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帝国 主要想告诉我们什么?

1、2、3部分别想说什么?
里头的台词仅仅说的是电影里吗?

温馨提示:答案为网友推荐,仅供参考
第1个回答  2007-01-18
关于《黑客帝国》的分析
作者:斯拉沃热·齐泽克

斯拉沃热·齐泽克(Slavoj Zizek)斯洛文尼亚人。他是来自后发国家的但在西方迅速走红的理论家。齐泽克曾在巴黎留学,专攻后结构主义,尤其是拉康。如今,他堪称是拉康传统的最重要的继承人。他用黑格尔和康德来说明接康,同时也用政治和大众文化来证明拉康。他将拉康的理论深化和发展,并使之驰骋于各个领域。齐泽克的学术风格是将精神分析、主体性、意识形态和大众文化融于一炉,从而开倡一种全新的哲学领域。齐泽克在欧美学界取得了巨大成功,他现在风靡于哲学界、文学界,并对社会学和政治学产生影响。齐泽克现在奔波于欧美两地,接受采访、出席会议、发表演说、举行讲座,他还继承了左派的介入传统,曾竞选过斯洛文尼亚总统。齐泽克在西方取得的巨大声誉完全可以同爱德华·萨义德、以赛亚·伯林、朱莉亚·克里斯蒂瓦等相提并论。詹姆逊说:“发出了一种不平常的声音,我们将在今后数年内反复聆听";伊格尔顿评价他是"欧洲近十多年来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

当我在斯洛文尼亚一个当地戏院里观看《黑客帝国》的时候,碰巧坐在这部电影的理想观众旁边,也就是说,一个白痴旁边。坐在我右边的这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对这部电影是如此投入,以至于他一直在用大声的惊呼打扰着其他观众,比方说"哇,上帝,所以说没有什么现实!"……相比那些伪深奥的智力解读--它们把精微的哲学或心理学的区别强加给电影,约绝对更喜欢前者天真朴实的投入。1
然而感受《黑客帝国》对智力的挑战却相当容易:它不正是一部具有罗夏心理测验2效应的电影吗?罗夏墨渍测验开创了普及化的认知测试方法[其网址:http://rorschach.test.at/]。就像那幅众所周知的上帝像,不管你从什么地方看,他好像总在直视着你--实际上它从每一个角度都为自己提供了辨认的可能性。因此我的拉康迷朋友对我说,影片的编剧肯定读过拉康的著作;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则一定会把Matrix3看做文化工业的化身,认为作为异化具体象征的社会财富(资本),径自接管和殖民了我们的内心生活,把我们当做它能量的来源;而生活在新世纪的年轻人则从中看到,我们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个海市蜃楼,它是由在国际宽带网中具体化了的全球化思维建构的。这个问题回到了柏拉图的理想国:《黑客帝国》不正重复了柏拉图的洞穴寓言--普通人成为了囚徒,被紧紧捆绑在座位上,强迫观看所谓现实的诡异影像(他们错误地认为这是现实)?当然,《黑客帝国》和它重要的区别在于,当其中某些人从他们的洞穴困局里逃出后,他们看见的不再是由阳光照射的明媚空间,至高至善的美,而是"真实的荒漠"。在法兰克福学派和拉康主义者之间,关键的异议在这里:我们应该把Matrix定义为将文化和思维殖民的资本的历史性隐喻呢,还是象征序列本身的具体化?但是,如果后者也是错误的?如果象征序列"本身"的虚拟角色正是历史性的非常状态?

