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安锦程

男主角叫安锦程,边年九,女主角叫专蓝之和许暖暖吧,具体的也记不太清楚了

安谨诚,边年久,庄蓝笙,徐暖暖
幸福街的油桐花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我再抬头看天时,飞鸟掠过的痕迹已找不到,只剩晃悠悠的浮云流逝时的支离破碎的天空,而我却依然也永远是你的路人,甲乙丙丁。

我在夏远远的QQ签名上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伤感起来。

我想起了我的边年久,那个曾经和我一起干过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并且总是自诩为我庄蓝笙老大的少年。

我也总是说边年久是“我的边年久”,我喜欢把自己和他的名字以一种暧昧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虽然他边年久,从来就不是我庄蓝笙的。

第十七棵油桐花树

初遇边年久是在八年前的五月天,幸福街两旁的油桐花开的如火如荼,满树满树的白花簇簇好似浮云连绵不绝。初夏的风轻轻吹过时,白色的花朵便抖落如雪。

镇里的老人说那是五月的雪,洁白柔软不染纤尘。每季花初开时遇见第一阵花雨的人,幸福会一辈子跟随他左右,永远不离不弃。

那时我仍是一白衣飘飘,刘海齐眉的乖孩子,每天放学都沿着幸福街右边的人行道慢慢走回家,从来不曾逾时未归——直到那日我遇到边年久 ——或者说边年久遇到了我。因为据他说他在遇见我之前也是一绿衣飘飘(他们学校的制服是绿色的)的好少年,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马路边捡五分钱后交给警察叔叔或者守在红绿灯旁等待需要搀扶的老人过马路。

那日我走到幸福街由东向西第十七棵油桐花树下时,看到一个红色的氢气球缠绕在满树的白花间,长长的细绳垂下来引诱我去撷取。

我伸长手用力的跳,身后书包里的铅笔盒哗啦啦的响,可是那细绳的末端离我的指尖总是差了那么几寸。我正失望的准备放弃时,绿衣飘飘的少年边年久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边年久学校的制服比我们学校的还丑,鲜艳的绸制绿色,光线明亮的时候会折射出暗沉的光。他远远走过来的时候就好像一片巨大的人形叶子飘过来。

彼时的边年久穿着不合身的丑陋制服,理着短短的板寸头,穿着一双开了口的旧球鞋呱唧呱唧的走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看我,脑袋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我握着书包带也警惕的望着他,猜想是不是自己无敌青春的美貌让这个发育不良的肮脏少年起了歹心。就在这时,已经走出有些距离的边年久又折回来走到我面前,好心问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想要那个气球?

小。。。妹妹?我瞪着当时比我还矮了几公分的边年久,实在看不出他哪点像那个可以叫我“小妹妹”的“大哥哥”。。。可是我还是很有礼貌很楚楚可怜的点点头说嗯,我的气球飞上去了,我好想拿回来。

我撒了一个小慌,私自把自己升格为那个红气球的主人。

边年久抬头看看树上花丛间的红气球,仗义的拍拍胸脯说你等着,包在我边年久身上。

我露出崇拜又期待的眼神,而边年久则在我崇拜又期待的眼神里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浑身充满了勃勃斗志。他把书包丢在一边,然后跑出好远,然后又像一头小牛犊一样猛冲过来。

