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健荣
国际有色宝石协会于2006年开始在中国推广有色宝石。当时市场规模很小,连一线城市的珠宝店都不重视,大多以黄金、钻石和翡翠首饰为主。只有几家公司在试探研究,以ENZO最为积极和全面投入。起初其只卖有色宝石首饰,但因市场认知度很低,未能支持合理的销售额,需增加钻石和黄金首饰来支撑发展。
期后因黄金、钻石和翡翠的利润空间日渐微薄,百货店的营运成本不断上涨,为拓宽利润,有色宝石市场的开发渐渐受到关注。曾经流行一时的红蓝绿宝石首饰,因前期采用质量低劣的宝石,一度被消费者抛弃。后改用优质的材料来改善消费者的信心,渐有起色。但因选料极严格,造成今天买货难的情况,局限了合理的拓展规模。
当年阿联酋迪拜政府计划建立宝石交易中心,因此在2007年邀请ICA在该国举办年会。虽然中心未能建立,却启发广东番禺政府同样的概念,计划将该地蓬勃发展的出口首饰加工产业,结合有色宝石产业的提升,增添新元素来带动首饰加工业,开拓国内市场。故广东番禺政府支持ICA在番禺举办2009年年会。当时国内有751位同业出席首天的会议。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多年前就动议研究成立彩色宝石分会,因应市场基础的成熟,于2012年12月正式成立,并出版《彩宝》会刊,这是看好有色宝石未来需求加强的正面信息。
为了加强2009年年会的活动,ICA与中国黄金报做了一个有色宝石首饰的市场调查报告,选了16个城市,用了5个月时间,发出1600份对消费者的问卷,收到1445个回复。分析后,采用其中有指标性作用的1341卷。该报告反映消费者会沿着生活素质的改善,心态渐渐从保值的概念,向感性消费心理拓展。宝石的色彩正好可以满足这种追求个性化和独特性的需要。
2012年中国珠宝玉石首饰年鉴
调查同时向104个珠宝商发出问卷,收到100份回应。81家有卖宝石首饰,其中占63%(51家)只有10%的货是加入有色宝石的元素;有两家百分百卖彩宝;4家占50%~70%;8家占30%~49%;16家占10%~29%。整体的反应都说前途光明,但发展过程困难重重。因为零售商对有色宝石缺乏认知,哪来热情推广?他们都期望批发商加大宣传力度,加大换货量的宽容来分摊风险,增加互动的经营环境,来培育市场。该报告的预期符合市场过去几年的发展,我会正与中国黄金报探讨,将再做2013年的调查报告。
深圳水贝的上游企业家以远大的眼光,积极响应零售商的要求,加上零售商如北京菜市口百货等勇于创新,于2010年改装全层来推销有色宝石,在央视举办大型推广节目,并与我会合作办展览;加上媒体合拍的广泛报道,为消费者提供了大量的宝石信息。市场货品的选择多样化,使市场的活跃情况逐渐提升。现在一二线城市的大部分珠宝店内,有色宝石首饰占的比例都在30%或以上。珠宝界各界别有意识地共同合作和投放资源,是近几年有色宝石迅速发展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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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的关注度及销售量是增加了,但离良性发展还有一定的距离,如品种的选择过分集中、采购以质量完美的大货为主。红碧玺正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几年来的需求很大,令价格大幅上升,但主要行情发生在批发行内,最终使零售价格与市场消费能力有落差,导致覆盖面只能集中在高中层,市场未能普及化。加上2012年疲弱的出口业,令整体经济放缓,消费意欲不振,整体流动性转弱,销售情况并不理想。又因原材料供应短缺,价格仍然居高不下,无法提供调整的空间。进口商和批发商因而倾向保守观望。
以上经验使开发商对未来的规划变得谨慎小心,以投资多样化来分散风险。各自找寻新品种是好方向,能减低跟风所做成的恶性竞争,也使消费者有更多选择。事实上国内同业在采用物料时因应温柔敦厚的中华文化,花上心思,活化了一些品种的流行和普及化,使其价值按需求逐步形成良性升值的发展。明显例子有葡萄石和粉红晶等。
在价格方面,也变得更为务实,开始着力于配合市场消费力,努力于大众化,来扩展消费群体的规模。制作方面,注重质量,以优雅时尚的设计、缤纷色彩的搭配,来吸引消费者。宣传则减少强调投资保值的概念,加强欣赏个性化的选择、传承理念等精神文化的升华,来引导需求。
根据会员提供的资料,普遍反映香港9月展整体气氛比6月改善很多。而国内同业采购仍然谨慎,但较开放,愿意尝试不同品种,不再盲目跟风。各色蛋白石(欧泊)、海蓝宝石、祖母绿、摩根石和坦桑石等都有明显需求。从中可以看到微妙的改变。市场对保养较难和优化处理的品种如蛋白石和祖母绿,戒心减少了;对传统的颜色偏好也在改观,接受黑欧泊、坦桑石和蓝宝石等;对新品种的尝试,如金黄欧泊(蛋白石)和摩根石,表示了开发商对掌握市场的信心增强。种种迹象都显示有色宝石的市场发展基础正在逐渐地巩固。相信经济环境一旦改善,销售量可预期加速增长。
若要有色宝石在国内遍地开花,同业先进还需努力。因为我们面对的还有几个大的发展障碍,一是所有供应现在都从国外进口,产品切割的方式局限了在设计上与中华文化融合的空间,未能完全满足市场需求;二是进口关税高企,令大众未曾享受到合理的价值消费模式;三是彩宝知识的宣传推广不够,存在以不实信息误导消费者的现象。这些问题均有待改善。
有鉴于此,湖南政府正努力研究,通过兴建国际宝石文化创意产业园,集研发、鉴定、设计、加工、贸易和职业培训于一体,形成一个文化教育与产业相辅相成的系统工程,在长沙创建完整的有色宝石首饰的产业链。ICA获湖南政府邀请参与其事,该工程将有助于国家海关及税务部门收集充分的数据,来制定合理的税收标准,让有色宝石有望可享受和钻石同等公平待遇。长沙海关则全面确定配合省的方针,灵活地支持产业园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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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的理解,湖南和ICA并非唯一关注和积极行动去改善首饰行业经营环境的机构。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若各方面能寻求共同合作,相信比各自活动取得的成果更为有效。
至于销售模式,也起着静静的变化。电视媒体及网上销售模式的出现正慢慢拓展。因其在宣传方面比百货店更具备广泛覆盖优势,价格上因经营成本较低而更具竞争力。它或许将会成为另一重要采购渠道,慢慢与零售店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按个人的观点,国内有色宝石市场的发展将较为接近美国的模式。中低端价格的产品必然占据最大的消费量。以优质而又时尚的产品,配合消费力为导向,其持续发展是合理的展望。中上价位则有待中产群体的壮大,才会有更可观的发展。高档市场因其消费群体资金雄厚,收藏知识品味相对都很高,潜力自然丰富。但其采购点是全球性的,其中香港的地理位置占尽优势,加上顶级宝石鉴定所都在香港设有办事处,这些都是提供专业信心服务的必要条件。
综合上述各点,国内有色宝石首饰市场已具备蓄势待发的基础,再配合中央加强扩大内需的推动,当经济稳定下来,相信将在今后一两年内会浮现多元化的发展环境。建议同业先进投入更多精力,掌握更多资源,来迎接下一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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