到达世界尽头

当然,设计出一个主人公,生活在被完全操纵和控制着的人造世界中,这样的念头并非原创:《黑客帝国》只不过将它带入虚拟现实,使它更彻底了。这里问题的关键是,虚拟现实能否颠覆传统,其本身有着根本含混的歧义。一方面,虚拟现实使我们丰富的感官经验彻底缩减,不仅仅减少到字母,甚至减少到最小的0和1的数字序列,也就是那些通过和未通过的电子信号。另一方面,这种数字机器又产生了关于现实的"模拟"经验,这种经验看来和"真实的"现实难以区分。随着对"真实的"现实这个概念的不断侵蚀,结果虚拟现实因此同时成为影像所具有的诱惑力的一个极端的证明。
如果一个人住在无忧无虚的加利福尼亚小城里--那可是消费者的天堂--可突然有一天他开始怀疑,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虚构的环境,一个让他确信他是生活在真实世界里的公开舞台,周围的人群也不过是一些训练有素的演员,或者是在这场巨大演出中的临时演员,这是不是最极端的美国妄想狂作品?最近的例子是彼得威尔的《楚门的世界》,金凯利扮演一个小城里的公务员,他渐渐发现事情的真相:他是一个24小时不间断播出的电视节目中的主人公,他的家乡搭建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里,摄像机永不间断地跟踪拍摄着他。斯洛特狄杰克(Sloterdijk)的"球体"理论(sphere)在这里才真正得到了解释:影片中一个巨大的金发号施令球体包围和隔绝了整个城市。《楚门的世界》的最后一场戏似乎是种解放,金凯利挣破了这个桎梏世界的意识形态的缝合,冲入了它的外部空间,这个外部空间从意识形态的内部是看不到的。但是,如果这个影片的"快乐"结局(我们千万不要忘记了,全世界数百万观众在观看这场电影的最后几秒钟时都不禁鼓掌叫好),即主人公冲出来了,就好像我们被引导着去想念的那样,他要去寻找他的真爱(所以我们又有了一个爱情结局的模式!),恰恰是又一种最本质意义上的意识形态呢?也许,意识形态恰恰也存在于这样一个信念中,即认为在这个有限的宇宙包围之外,还有一个等待我们进入的“真实现实"?4
在持这种见解的前辈中,非常有必要提及菲利浦·迪克(Phillip Dick)的《混乱的时间》(Time Out of Joint,1959)。在他的作品里,50年代开期,小说的主人公在宜人的加利福尼亚小城里过着简朴的生活,但他渐渐发现整个小镇不过是一个要让他满意的虚构舞台……《混乱的时间》和《楚门的世界》的潜在含义是,资本主义的加利福尼亚消费天堂正以一种不真实的、非物质的,丧失了物质惰性的方式,变得超乎现实。所以,不仅是好莱坞拍摄了丧失了物质实体的物质惰性的真实生活的表象--在最近的资本主义的消费社会里,"真实的社会生活"本身也需要虚构的舞台上的人物,我们的邻居就像那些舞台演员,表现得好像生活在"真实"的生活中……资本主义的功利世界失去了精神意义,其最终真相,也就是非物质化的"真实生活"本身,它反过来变成了上述的诡异演出。
在科幻小说的领域中,我们必须提及布莱恩·奥尔迪斯(Brain Aldiss)的《星船》(Starship)。在他的这部小说里,一群部落成员被留在了一个巨大星船的管道中,那是一个封闭的世界,被浓密的草本隔绝于星船的其余部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头顶上还有另外一个世界;最后,几个孩童穿越了灌木丛,到达了外部世界,受到了其他部落的欢迎。在那些更年长,更"天真"的前辈中,人们也许会记得乔治·西顿(George Seaton)的《36个小时》(36Hours),这部60年代早期的电影讲述了一个美国官员[詹姆斯·加纳(Jamess Garner)扮演],他知晓诺曼底登陆的所有计划,但就在登陆前不久,偶然中被德国人捕获。因为他被捕的时候因爆炸气流冲击而神志昏迷,德国人就迅速建造了一个"小型美国军队疗养院",试图让他相信他如今生活在20世纪50年代,美国人已经在二战中获胜,但他失去了6年的记忆--德国人如此做是认为这样他就可以告诉他们入侵登陆的所有计划,那么自己便可早做准备;当然,如此小心翼翼地建造的建筑物还是很快露出了裂缝……