助跑,起跳——只听“嘭”的一声——边年久没有拉到红气球的尾绳不说,反倒是一头撞上了比较低的那丛枝桠,头上撞起一个大包,脑袋上落满了油桐花。

边年久痛的“嗷——”的一声长嚎,用力揉着脑袋把那个包揉的油光发亮。

我失望的瘪着嘴巴说,拿不到就算了吧,反正也就一气球……

边年久皱着眉头说那怎么行,我说过要帮你拿到的呀。

我望着仰着头的边年久的侧脸,忽然发现他的右眉尖有颗淡淡的痔,沿着眉线和那颗痔的连点滑落至鼻梁的线条流畅俊朗,说不出的好看。

他的睫毛还又长又浓密,垂下来的时候密密的一排。

我的心脏忽然就怦怦怦怦的快速跳了起来,就好像有一次在夏远远家里看到有接吻镜头的漫书那样忐忑。我偷偷望着眼前的边年久,没有说话。

边年久把我脉脉的眼神当作对红气球的期待。他一卷袖子豪气万丈的就冲过去抱住油桐树往上爬。

不得不说,边年久爬树的动作,笨拙的像头从来都没有爬过树的小熊。

好不容易攀上那丛最低的枝桠,好不容易站稳身体,好不容易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拉住了气球,好不容易边年久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阳光里晃了我的眼——好不容易,当我有了希望就在前方的喜悦时,边年久却忽然蹲在树上拉着那只红气球,死死抱着树干瑟瑟发抖起来。

他望着离他不足两米的地面吞吞口水说,小妹妹,我忘记我原来恐高的……

我张大嘴巴差点把下巴都惊掉了。我说那可怎么办呀?

边年久说没事,你只要帮我去找个梯子来就好。

见我转身就要去找梯子,他又急得喊我,你……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我从幸福街的街头跑到街尾,又从幸福街的街尾跑到街头,还是没看到类似梯子的东西。而这时候天已经渐渐的暗下来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又跑到那第十七颗油桐花树下,仰着脖子对边年久说,你别怕,你直接跳下来吧,我在下面接着你。

边年久露出一副“你开玩笑吧”的眼神,抱着树干用力摇头。

不干。

我在树下循循善诱。我说天就快黑了,一会儿还要下雨的,难道你准备在树上过一夜?这条街本来走的人就少,听说晚上治安很不好的……你闭上眼睛跳下来啊,我在下面接着你。你别看我个子不大,我力气可大了,是学校里的拔河冠军哦……跳下来嘛,天黑了我就看不清你就接不到你了……你快点啊。

在我的海吹胡吹和威逼利诱下,边年久终于准备拼死一跳。他深吸了好多口气,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我说,小妹妹,你一定要接住我哦。

我点头如捣蒜,我说嗯,那是肯定的呀。

边年久闭着眼睛,颤巍巍的放开树干——就在他跳下来的那一瞬间,我飞速闪到了一边——笑话,虽然边年久比我矮,可是他体重明显不比我轻,若是被他压倒我不死也残废。

刚才的话,自然是骗他下树才说的。

边年久摔在地上,又是“嗷——”的一声长嚎。

我从他手里抢过红气球,背上书包就噔噔噔噔的往家跑。

边年久在我身后受骗上当的大喊,你骗我?你怎么不接住我?

而我,则头也不回的穿过幸福街。书包里的铅笔盒发出哗啦啦的撞击声,尾绳系与我指间的红气球在我身后高高的飞,洁白的油桐花落了我一身一身。

所有的动作和风景,被停滞的时光拉长成一帧一帧连接流畅的画面,暮色垂下来之前的最后一抹夕阳从我的背影上温柔的一下字滑过。

——我落在边年久眼里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样一幅落荒而逃的背影吧。

边年久扭伤了脚,我第二天在幸福街遇上他的时候他正一瘸一瘸的在追一个白衬衣蓝领结的女生,看到后出现的我,立刻就掉转方向改追我。

喂喂,那个女的,你给我站住!

