲茨杰拉德写作生涯的顶点。这部小说人木三分地刻画了财富和成功掩盖下的未被满足的欲望,反映了20年代“美国梦”的破灭,深刻地揭示了角色性格的矛盾和内心的冲突,同时也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菲茨杰拉德杰出的才华和写作技巧。《了不起的盖茨比》被誉为当代最出色的美国小说之一,确立了菲茨杰拉德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菲茨杰拉德创造力最旺盛的时期是美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1918),经济大萧条(1929)还没有到来,传统的清教徒道德已经土崩瓦解,享乐主义开始大行其道。用菲茨杰拉德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奇迹的时代,一个艺术的时代,一个挥金如土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嘲讽的时代。”菲茨杰拉德称这个时代为“爵士乐时代”,他自己也因此被称为爵士乐时代的“编年史家”和“桂冠诗人”。由于他本人也热情洋溢地投身到这个时代的灯红酒绿之中,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时代对浪漫的渴求,以及表面的奢华背后的空虚和无奈,并在他的作品中把这些情绪传神地反映出来。在他的笔下,那些出入高尔夫球场、乡村俱乐部和豪华宅第的上流社会的年轻人之间微妙的感情纠葛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他们无法被金钱驱散的失意和惆怅更是无处不在。他的作品经常以年轻的渴望和理想主义为主题,因为他认为这是美国人的特征;他的作品又经常涉及感情的变幻无常和失落感,因为这是那个时代的人们无法逃遁的命运。
【阅读焦点】爵士时代的迷惘、幻梦与“史诗”
菲茨杰拉德和他的小说
他有着卓越的诗人才会有的那种抽象能力,这使他的小说就算是记载个人化的生活和较窄的生活场景时,仍然能让你明确地意识到这是一部“史诗”。
如果我们能给予题材应有的重视的话,可能菲茨杰拉德还算不上是一位大作家,但是他自有其过人之处,那就是他的小说中经常流露出的浓郁的诗人和梦想家的气质和风格。作为小说家,他最为倾心的作家却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他把自己和济慈划归同一种类型:“成熟得早的才华往往是属于诗人类型的,我自己基本上就是如此。”的确,他对世界的观察是细腻的诗人式的,往往能在普通的场景中发现动人心魄的美,这也是他拯救他的小说于寻常场景的屡试不爽的灵丹妙药。现当代小说家往往自动地将客观描写当做自己需要谨守的首要法则,就像福楼拜那样,少有人再像19世纪的作家那样离题千里大发感慨了,可是这等于是主动放弃了一种手法,虽然这种方法的运用带有极大的危险性,换句话说,只有那些真正高明的作家才敢动用。而菲茨杰拉德正是这样的作家,就这一点,不妨将菲茨杰拉德和他同时代的两位作家作一个比较。海明威的小说善于紧紧抓住人物的行动和对白,小说显露出来的首要品质正是他追求的硬朗,当然这种品质也是整个现代主义一再确认和追求的,这使他的小说很容易获得不无教条倾向的批评家的赞誉。托马斯•伍尔夫是那个时代另一位被誉为天才的作家,他也是才华横溢长于抒情的,可是他的小说语言抒情得多少有些陈腐——尤其在他的短篇小说中,就这一点而言,他和菲茨杰拉德还不在一个档次上。菲茨杰拉德小说的诗意不在于表面的诗化的语言,而是在于他的整个感受方式是诗歌式的,他有着卓越的诗人才会有的那种抽象能力,这使他的小说就算是记载个人化的生活和较窄的生活场景时,仍然能让你明确地意识到这是一部“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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