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中庄子诗意的人生境界】:
“逍遥游”是庄子思想的最高境界,也是庄子学说的最高理想。对于人生哲学问题庄子主张采取一种逍遥自适的生活态度。《逍遥游》一文通过极富诗意的隐喻来说明人如何看破功名利禄、权势尊位,使人心灵达到纯洁的境地,从而达到“圣人”、“神人”、“至人”的境界。先看“逍遥”二字,“逍遥”有行动自如、无所拘束、自由自在等含义。“逍遥”是本文的要旨,全篇文章就是对这种境界的赞美。可以说,追求逍遥是庄子思想的一个根本方面。他认为: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就能与天地混同一体,敖游在绝对的自由之中。但要做到这一点,却必须摆脱外在世界的束缚,不但自己不能参与到名利的争夺之中,而且还必须对外在世界毫无用处,这才能不受外界的干扰和侵害。所以庄子所极力描绘的逍遥也不仅是行动上如何自由无碍,更重要的是人心如何超越是非、万物、物我之间的界限,实现“心的自由”,这才是真正的逍遥游。“逍遥”既是心灵的逍遥,亦可以说是人心所达到的某种境界。
在《逍遥游》开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开篇一个“北”字,而第一段结末:“南冥者,天池也。”在北是北海,在南是天池,读者的视线在开篇第一段便介于南北两极,首先达到视野上的“逍遥”。《逍遥游》在开篇的内容也展示了一幅逍遥的图景,通过描述了鲲与鹏,且重述的方式是借助《谐》的记述。“齐谐者,志怪者也。”《谐》的记载似乎增强了鲲与鹏的可信度,但读者同时也被提醒,鲲与鹏的故事或者只是一个寓言。而寓言的意义在于,一切或许只是虚构,而虚构,又可以无所限制,由此进一步令人跨向逍遥之境。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庄子首先描述了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其大是世间万物所无可比拟的,这就突出了鹏的与众不同。“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鹏的南徙声势浩大,这也让蜩与学鸠困惑不解,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在这里,我觉得是比喻了两种人,大鹏活动的世界是一个广阔无穷、气势磅礴的世界,这是“至人”的象征。小的则是蜩与学鸠,只会在树枝上飞行,如井底之蛙,目光狭窄,流连于功名利禄当中。对此,庄子评价道:“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
褒鹏而贬二虫,但庄子之意并不在此。“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圆南。”鹏上九万里,须“搏扶摇而上”。大鹏高飞,是逍遥的,但鹏之逍遥,其实是风之逍遥,即只是顺乎自然性的“有待逍遥”而已。在讲述鹏之后,庄子进一步阐述其消遥的思想,那就是“有待”与“无待”的问题。所谓“有待”,就是有所依赖,是指人的某种愿望、要求的实现要受到一定主、客观条件的限制;所谓“无待”,即无所依赖,是指人的思想、行为不受任何条件的限制。
第三段所举的宋荣子,“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宋荣子已达到了不为物喜,不为己悲的境界,像他这样的人世上并不多,但是在庄子眼中,宋荣子“犹有未树也”。然后是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这样的飘然境界能到达的人是更少了,然则庄子认为他还是“犹有所待者也”。在庄子看来,“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方为无待,至此也就是无己、无功、无名的状态。这样才是至上之人。庄子认为,“有待”是造成人生不能自由的根本原因,摆脱有待,达到无待,才能实现自由,即获得逍遥游。
接着,在第三段第四段庄子给我们讲了两个小故事:
尧要让天下给许由,理由是:“夫子立而天下治”,而许由却答道:“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在许由眼中,君主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正如鹪鹩只不过占一枝之地,给它整片森林也无可用,偃鼠不过饮满腹之水,给它一河的水也不会喝更多,把天下赠予许由对他而言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许由的淡薄名利正是庄子所推崇的,恰然自得无欲无求地生活,其它的一切对他毫不重要。肩吾与连叔谈话,提到一个神人,其“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这一神人其实就是庄子所认为的逍遥的最高代表,不食人间烟火,身处万物之上。“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就连他的尘垢批糠也可以造就尧舜这些大贤,能达到此种境地,他又怎么会把身外之物当一回事呢?
纵观《逍遥游》,结合《庄子》我觉得“无功”、“无名”、“无己”可以有如下解析:
所谓“无功”,就是无为“不以物为事”实际上是要消除人们求取功利的贪欲。庄子认为:“以物为事”与“以天下为事”一样,会使人产生无穷的烦恼,甚至会丧命。
所谓“无名”,就是“不以天下为事”,要消除人们求取名望声誉的贪欲。庄于认为:人生活在社会上而一味求名好胜,就会和别人发生矛盾,在相互争夺中就会丧失道德,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要“无为谋府,无为事任”,破除一切功利欲念。
所谓“无己”,就是忘掉自己形式的存在,从而使精神彻底解脱出来。
“无己”是庄子在“无名”、“无功”的基础上,进一步解决身心矛盾而提出的主张。这样,人的精神就可以“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了。
结合庄子写《逍遥游》的心绪,要做到“无名”“无功”“无己”,获得精神上的绝对自由,实现逍遥,庄子提出的精神修养方法就是无欲、去智、养“道”。
首先,恬淡无欲。庄子认为“其奢欲深者,其天机浅”。无欲对于一个人的精神生活,乃至一个人的整个生活都是极其重要的。去除“奢欲”,才有心境的宁静,才能有无待、无畏、无患的精神境界。
其次,去知与故。知,知识,智巧;故,作为。也就是说,要保持心的虚静,要“反智”、“黜聪明”。在庄子看来,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认识是无限的。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认识,必然会疲惫不堪,自然也就没有逍遥与自由可言了,所以要“去知与故”,摈弃智巧作为,“无名”“无己”,因任自然,使自己与自然保持和谐一致的关系,以养成一种淡泊的心境,使精神从功名利禄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再次,“道”是庄子推崇的精神修养方法。庄子把"道"作为人存在于自然的最高形式并加以推崇,他认为对于"道"的追求,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庄子认为:没有思索、没有考虑才能够懂得道;没有安处、没有行动方才能够符合道;没有依存、没有方法才能够获得道。“故养志者忘形,养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矣。”所以修养心志的人能忘记形骸,调养身心的人能够忘却利禄,得道的人能够忘却心机与才智。庄子的“道”,一方面是精神冲击个人形体,另一方面是精神从知觉的感性世界中脱离、净化出来,进入无古今、无死生的超越感知的境界,追求物我交融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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