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业的钢筋铁骨

如题所述

一九四八年春,国民党反动军队在中原、西北、东北、华东、华北诸战场上节节败退,国民党统治区的爱国民主运动又有了新的发展。工人罢工,教员罢教,学生罢课,农村民变四起,各民主党派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也重新结合起来,展开了积极的斗争。中共重庆地下党市委,为了配合全国解放,进一步加强了各方面的工作。继《新华日报》被迫撤离之后,地下党又办起了《挺进报》,把党的政策和解放区战场的胜利消息传给山城人民。
国民党反动派狗急跳墙。进行垂死挣扎。
四月初,军统特务机关逮捕了建业直接领导的任大哉,逼其交出组织和领导者。任充当叛徒供出叫老杨的领导人。
四月四日,军统特务头目季缕等带着任大哉象饿狼似的扑向任原来与许键业曾接过头的一些地方。进行搜捕。当天,许建业正约共产党员高震明商谈工作,初在较场口一茶馆内,许很警惕,觉得此茶馆当街临市,情况复杂,怕出问题。他们俩即另去一条馆,许仍觉得不安,向高震明提出,要高找一个隐蔽安全的接头点。高震明经过反复考虑,没有合适的地方。最后,他们到磁器街嘉阳茶馆坐下,一面吃茶一面摆谈。不一会儿,任大哉同几个陌生人一道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茶馆门前,许见任神态不正常,有感事情不妙,立即暗示高震明迅速离开,高装着上厕所,从后门走出。许建业被叛徒指认,未能脱身,不幸被捕。
建业被捕后,很快惊动了重庆的各特务机关,军统特务头子徐远举立即驱车前往老街三十二号慈居(军统特务秘密机关),命令二处各课作好审讯布置。当日傍晚,特务们把化名“杨青”的建业带进徐远举的办公室。徐远举这个参加军统近二十年的老牌特务,阴险狡猾,凶狠毒辣,不少共产党员和革命志士牺性在他的屠刀之下,一些意志薄弱者被他威胁利诱而成为可耻叛徒。他用安抚与刑讯,金钱、官位和死亡威胁交替的办法对付革命者,只有意志坚强的钢铁汉才能冲破他设置的“鬼门关”,建业同志就是这样铮铮作响的钢铁硬汉。
军统特务头子徐远举,见这位身穿蓝布长衫,身材魁伟的年青人毫无畏惧的站立在办公室的中央,神情自若地望着窗外,觉得对付此人不能掉以轻心。他假意请许建业坐下,然后说:
“你叫杨青吗?”
“不错。”
“干什么职业?”
“做生意。”
“不,你不象做生意的。年青人,你应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徐远举脸上露出奸笑。
“我是生意人,这就是实话。”许建业不慌不忙地说。
徐远举沉不住气了说:“我知道你是共产党,必须交待出你们的组织、同党和领导人。”
建业一听“交待”“同党”,气涌心头,沉住气说,“我们做买卖的,只晓得将本求利,赚钱谋生,不懂什么叫共产党。”
徐远举见建业守口如瓶,只得摊牌说:“你真的不讲吗!那好,我叫一个人来与你见见面。”他一按电铃,叛徒任大哉立即走进办公室,勾着脑壳,龟缩在一旁,胆怯地低声说:“老杨。他们都知道了,你就讲了吧!”
建业一见叛徒任大哉,怒火万丈,骂道:“劣种,可耻叛徒!”然后面对徐远举冷冷一笑。
徐远举的审讯成了败局,只得草草收场。
徐远举不甘心失败,决定对许建业采用刑讯逼供,妄图用皮鞭、棍棒来撬开建业的嘴,达到破坏地下党组织的罪恶目的。
夜里,建业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刽子手绑进刑讯室。室内阴森恐怖,灯光微弱,寒气逼人;四周墙上挂满了麻绳、带钉棍棒、钢心皮鞭;屋中间摆着老虎凳、电刑坐椅……。
面对着刑讯室里的一切。建业巍然站立。重庆行辕二处二课课长、军统特务头目陆坚如、二处渝组组长雷天元、渝组副组长王仁德同时出马。
许建业面对凶残狠毒的特务,怒目而视,一声不吭。
陆坚如先是耐着性子,装出和缓的样子说,“杨先生,徐处长给你讲得很多了,有的问题你们的人都说了,何必还要隐瞒呢。希望你将领导人和组织交出来,这样对你来说是很有好处的。”
“既然叛徒都给你们讲了,还来问我干什么?”许建业以鄙视的口吻说。
陆坚如带着威胁性地说:“你不要嘴硬,现在你已失去了自由,只有交出组织和同党才能重新获得自由,那才是唯一的出路。”
许建业斩钉截铁地说:“少啰嗦,我没有什么可讲的!”