才隔了一天,我便成功从“小妹妹”升格为“那个女的”了。我一边跑一边摸摸自己的脸——还好还是很滑的,没有那么沧桑。

我跑过第十七棵油桐树的时候,慌乱中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飞扑出去好远,胸口重重砸在地上,我有那么一瞬间痛的连呼吸都停止了。

边年久一瘸一瘸的走到我面前,笑的东摇西摆好似快要撒手人寰。

他摇头晃脑的大笑着说,报应啊报应。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哇。

我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仰脸望着边年久,然后一皱眉头一咧嘴,哇哇大哭起来。

边年久惊的往后倒退一大步,一趔趄,差点把另一只脚也给弄崴了。

他说靠,你真是世界第九大奇迹,怎么说哭就哭啊?你应该有十岁了吧,也应该算大人了吧。我十三岁之后就再没哭过。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第二次遇到我的那天正是边年久的十三周岁生日——他前一天还因为扭伤脚又回家被他爸爸修理了一顿而刚刚哭的呼天抢地。)

我抽抽嗒嗒的说我就要哭我就要哭,关你什么事?还有哦,我,我十三岁了……

边年久围着我转了一圈,又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轮,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十三岁哦!我们班的女生个子,都这样的——身材,都这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以此证明我干瘪细瘦伶仃的身材一点都不符合十三岁女生该有的身材规格。

我哭的更加大声,眼泪跟珍珠似的落满了衣襟。来往的行人不住的看我和边年久。

边年久慌了,试图手忙脚乱的安慰我,结果都只是徒劳。后来他只好说,我求求你别哭了呀,你昨天骗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你若是现在可以不哭,我就带你去买冰淇淋。

我要香草口味的。

我利索的站起身擦干眼泪,拍打身上的灰尘,眼巴巴的望着边年久。

边年久看了我许久,慢悠悠的开口说,其实我觉得,什么关之琳张曼玉应该退位让贤了,你的演技明显好过她们……

我吸吸鼻涕笑嘻嘻的拍拍边年久的肩膀说,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我们还谁跟谁啊。

很久之后,边年久总是说他真后悔因为一支冰淇淋缠上我这么一个兄弟。

他说我那时的眼神真恶心,像看到肉骨头的狗狗,他当时怕我会真的把舌头吐出来冲他摇尾巴。

我说你滚咧,明明是你先以食物引诱我来着,现在还要把责任推卸到我身上。

我一面说一面拽拽的扬着下巴望定边年久笑靥如花——殊不知在心底,我有多后悔以那样轻率的方式就把自己推到和边年久无限亲密却永远无法前行的位置。

我和边年久,我是直线他是曲线,我们无限接近却永远无法有任何交集。

若是时光能倒退一切重来,我一定会梳着两支玲珑乖巧的麻花辫,穿着那件荷花滚边紫色小短裙,系着那条缠缠绕绕的发带站在幸福街第十七棵油桐树下等待十三岁的少年边年久出现。

我不会再骗他再瞪他再和他油嘴滑舌。我会对他盈盈的微笑会垂下眼睫声音细细的说我是庄蓝笙,你可不可以,为我把只气球撷取?

那温柔乖巧的模样,不是庄蓝笙没有形状的灵魂折射出来的真实表情——可是那样温婉的女子,他会欢喜的,是不是?

如果再来一次,边年久会喜欢庄蓝笙的,是不是?

——不似现在的边年久欢喜兄弟庄蓝笙那般的欢喜。

作文,《我的榜样》创得分新低

自从那日我单方面提议和边年久结拜为兄弟之后,我们之前的过节就算一笔勾销了。我舔着那支超大分量的香草冰淇淋就此决定和边年久不计前嫌发展良好的双边贸易关系。

边年久说我是他见过的女人里最有痞气的女生,而碰巧他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出色的古惑仔老大——他觉得我非常有潜质所以决定好好培养我。

“你知道的,从小一起闯江湖培养起来的感情是后来你得天下时才有的那些朋友所不能比的。当老大很忙的,我需要一个信的过的帮手。”——十三岁的边年久一瘸一瘸的边走边语重心长的说道。而为了拉我加入“准古惑仔”的队伍,边年久还指点江山很是激扬的描绘了他未来的美好蓝图。

当时也只有十三岁的我立刻被边年久这种身残志不残的伟大精神所深深感动了,稍加修改就写入我当周题为《我的榜样》的周记作文里。而我也由此得到我人生中最低的一个作文分数。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和他坚定的兄弟连情谊。