这背后潜藏着的,当然是前现代的"到达世界尽头"的概念:在那个非常著名的同名雕版画中,惊奇的漫步者接近了天堂的屏幕/台幕,这是一块描画上了星星闪烁的大平面,漫步刺破了这块遮幕,到达了那一边--这就是在电影《楚门的世界》中确实发生了的最后一幕。毫无疑问,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中,楚门走上了梯子,到达了绘制着"蓝色天空"的那堵墙,推开了那儿的一扇门,这显然是马格利特式的笔触:这不是说,如今,这种相同的感觉又彻底重归了?这不正像西布伯格(Syberberg)的新帕西法尔?5其中无限扩展的视界,也被显然是"人工"制作的布景给阻断了。这不正表明笛卡儿的无限透视的时代已经逝去,我们又回到了复活的中世纪的非透视宇宙中?弗雷德里克·詹姆逊敏锐地从雷蒙·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的一些小说和希区柯克的一些电影中也发现了相同的现象:小说《别了,亲爱的》(Farewell,My Lovely)中的太平洋海岸,被当做世界的"尽头/极限",在此之外有着一个未知的深渊;而影片《西北偏北》中,总统山的巨大山谷也是相似的作用,在躲避追逐者的逃亡中,爱娃-玛丽·赛恩特和加里·格兰特逃到了峰顶,在爱娃-玛丽几乎要掉下山谷之前,加里·格兰特将她牢牢抓住;如今有人想将《现代启示录》中在越南/柬埔寨前线桥上发生的著名战争场面加入到这一系列中,在桥外的空间下百"超越我们已知的世界"。那么我们怎么能不回想起这个说法,即我们的地球并不是在无限的空间飘游,而是在一个开放的圆洞中,四周永远挤满了无尽的冰块,太阳在此中心。这不正是纳粹伪科学最喜欢的念头之一吗(根据一些报道,他们甚至认为应该在叙尔特岛上放一些望远镜来观察美国)?

"确实存在"的大他者

那么,Matrix又是什么呢?简单说来就是拉康所言的"大他者",那个虚拟的象征序列,那个为我们构建了现实的网络。这个"大他者"的维度就是在那个象征序列中被异化的主体的基本构成:是大他者在拉动牵制木偶的绳线,主体自己不说话,他是被符号结构控制着"说话"。简而言之,这个"大他者"就是社会实体的代名词,因为它的存在,主体从来不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行为效果,也就是说,主体所有行动的结果总是偏离于他的期望和目标。但是,这里要指出的关键是,在拉康的主要著作《论文集十一》(Seminar XI)的关键章节中,他试图勾勒出异化后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异化的对照面,即脱离:在大他者中异化以后,紧跟着的是从大他者中脱离。当主体意识到大他者本身是那么前后矛盾的,纯粹虚拟的,"上了闩的",丧失了物质性的,脱离大他者的行动就开始了--幻想的目的不是要补充主体的缺乏,却是要弥补他者的缺陷,也就是说,要建构(重新建构)大他者的连贯一致性。为了这个目的,幻想和妄想内在地牵起手来:妄想从本质上来说,是相信还有一个"他者的他者",相信在明晰的社会机质的他者背后,藏匿着另一个他者,规划了(让我们看来如此)我们社会生活中未曾预见的后果,因此也就保证了他者的边贯性:比如说,在混乱的市场经济背后,在道德的沦丧背后,等等,有着犹太情节(Jewish Plot)中有目的的策略……这种妄想的观点,对于我们如今数字化的日常生活来说,获得了更深入的推进:当我们的整个(社会)存在,在电脑网络这个大他者中已经变得越来越物化的时候,你就很容易想像如果一个邪恶的程序员消除了我们所有的数字身份,我们也就丧失了我们的社会存在,我们就不再是社会所承认的"人"。
