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汽车供应链出海,如何破局?

如题所述

撰文 / 张 南编辑 / 黄大路设计 / 师 超

过去,谈及中国汽车出海的问题,主要是围绕主机厂展开。但近年。中国的汽车供应链势力大力攀升,尤其是以中国动力电池为代表,其全球市占率不断提升。

除了整车,零部件企业出海对汽车产业的意义同样重要。前段时间,中国贸促会机械行业分会会长周卫东表示,一方面,国内市场已进入存量市场,企业的发展需要新的增量,开拓海外市场是必然的选择;另一方面,全球汽车产业链格局正在进行重新配置,有助于国内企业进入跨国公司采购链。

当挑战和机遇并存,中国汽车供应链出海如何破局?轩辕之学如何聚合资源打造覆盖全球的强大资源体系?


11月12日上午,2023中国汽车供应链峰会上,就“打开汽车供应链:新出海只道”的主题,在苏州优乐赛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孙延安的主持下,圣让汽车系统(常熟)有限公司总经理吕昭洋、伟创力汽车事业部亚太区负责人王殿巍、苏州海栎森视觉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余力、柏德皮革(中国)有限公司CEO周文明、Kaytus公司欧洲区副总经理李钢、森扬国际汽车城董事长杨宏伟、轩辕之学巨浪1期学员杨淳辉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王殿巍表示,我们出海的时候,一定要做正确的事情,永远要不停地refresh自己的思维,永远要做正确的事。但是做的正确事,昨天这么做对了,今天再这么做可能就不对了。我们一定要用动态看待事物的发展,整合好你的资源,做正确的事情,而且一定要不停地自我挑战,不停地自我革新。

周文明也站在几十年的经验之上分享了自己的一些出海思考,经过20多年,柏德皮革在全球建了十几个厂,有些厂经济效益好,有些不好,差异很大。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出海在有的国家成功,有的国家不成功,除了当地的文化、经济、市场,还有哪些是属于企业层管理上面的原因?周发现一个规律,他表示,在当地高度本土化的公司相对容易成功,反之,如果老是用一些总部的人,老是用本部的观念,不愿意授权,不放权就不容易成功。中国就是典型的例子,整个中国管理层没有老外,研发等全部都是高度本土化。

吕昭洋表示,出海融入当地很重要。中国文化里的包容文化很高级。中国人讲究和而不同,这个非常的重要,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要用天下的情怀来看这个世界,用共生、共存、共赢的方式来看待我们和国外的交往。这样的心态很重要。

作为一个新出海人,杨宏伟以自己作为案例与大家坦诚分享过去几年的心路历程。谈及自己为什么要做新能源车,他表示是因为自己不懂新能源车,可是欧洲、北美、中东的外商,他们天天来问,说能不能帮忙买比亚迪、理想、长城欧拉等。他们说现在在国外就需要这个。后来就这么一折腾,现在一年也做了二十几个亿。

余力表示,他以前在外资企业,在美资企业和德资企业干了十来年,头三年是做国际本土化,后面十来年我干的是本土国际化,帮助协同中国本土供应商走出去,这个过程当中他发现,企业出海,无论是企业一号位还是核心管理层,在这个过程当中,都要做到躬身入局。

李钢表示,现在出海第一个面临的问题就是合规问题,因为在海外企业第一先接触的是律所相关的人。在欧洲有通用数据保护条例、电池保护法、地理合规条例和ESG评价等等,一大堆合规的要求,这是作为每一个出海的企业都需要考虑的问题。

杨淳辉则是建议汽车出海人多看当地的电影。他说,当到墨西哥的时候,你一定要看美国人拍的墨西哥电影,至少看30部以上,这些电影会让出海人更了解当地文化。这些系统性的知识积累并不在于你做什么,而是说你要防范风险,有很多东西你根本预料不到,比如前人经验还有电影上的那些东西,当出海人连续看几十部电影下来就会有感觉。


孙延安(苏州优乐赛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我先把今天圆桌讨论的主要方向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我们可能主要讨论两个方面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出海的故事。各位有的是譬如圣让的吕总是外资企业,他本身就是所谓叫国际企业本土化的代表,也有我们的李钢同学是本土企业国际代表,还有文明兄,他是欧洲的德国独资企业,也有伟创力一直生根全球的,这些公司已经在全球布局了。

对于汽车供应链的这个话题,过去主要围绕主机厂开展的,近些年我们中国的汽车供应链汽车势力大力攀升,尤其是以电池作为代表的,我们全球的市占率不断提高,同时我们电气化智能座舱等等这些技术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第二部分要讨论的是即将成立的新技术生态协会当中非常重要的板块叫出海协作会。出海协作会如何团结我们中国汽车供应链行业的同事们,以及我们轩辕之学的同学们,如何在全球汽车供应链站稳脚跟?这是个巨大的挑战。所以今天我想大家先介绍一下自己,从淳辉开始。

杨淳辉(轩辕之学巨浪1期学员):我是巨浪1期的学员,我不做零部件已经有17年了,这17年我基本上是从2006年开始以出海为己任。原来我们想着跟电动车没太大瓜葛,这几年光储存一体化,像我们这些做新能源电力的跟新能源汽车开始彻底融合了。17年来,我觉得我们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全球的表现从globalization到现在fragmentation。我待会儿就这个话题继续跟大家汇报。谢谢!