每天放学边年久若不是去偷偷跟踪那个我先前见过的白衣少女,便是等在幸福街口和我一起放风筝逮蚯蚓捉蛐蛐——我在认识边年久之后就再没有按时回过家,彻底堕落为热爱游荡事业的伪不良少女。

新世纪快要来到的时候,我和边年久甚至还策划过一起模仿香港电影里古惑仔的抢劫事件,可终因我们的“一时心软”被反抢劫走共计六元零四角八分的零花钱。

事后边年久捂着脑门上依然不停流血的窟窿说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肯定一下子就可以把他们打趴下。

我抱着肚子一阵一阵的冒冷汗,脸色发白。我有气无力的说,得了吧你。要不是我刚才为你挨了一拳,都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笔直的站在这里。

我以为边年久会嘴硬的很快反驳,却没想到他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后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说庄蓝笙,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

我在十四岁的少年边年久怀里疼的整个身体都绞在一起。

我闻着边年久身上混合着淡淡油桐花香的血腥味,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静静的听他对我不离不弃的承诺,心里却浮现起没由来的淡淡哀凉。

我和边年久,就这样一起穿越过幸福街的满地油桐花,一起经历过那些关于成长的琐碎事情,在时光的流转中飞快的长大了。

十六岁那年我和边年久一起考进了我们那个小镇最好的高中,迎来了我们生命中第一个完完全全没有作业彻底放松的暑假。

边年久每天早上等我妈去上班后就会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手里通常提着豆浆牛奶油条之类的早餐,等我像太后一样的给他开门后乖乖拱手送上。

我住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天台,偶尔抬头的时候能看到飞机很近很近的从头顶上飞过。我们有时打电玩,有时便什么也不做的头挨着头靠在一起看飞机轰鸣着从湛蓝的天空中飞过。

边年久说蓝笙,我不想当古惑仔了,我想当飞行员,开着飞机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应该很威风吧,你就当那飞机上最丑的空姐好了,那样我们就一起遨游蓝天。

我气得把边年久用被子罩住,然后用力扑上去用我彪悍的体重压死他——谁让他说我丑。

谁都可以说我丑说我刁蛮任性不听话,可是边年久不可以,就他不可以。

那是一个安静宁和的夏天,我有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边年久描绘他未来的美好蓝图,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长眠不醒。

忽而,就一夏了。

当时不知道,当时未珍惜,那个夏天,那个静谧到连蝉声都温柔似水的夏天,竟会是我和边年久最后一个无波无谰的夏天。

古惑仔老大安谨诚

我在进入S中后的第二年夏天,遇见了传说 中当时风光无限的古惑仔老大——安谨诚。当时的情况,真是非常非常非常让我不愉快。

周四那天下午有节体育课,我却忘了穿运动裤,依然一件T恤一条仔裤的性格小女生模样。我那个长得像三毛的体育老师非要我去换上运动裤才准我回去上课。没办法,一直都是好学生的庄蓝笙同学就拿着那条借来的丑到毙的运动裤,到体育馆顶楼的水泥台子后换裤子。就在我低着头换完衣服时。忽然看到地上有个可疑的人影。我蹲下身子幻想自己是工藤新一,在那里研究很久后才确定那应该是有人坐在水泥台子上投射下来的影子。

我一抬头,果然看到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往上是蓝白的圆领T恤,领口垂落出一条银色的长链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再往上——我怔怔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生只是闲散的坐在水泥台子上,双手撑着身体两边,双肩微微的耸着,却散发着一种贵族气质。脸型的线条完美流畅,身材高挑挺拔如树,眉目细长,眼神流转的时候又俊朗又风情。

他是我所见过的美少年里最最俊美的一个。

老天真是爱他。相比之下我几乎要怀疑我祖上是不是和老天有什么时候刻骨仇恨了。

我仰首望着他,太阳晒红了我的脸。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一愣,然后笑笑说我叫安谨诚。

安谨诚啊。。。好名字。我低下头喃喃自语,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狠狠瞪着他高声尖叫起来。

安谨诚你这个变态流氓偷窥狂!!!你竟敢偷看女生换衣服!!!你不要脸你变态你去死!!!