《黑客帝国》中的理论,也遵循了这种同样的妄想式的手法:电影中,大他者被一个确实存在的超级电脑具象了。那里有一个--那里必须有一个--Matrix,因为"情况不对了,机会被错失了,什么地方一直在出毛病",也就是说,这部电影的想法是,之所以会出现上述情况,是因为Matrix的存在阻碍了存在于其自身背后的"真实"现实的表达。所以,这部电影的问题是,它还不够"疯狂",因为它假设在靠Matrix维持的我们的日常现实背后,还存在着又一个"真实"现实。但是,为了避免这种致命的误解而提出的相反说法,也完全是意识形态的,即针对"所有一切都是由Matrix生成的",提出的相反说法是,没有什么终极现实,一切只不过是互相镜照彼此的无穷无尽的虚拟现实序列,这种说法也完全是意识形态的[也许,在《黑客帝国》的续集中,我们很有可能会看到,那个"真实的荒漠"只不过是由(又一个)Matrix生育出来的东西而已]。比虚拟世界的增殖更具颠覆性的将是现实自身的增殖--这重现了一种悖论般的危险,一些物理学家在最近的粒子加速器实验中就已经看到了。众所周知,科学家现在正试图建造一个接近光速的加速器,它能冲击原子,使原子核发生裂变。这个想法是这种撞击不仅能使原子核裂变成它的组成部分--中子和质子,也能让中子和质子本身变成粉末,留下一些"等离子体"(Plasma),一种由自由的不受束缚的粒子--夸克和胶子组成的能量汁液。以前人们从来没有在这种状态下研究过物质的构造,因为这种状态只短暂存在在于宇宙大爆炸之后。但是,这将导致了一个噩梦般的远景:如果实验的成功将创造出一个世界末日的机器,一个毁灭了全世界的魔鬼,它怀着毫不留情的必然性消灭着它周围的普通物质,因此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消灭了我们的世界,怎么办?具有反讽意味的是,这个世界的末日,宇宙的崩解,正是证明这个理论正确的最终的无可辩驳的论据,因为它会把一切物质吸入黑洞,再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宇宙,也就是说,宇宙大爆炸场景的完美再造。
如此而来的悖论是,两种对立的说法--1.一个主体从一个虚拟现实自由地漂移到另一个虚拟现实,这虚拟现实是知道每一现实都是虚构的完全清醒的幽灵;2.在Matrix背后还有一个真实现实的妄想的假设--都是错误的:它们都忽略了真实。《黑客帝国》坚持在虚拟现实的模拟背后不有一个真实,这并没有错,当莫菲斯带尼奥去看芝加哥废墟的时候,他说:"欢迎来到真实的荒漠。"但是,真实并不是虚拟背后的"真实现实",而是让现实变得不完整/不连贯的空洞,每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Matrix,它的功能都是要隐瞒这种不连贯,完成这种隐瞒行为的办法之一正是宣称:在我们了解的不完整/不连贯的现实背后,存在着另一个现实,它由无止无尽的不可能性构建而成。

"大他者并不存在"

"大他者"也代表了一个常识的领域,一个人在自由的深思后可以到达的领域;从哲学上来说,它最近的出色版本是哈贝马斯的社会交往理论,含有协调一致的管理理念。这个"大他者"才是今天渐渐崩溃的东西。我们今天所拥有的社会是某种彻底的分裂物:一方面,专家们和科学家所用的客观语言再也不能转换成每个人都能理解的普通语言,但在迷恋这种惯用语的说话方式中,此话语却比比皆是。虽然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但这些话语却勾画了我们附庸风雅的大众的想像(比如说黑洞,宇宙大爆炸,超弦理论,量子震荡……)。不仅仅在自然科学里是这样,在其他经济和社会科学领域里也是如此,专业行话被看做是一种客观的洞见,任何人都不能质疑,同时也不能转化成我们的日常经验。简而言之,在科学见识和普通常识间的沟壑是不可跨越的,正是此沟壑让科学家上升为受欢迎的有文化人士,成为"应该对事物有认识的主体"(如斯蒂芬·霍金现象)。这个客观现实的严峻对应面是,我们,从文化角度来讲,正面对着一个有着多元生活方式的世界,每个人都不能转化成另一个人: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保证这种状态,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宽容他们的共存。