杨宏伟(森扬国际汽车城董事长):大家好,我是浪3的同学,感谢贾可校长给这次机会让我跟大家进行分享。我们的企业是做整车的平行贸易进口和出口的企业,我做了23年的平行进口,就是有点现在新能源汽车出口的意思。二十几年前,咱们中国汽车产业当时还是油车主导,合资品牌、进口品牌主导,二十几年前我们买老外的车,2019年我们开始把中国新能源车卖出去,现在我们在全球建了大概10个厂,我们在中东、非洲、中亚、白俄、俄罗斯等一些国家都有自己的海外团队,基本上就是这样。谢谢!


李钢(Kaytus公司欧洲区副总经理):我是巨浪2期的李钢。和几位在场的大咖相比,我算是一个新出海人。我是今年5月25日第一次刚登录德国的汉堡参加HPC(高性能计算)的相关会议,那是我第一次到德国也是第一次到海外去参与海外业务。但是Kaytus在2018年就进入了欧洲市场,我们在德国、英国、法国、波兰包括芬兰这些地方都有我们对应的办事机构,在罗马尼亚和匈牙利我们也有工厂。从出海这个事儿来讲的话,我今天更多是抱着学习心态,向各位在场的大咖,各位的这些同学、老师共同学习。


周文明(柏德皮革(中国)有限公司CEO):非常感谢贾可校长给我们机会在这里跟大家交流出海的经验和教训。我们公司是一家来自德国的家族企业,今年具有151年的历史,我们从事的行业是最古老的行业——牛皮的生产和制造。我们这个公司本身在历史上就经历了从本土到出海再进入中国本土再去出海的历程,我们在全世界有很多国家都有工厂、投资,也踩过很多坑,有很多经验可以跟同学们一起分享。谢谢!

余力(苏州海栎森视觉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首先感谢贾博士,我是铃轩3期的学员。头15年我是做美资和德资的国际一线Tier1的采购供应链,我是看着中国的供应商从老外拿一张图纸过来教他们国产化做产品,到2008、2009年开始我们供应商可以向国外的客户,从中国生产产品供应海外。我是陪着他们从2008年就开始出海。最近两年我本人是在苏州参与初创公司的建设,现在我的身份变换了,我现在思考的是,一家初创型公司怎样在内卷的环境当中除了在国内杀出一条生路存活下来,是不是有机会也可以尝试一下出海?今天希望待会儿讨论当中能得到收获。谢谢!


王殿巍(伟创力汽车事业部亚太区负责人):我来自伟创力事业部,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全球很大的电子代工行业的领军企业。过去很多年我们在汽车事业部这一块是在中国有一些local to local战略,在中国有2个工作,一个是帮助外资公司在中国找到合适的市场定位,开拓中国业务,另外也是希望帮助我们中国的合作伙伴能走出海外。

伟创力依托全球大约有130多个工厂,我们的供应链团队大约有1万多名员工,一年营业额全球大概在300亿美金,所以我们在全球有很多的资源。我们不仅仅帮助客户做简单的代工制造服务还有增值产品设计联合开发以及物流供应链的解决方案,包括像我们在其他行业,因为汽车行业出海这一块除了生产制造以外,其他可以寻找的点还不是特别多,但是在消费品领域,我们帮助很多手机品牌、电脑或者是家用电器lifestyle,可以帮助做很多增值的东西,整个当地的供应链的服务包括点对点的维修,用户的问卷调查、访问,包括整个售前售后的服务我们可以做很多东西。这个就是帮助客户把核心价值以外的那些很浪费成本,很浪费时间,很浪费资源的工作都做掉了,利用我们的资源。今天的圆桌讨论,我们也想跟大家学习一下,看看汽车方面我们看怎么有更好的合作机会。


吕昭洋(圣让汽车系统(常熟)有限公司总经理):大家好我是圣让汽车系统(常熟)有限公司中国区总经理吕昭洋。我本人是在欧洲留学工作生活了20年,2018年回国帮助圣让汽车系统(常熟)有限公司本土化做到了现在。所以对于我们中国汽车、中国企业如何出海,如何本土化,我希望能尽自己的微薄力量跟大家分享一下。