我骂的快要缺氧,却见安谨诚轻轻松松的从台子上跳下来,扬着右边的眉毛斜睨我说,我可没叫你到这里来脱裤子给我看。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非常可怕,脸部抽筋的厉害。我被边年久像太后一样伺候了那么久,虽然他有时会小小反抗一下我的权威,可是从未如此挑战我的极限。

我气疯了的在原地暴走,想冲上去狠狠的扁他。

他忽然俯下身靠近我,刚才那又俊朗又风情的细长眉眼便那样放大数倍的赫然出现在我眼前。四目相对,眼神澄澈,可是我的脸还是不受控制的暴红起来,我真是没出息,在心底骂自己骂到死。

安谨诚微笑着目光寸寸下移,而我的鸡皮疙瘩就如雨后春笋般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迅速冒出来。

流氓!我恼羞成怒的挥手就想打他,却不及安谨诚的灵敏身手,他站在我够不到的地方,理理自己的刘海,低低的笑起来。

庄蓝笙。原来你叫庄蓝笙。

原来他刚才,是在看我的胸牌。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身体慢慢往后退。

他说原来,庄蓝笙喜欢蜡笔小新。

我怔怔的望着他消失在楼道口,心里悲愤的火焰以燎原之姿瞬间烧毁我的理智,脸暴红的比熟透的番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今天穿的内衣上“刚巧”印着,蜡笔小新那个破小孩欠扁的笑脸。

边年久喜欢徐暖暖

因为这件事,那一整天我都不敢直视边年久的眼睛,做贼心虚的好像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可事实上我并不有大的过错,错的是安谨诚那个古惑仔。

我在遇见安谨诚之前便略微耳闻过这个名字,他的名声并不好。打桇抽烟飙车玩女生,似乎所有高中生不能做的事情他都在做。我曾以为有着这样事迹的“安谨诚”应该是强壮如哥斯拉凶残如霸王龙的显赫人物——这才对的起他混混老大的名号嘛。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安谨诚,总是如此气质卓然的美少年。

虽然他的品质确实恶劣的让我吃饭时差点咬断了筷子。

边年久只知道我被人偷窥了,并不知道具体事由。他大方的夹了一块鸡胸肉到我碗里,表情真诚的说庄蓝笙别生气了,快吃吧,吃啥补啥。

我又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活活淹死。

请问,你是庄蓝笙吗?

车棚门口,一个陌生的女生拉住我轻声问道。

我愣愣的点头。

她的眉眼着墨极淡,黑色塑框的眼镜,皮肤白净宛若透明,能看见其间的淡蓝经脉,穿很大的黑色T恤,窄窄的仔裤,算不得漂亮女生,可是站在那里却也自成一道风景,有一种极淡的,却容不得旁人忽视的安静气质。

我说你找我干……

尾音“嘛”还未出口,我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一时间我眼冒金星甚至弄不清打我的是谁,那一巴掌是怎么凭空打来的。当我定住神时,发现偌大的车棚里依然只有我和那个陌生的女生。

我自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

我说你干……

又是扬手一巴掌。这次我下意识的闪了一下,结果却还不如不闪,她尖利的指甲滑过我的下巴,挠出一条很深的血痕。

这次我真是生气了——无缘无故被不相干的人上来就甩了两巴掌,我想再怎么有涵养的人都会发火吧。更何况我庄蓝笙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我擦干嘴角的血迹。我说你干嘛?你什么意思?

她笑的很甜的说我打的就是你,庄蓝笙。就是你这……

这次轮到我趁她没说完就乎她巴掌了。可是没想到她打人那么疼,可是自己却那么不经打。那巴掌我几乎没用上什么力气,她却整个人都飞出去额头还撞上了墙壁,“咚”的好大一声。

我安全傻掉了,差点就想跑过去低头和她赔不是说对不起,却傻傻的看到边年久跑进来抱起她,又着急又心疼的喊,暖暖,暖暖,你还好吗?