今天主体的形象也许是个印度程序员,白天,他在专业技能上表现得非常出色,但到了晚上,他一回到家,就给当地的印度神点烯蜡烛,尊拜着圣牛。赛伯窨完美地展示了这种分裂。按说赛伯网让我们所有人都住在了一个地球村里;但是,真正发生的事却是,我们被从属于这个不相容不直辖市的世界的巨量信息轰炸着--我们于是有了大量的"小他者",大量我们自己选择的宗族地域特别身份,取代了地球村这个大他者。要避免这样一个曲解:拉康绝非将科学系于一种专制的叙述,以至于沦为一种类似于政治正确的神话。这种神话包括:科学确实"触摸到了真相",它的知识确实是"真相的知识"--只不过拉康认为科学是好东西,这和以下这样一个事实形成了僵持,即科学知识并不能成为象征性的"大他者"。在现代科学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本体伦--常识间的隔阂是难以跨越的:它早在伽里略生活的时代就已经出现了,现在又被量子物理推向了极致。在量子物理中,我们用有效的规则/法律来应付一切,虽然这些规则/法律并不能被重译成我们对可描述的现实的体验。
风险社会学说(Risk Society)和它的全球化的反省意识是正确的,它强调,如果像古典启蒙运动中普遍主义者的理论所预言,经过漫长时期以后,所有根本问题都可以通过参考专家的"客观知识"这种方式得以解答,那么如今,我们正处于事情的相反面:当我们面对着关于某种新产品(比如说,经过基因修正的蔬菜)导致的环境后果而起的种种冲突意见时,想要找到最终的专家意见是徒劳的。问题关键是,不仅仅是实质问题被模糊了,因为科学通过受大公司和政府机构财政支持而尽显腐败--而且,即便在科学本身内部,科学也不能提供答案。生态学家15年前就预言了我们森林的荒芜--但如今的问题是树木增长太快了。但风险社会学说的目光短浅之处在于,它强调了那些荒谬的困境,这些所谓困境让我们普通人被迫一遍又一遍地作出决定,虽然我们很清醒我们根本就没有作决定的权利,而且我们的决定也是武断的。尤尔里奇·贝克(Ulrich Beck)和他的后学将此归诸民主讨论所有的可行性以建立共识;但这并不能解决不变的困境:为什么在大众中产生的民主讨论就会导致更正确的答案,在大众中愚昧无知的人并不少。大众的政治挫败感由此也可以理解了:他们接收着他们无法作出判断的信息,但在同时,他们被要求作出决断,也就是说,客观地来权量正反两面的意见。求助于"阴谋学说"(conspiracy theories)是逃出这个僵局的孤注一掷的办法,是试图重获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称之为"认识地图"的最小部分。
朱迪·迪恩(Jodi Dean)6提及一个有趣的现象,在官方科学(即"严肃"的,学院制度化的)和所谓伪科学的巨大王国之间的"无声对话"中,在相信有UFO的人和那些想要破译金字塔秘密的人中,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现象:一个人不能不被这样的事实所打动--官方科学家以一种教条主义的轻视的态度在进行研究,而伪科学家却求助于不含通俗偏见的事实和论证。当然了,答案是公认的科学家用科学机构这个大他者的权威来发言;但问题是,科学的大他者恰恰被一次又一次地揭露出不过是公认的象征虚构罢了。所以当我们面对阴谋学说时,我们应该严格地同步阅读亨利·詹姆斯的《螺丝在拧紧》(The Turn of the Screw ):我们应该既不将鬼魂的存在作为(叙述)现实的一部分,也不以一种伪弗洛伊德的方式将它们分析成女主人公性受挫的投射反映。阴谋学说当然不能被当做是"事实",然而一个人也不能将它分析成现代群体歇斯底里症的现象。这个提法还是建筑在"大他者"上,建筑在关于民众分享社会现实的"正常"观念模式上,因此没有考虑到恰恰是这一现实如今正在崩溃。