孙延安:作为主持人我稍微介绍一下我自己和我们苏州优乐赛供应链管理有限公司,我本人30年前开始在昆山工作,所以对昆山还是有感情的,也是作为今天的半个东道主。但是在我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我个人也贡献了差不多超过60%以上的时间在海外,所以在国际出海的路上遇到了我们亲爱的同学。令我印象最深的是李钢,我们几乎是在德国经常碰面,我也遇到了杨淳辉,在美国、在拉斯维加斯,我也遇到了文明,他们在德国的工厂里。今天来讲,我们轩辕之学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小的生态圈,就是我们在路上都有人。

前天晚上贾校长说我们昆山的CES即将走向全球化,我们将有代表团去CES的发源地-拉斯维加斯1月份全球的CES,同时也组织同学们去墨西哥,也是一片热土,去看一看那里的一些情况。所以出海故事会,我挑典型的同学讲一讲。一个是本土企业如何出去,这个具有代表性,第一个由淳辉准备,第二个是李钢准备。因为时间控制问题,所以请淳辉,你初步把你出海的见闻或者说你对于这些出海到底把握哪些机遇,怎么控制风险这些聊聊。

杨淳辉:谢谢延安。我先讲一下简单的理论,再补充一些案例,因为大家都是企业家,很多东西大家有些头绪但没有系统的整理过。出海一般来说有几大原因:第一最大的原因就是贸易动力。贸易里面杀伤力最大的其实是配额,举个例子比如中国政府规定一年只能进口1万辆宝马车,超过这个就不可以了,这种杀伤力最大,无论你什么价格都进不来。

第二种是关税,比如美国前任总统川普对中国销往美国的产品多收了25%的关税,这25%对很多企业来说就是它利润的一个上限或下限。比如说卡特皮勒在中国的全部的供应商有很多就因为这个关税的到来,把工厂迁往墨西哥,这是第二类。

第三类不一定是关税但是是间接关税,就是它补贴A但不补贴B。比如你把工厂建立在墨西哥、摩洛哥、加拿大或者美国,你的零部件装在特斯拉的车上可以享受7500美元的补贴,通常的企业大家出海都是因为这三类。

因为这三类原因延伸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我允许你多卖,但是你要有个最低价格叫minimum price。比如一吨铝铸件,最多不能超过8000元或者最低不能低于8000元,因为它要让你跟西班牙公司、墨西哥公司所谓同台竞争。

基于这样的原因,中国企业家非常聪明,比如说我们的电力行业出海已经将工厂搬到东南亚,就是因为美国的关税,已经十年了。但是他们一旦发现你在某个地方集群了,比如说越南这个地方全是中资企业,没有任何一家美资企业,你会发现美国商务部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某一家美国企业申请对那个国家的双反调查。然后你苦心经营的一个工厂,搞不好投资还没拿回来,新的政策又出来了,这是一个政策类的风险。

政策类的风险最好办法就是跟多数的跨国企业抱团,比如说你要销往美国,美国公司也在那里生产,你也去那里。第二类的情况你走的比较异类,比如说湖南有一家企业中伟控股,它去了遥远的摩洛哥,跟摩洛哥很大的一个做磷矿的企业来进行合资,当然摩洛哥有加持,大概未来几年累计可能会投资几十亿美元,但是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个国家怎么可以?大家都看电影《卡萨布兰卡》北非的电影,那个地方是个中转战,很多大西洋到美国东海岸7小时,其实有港口过去很方便,但是这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特定产物,并没有产生抱团。

我就再举两个案例,一个叫新宙邦,做电池的都知道,覃九三董事长在深圳经营多年,他早期到波兰去建厂,现在刚刚公告去美国的俄亥俄州。比如说锂电池里面的恩捷股份,原来在云南的企业,两位创始人也是从美国读书回来再回到中国创业再上市,市值顶峰的时候将近2000亿美元,现在下来一点,他们公告了去俄亥俄州去建厂。

这些行为都是因为跟着政策走的,但是这里面也有风险。我自己能列几十个风险:文化的、政策的等,比如你去墨西哥你去海关肯定会被折腾,大家都有经验了。


我觉得这种经验都凝聚在跨国高管脑袋里,我觉得最直观的一个办法就是看电影。大家可能觉得很搞笑。一定要看电影,比如你到墨西哥的时候,你一定要看美国人拍的墨西哥电影,至少看30部以上,这些电影会给你一些了解当地的文化,了解当地的基本做法,还有就是向同行学习。

这些系统性的知识积累并不在于你做什么,而是说你要防范风险,这里我们所说的风险不是你指你遇到的风险,而是有很多东西你根本预料不到,比如前人经验或者是电影上的那些东西,你连续看了几十部下来你就会有感觉,这样就避免去看浩瀚的书籍。


走出去,走进去,走上去

孙延安:下面请李钢跟大家分享,跟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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