那个乎我巴掌时虎虎生威的女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弱不禁风的林妹妹,躲在边年久怀里嘤嘤的哭泣。

暖暖,徐暖暖。

我忽然想起这个名字的全部组成——我未曾见过她却早在三年前便听过她的名字。她就是那个我第二次碰见边年久时他正在追的女生,也是后来漫长的三年里边年久偷偷跟踪过无数次的女生。

边年久喜欢徐暖暖——我十三时便在边年久家里的墙壁上看到过这句字迹很丑陋的话。可是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开在小男生边年久漫长生命里的一朵小花,他中途经过时念念不忘的一道流光,终将随着时光的冲逝而无影无踪。

我才是那个,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女生,会永远被他不离不弃的女生。

我真的以为那个长眠的童话终会在漫长的冬天过去后慢慢苏醒,在我们彼此合适的年纪开出最柔软的花。

可是这所有的美梦都在这一刻瞬间破碎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边年久这般温柔的和一个女生说过话,也从未见过边年久用这般陌生的眼神看过我。

我竟在他眼底看到失望透顶的情绪,那些曾因我而开的花,也都在那一刻纷纷凋零。

被莫明其妙狠狠打了巴掌没有掉一颗眼泪的我一下子忍不住泪水滂沱。我冲边年久吼,我说边年久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要这样看我你不准这么看我你不许这么看我

边年久扶起徐暖暖往外走。他说庄蓝笙你知道吗?徐暖暖刚才对我说她想认识你,为了制造小小的意外惊喜她自己先来找你。我跟她说庄蓝笙虽然有点粗鲁有点傻气,可是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她心地善良爽气可爱,坚强的外壳下有一颗很柔软的心……可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庄蓝笙,无论暖暖说错了什么话你都没有理由这样推打她的。她只是个还不懂事的小女生啊。

我冲过去拉边年久的衣袖说,边年久你瞎了吗你傻了吗?你没看到我的右脸也肿着吗?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受伤的?

边年久的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

你的脸……

他果然,这才第一次正眼瞧我。

在有徐暖暖的同一空间里,我庄蓝笙在他眼里便如空气一般。她纯良美好我邪恶丑陋,她天真无邪我蛮横凶残,她是天使我是恶魔,她是弱不禁风的温室花朵而我是打不死踩不扁砸不坏的铜豆!

我说边年久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人我也是女生啊,我也有血有肉会疼会哭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哭的涕泪纵横失尽仪态,而徐暖暖则在边年久的怀里装无辜可怜的小猫咪。

我看到安谨诚从边年久身后的方向走过来。他站定在我的身边,手指抚上我的右脸,看到我吃痛的表情,缩了缩手指,然后小心珍惜的放下。

他看看边年久和他怀里的徐暖暖,直视我的眼睛说,他们欺负你。

不是等待肯定的疑问句,而是平平淡淡的肯定句。

边年久淡淡的望了一眼安谨诚。他说这是你的新朋友吗?你是不是打算找一群人把我和徐暖暖打的内脏破碎。然后伤好后害怕的立刻转学消失在你们面前?

边年久说庄蓝笙,这就是你交朋友的水准吗?

我抬手给了边年久一个巴掌,我说边年久,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边年久眯着眼冷笑起来,他说蓝笙,我们认识了三年,我从未见你打过任何人,你曾是冬天时看到小狗冻死在街边都会掉眼泪的人,可是今天,你真让我失望。

他抱着徐暖暖转身便走,可徐暖暖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表情。她靠在边年久的怀里,目光越过他的肩又仇恨又嫉妒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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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9-10-04
这是微酸袅袅写的《幸福街的油桐花》男的叫安堇成,女的叫庄蓝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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