问题不是那些相信UFO的人和持"阴谋理论"者倒退到一种妄想的思维态度,不能接受(社会)现实;问题是现实本身变得是一种妄想。当代经验一次又一次地把这种情形推到我们面前,即我们被迫意识到我们对现实的正常态度和感觉是如此建立在一个象征的假定上,也就是说,"大他者"决定什么是常态标准和公认真相,什么是特定社会里意义界域的依据,绝非直接建立在科学"真知"意义中的"事实"上。让我们到一个现代科学还未提升到主流话语地位的传统社会中:那么,在这个象征性的空间里,如果一个人鼓吹现代科学的命题,他会被当做一个疯子受到"驱逐"--问题关键是,说他并不是"真的疯了"还不够,这正是那个见识短浅,将他投放在此位置上的社会这么做的--在某种程度上,他还真的被当做"疯子"对待,被社会这个"大他者"摈弃在外,这社会才是跟真的疯子完全一样。"疯癫"不是一个建立在和"事实"直接对应基础上的称谓("事实"是指一个疯子不能照事物本来面目认识世界,因为他的心被幻觉投射所牢牢占据),而是只代表了一个个体和"大他者"之间的关系。拉康通常会强调这个悖论的相反一面:"疯子不仅仅是把自己想像成国王的乞丐,疯子也是把自己想像成国王的国王。"也就是说,疯癫标明了象征和真实之间距离的崩坍,标明了用象征指称给自己的一个直接命名;或者说,我们用它的另一个例子来表述:一个病态嫉妒的丈夫脑子里全是他的妻子和别人上床的念头,那么如果他被证实是正确的,他妻子的确跟人上床了,他的嫉妒依然是病态的。我们显然可以从这种悖论得到教训:病态的妒态和是不是让事实变成错误无关,而是和这些事实是怎样被融入主体的性欲机体有关。但是,可以在这里宣称的是,这个悖论也可以发生在它的相反面:社会(它的社会象征领域,大他者)是"健全的"、"正常的",即使它被证明事实上是错了的(也许,这就是因为如此,已故的拉康将自己定义成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他的确到了精神病患者的程度,因为他不能将自己的话语嘈入大他者的界域中)。
有人试图以康德哲学模式宣称,阴谋理论的错误是与"纯理论的谬误"同源的,和以下两者间的混淆也类似:一是怀疑(对已知科学、社会、常识等等的怀疑)被当做是正式的方法论,一是用另一种包含一切解释的全球超越理论证实这种怀疑。
屏蔽真实
从另一个立场来说,《黑客帝国》也是一道将我们与真实隔绝的屏蔽,让"真实的荒漠"变得可以忍受的"屏蔽"。但是,正是这一点,我们不该忘了拉康式的真实的根本歧义:拉康式的真实不是被幻觉的屏幕所遮盖/所归化的终点--真实是,而且首先是屏幕本身,是永远准备扭曲我们对所指、对屏幕现实的感知的障碍。在哲学话语中,这一点存在于康德和黑格尔的区别中:对康德来说,真实是本体领域,我们通过先验范畴的屏幕奖感知"系统化";而对黑格尔来说,正相反,就像他在他的《精神现象学》导语中所言,这种康德式的屏幕间隔是错误的。黑格尔在导语中用了三个术语:当屏幕介入到我们自身和真实之间,那么它总是会在屏幕(表象的屏幕)之外产生什么是"自身之内"这个概念,所以"对我们"来说,表象和自身之内间的距隙总是永远已设的。结果是,如果我们从扭曲的屏幕中抽取出实体,我们也丧失了实体本身(在宗教术语中,基督的死亡是上帝本身死亡了,而不仅仅是他作为人的具象的死亡)--这就是为什么拉康在此点上追随了黑格尔,实体本身,即自在之物者最终被凝视,而不是被感知的物体。所以,回到《黑客帝国》:Matrix本身才是扭曲了我们对现实的感知的真实。
列维-斯特劳斯在结构人类学中,提及他对北美五大湖区部落氏族之一的温内巴戈人(Winnebago)的一个举例分析,也许对我们有所帮助。他描述了温内巴戈人对建筑的空间处理。这个部落分成两个亚群(半族),"那些在上的人"和"那些在下的人";当我们要求这两个半族的两个个体的在纸上或沙土上描画一下他的/她的村庄的平面图(农庄的空间排列)时,取决于他/她从属于哪个亚群,我们会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这两个人都会把他们的村落看成是一个圆周;但对其中一个亚群来说,包纳另一亚群中央房区的圆周在他们自己的圆周之内,这样我们有了两个同心圆;而对另一个亚群来说,这个圆周被一条分割线清楚地分成了两半。换言之,第一个亚群的成员(让我们称之为"保守的合作主义者")把村庄的平面图视做是或多或少均衡地围绕着中央庙宇而建的一圈房屋;而对后者的亚群成员(我们称之为"革命的对抗主义者")来说,他/她把自己的部落看成是被一条无形的边界分割的两堆截然不同的住区……列维-斯特劳斯的中心观点是,这个例子肯定不会使我们进入文化相对主义,以社会空间的看法取决于观察者的群落身份:两个"相对的"看法的分歧暗指了一个恒定事实--不是客观众的,"确实的"空间分割,而是创作的内核,即根本的对抗让村落居民不能将社会关系中的不平衡有符号来表现,来解释,来"适应",来妥协。这种不平衡阻止了群落将自身固着于一个和谐整体。对平面图的两种不同的视角,就是互相排斥的群体应付因受创而起的对抗状态的两种努力,他们靠强迫接受这种平衡的象征的结构来治愈创伤。两性间的对抗也同样存在这种状况:"男性"和"女性"不正像列维-斯特劳斯描述的村庄里两种房子的结构配置吗?要想驱除这种错误观念,即我们"进化的"社会不受和以上相同的逻辑支配,那么回忆一下我们是怎么将政治领域分成"左翼"和"右翼"的就足够了:一个左翼分子和一个右翼分子的表现,完全就像列维斯特劳斯所言的村庄里相对的两个亚群的成员。他们不仅在政治领域占据不同的位置;他们中的每一个也对政治领域的分割持完全不同的见解--一个左翼分子认为这领域生来就被一些根本对抗所分割,而右翼分子则认为一个社会的有机整体只被外来入侵者所扰乱。但是,列维-斯特劳斯在这里提出了一个更关键的见解:因为尽管这两个亚群形成了同一个整体,同一个部落,住在同一个村庄里,但这种同一性,某种程度上必须被象征性地铭刻下来--如果这个部落的整个象征性表述,它的所有社会制度都不是中立的,而是被基本原则和制度的对抗分裂等多种因素决定的?列维斯特劳斯独创性的称谓,即"零制度",乃是一种相对于著名的超自然神力而言的制度。这个无意义的能指没有任何确定的意义,因为它只是意义本身的在场的能指,相反于意义的缺席:一个特殊的制度,但不断言、不确定其内涵--它的惟一功能就是消极地指出社会制度的存在和确实本身,否定它的缺席,也否定前社会的混乱。这样一个零制度让部落的所有成员都能体验到他们自己本身是同一个部落的成员。那么,零制度在它最纯粹的意义上不正是意识形态吗?也就是说,不正是提供一个中立空间的意识形态功能的直接具体化?在那个空间里,社会对抗被抹煞了,所有的社会成员都能确认本身。为抵抗霸权而做的斗争,不就是完全是这种斗争,即抗争这个零制度怎么会被一些特别的能指所定义、所着色?举一个具体的例子:这样一个零制度的产生,伴随着社会联系的分解,这种社会联系原本建立在直系家庭或传统 ,"Matrix"们
第2个回答  2007-01-18
黑客帝国告诉所有人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世界终究是机器的(将来).在电影的最后,人类也只能是向机器寻求和平,而不是征服机器世界.尼欧最后也牺牲了,是不是隐喻着人类可以有反抗精神,但终究要向自己的智慧的结晶作出妥协.而根本也不存在什么救世主.人类在最后不也只有一小部分愿意逃离母体,活于真实之中.但其余的也还是生活于虚幻世界之中,终日自以为活得有滋有味,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那个真我难逃程式的束缚.这莫不是对人类自作聪明的一个反讽.当然,电影中也歌颂了爱情与人类的团结等等人类美好精神.但我以为,人们应该从这部电影得到的更多的是反思和危机感.本回答被提问者采纳
第3个回答  2007-01-18
告诉我们美国人的脑子有问题!中国功夫才是拯救一切的方法!
第4个回答  2007-01-18
人活着的目的
人存在的价值
对现实的怀疑
我觉得也是这样的``不知道你认为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