陆坚如见许建业态度强硬,进一步威逼说:“到了我这里就不由你不讲。放明白点,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的意思不外乎要动刑,就是杀头我也没什么可讲。”许建业刚毅地回击。
此时,陆坚如凶相毕露,猛击桌子吼道:“给我吊起来!”话声刚落,几个刽子手立即将许建业捆绑起来,反吊在屋中大梁上。建业头—豌豆似的汗珠直流,但他咬紧牙关,忍住剧痛,不叫不哼。几个特务手执皮鞭、棍棒,边抽打边问:“说不说?”许仍以“无声”对抗。刽于手们声嘶力竭地狂吠一阵之后,无可奈何,只好将建业放下。这时,建业的手脚已严重损伤,他昏迷过去,坚强地战胜了敌人的第一次酷刑。
绝灭人性的军统特务,不让许建业有喘息机会,待用冷水将许泼醒后,又绑在老虎凳子上。。刽子手包树成举起大号白铁水桶,向许建业鼻孔猛烈冲灌。带刺激性的水冲入鼻孔,呛入气管、肺部,痛如针插刀绞,许建业一声不响仍然以极大的毅力战胜了敌特的第二次酷刑。
敌人两次刑讯失败后,对许建业使用了更凶残的毒刑。他们将建业绑在“老虎凳”上。这是一种既原始又残酷的刑具,它可以使人脚骨折断,瘫痪至残。垫到第三块砖时,建业的膝盖骨吱吱作响,他又昏迷过去。敌人用凉水将其泼醒后,又加砖头,建业再次昏迷,但许建业仍未吐出一字半语,充分显示出他“宁可筋骨断,意志绝不屈”的共产党人的大无畏气概。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敌人一无所获。特务头目陆坚如恼羞成怒,对许建业歇斯底里地狂吠道:“你再不说,我就叫你皮肉分家,死尸不全。”
这时许建业已是遍体伤痕,精神不支。但一听陆坚如的狂吠,立即挣扎起来以仇恨的目光怒视陆坚如,高声喊道:“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这就是我要说的;其他任何事情你们都休想知道!”敌人智穷力竭,只有灰溜溜地收场,结束他们的酷刑审问。
三次毒刑未撬开许建业的“嘴”,但敌人仍不甘心失败又变换手法,设下了更阴险毒辣的陷阱。
建业被押进牢房,满身伤痕,独自一人躺在潮湿的地上,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敌人的凶残,叛徒的丑恶嘴脸,越想越气愤;但他更为焦虑的是:组织是否遇破坏,战友是否已转移。
这时牢门打开了,看守陈远德端来一碗水走到许建业的身边,装着十分热情的样子说:“杨先生,你受苦了,喝碗水吧!”一夜的酷刑使许建业嘴唇破裂,口干舌燥,水成了及时雨,他警惕地打量着陈远德,没有吭声。中午。陈远德又送来牢饭,主动地向许建业述说他的“身世”,说他家住农村,是贫农,被拉壮丁才出来当兵的,许建业仍然半信半疑。傍晚,陈远德又端来饭莱,表示愿意帮助建业做点事情。
伪装进步的陈远德三番五次的“关心”,蒙骗了许建业。他想到自己已不幸被捕,个人生死是小事,但所保留的党内文件和同志们的入党申请书,要是被敌人搜去,问题就大了。一定要通知有关同志将它毁掉,以免落入敌手。信怎么能送得出去呢?看守陈远德也许可以利用,他提出用付给三千万元酬金和介绍职业为条件,要陈送一封信给电力公司的刘德惠(党员。志诚公司董事)。这条披着人皮的豺狼,立即满口答应。将许写的信迅速送给主子徐远举。徐远举立即派特务小头目雷天元、左志良等,包围许建业工作的志诚公司,在建业宿舍床下的箱子里搜出了一些同志写的入党自传,一张海棠溪军事略图,一些工厂的资料和大批照片。敌人根据线索又先后逮捕了余祖胜、皮晓云、牛小吾等同志。
敌人从志诚公司的搜查中得知许建业是重庆地下党的重要人物,但不知道具体职务和真实姓名。四月六日,徐远举再一次审汛。建业仍横眉冷对,一字不吐。徐远举以陈远德送信事件要挟建业。建业得知由于自己不慎,上当受骗,给党的事业造成严重损失。他悲愧至极,悔恨不已,以头碰壁,准备一死来弥补自己造成的终身大错。由于敌人阻拦未遂,头部重伤,血流满面。
四月九日,敌特在志诚公司诱捕了中共重庆市委书记刘国定,十五日又在北碚将市委副书记冉益智逮捕。这两个软骨头,在敌人的威逼下,为了保命先后叛变。他们供出许建业的真实名字和党内职务。敌人对许建业施以更重的毒刑,妄图从他的口中得到还未得到的重要线索。但建业同志坚贞不屈,毫不动摇,有关组织和同志的事,他半个字也不吐露。残酷的毒刑都用尽了,特务头子徐远举气极败坏,大声咆哮:“你真的还不说,我们有四十八套刑罚,你受得了吗?”“管你四十八套,八十四套,都拿出来吧,怕了就不是共产党员。”建业浩然正义地回答。
徐远举的劝降和酷刑都没有使许建业屈服动摇。
早在土地革命时期就参加围剿中国工农红军的反共老手、国民党重庆行辕主任朱绍良决定亲自出马,他装成一副笑脸,先请许建业坐下,然后开口说:“许先生,恕我来迟一步,竟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建业十分警惕,他怒目而视,不发一言。朱绍良接着说:“不过,许先生,你也太任性了,希望你能与我们合作,共建国家……”未等朱说完,建业立即回答说:“哼!别来这一套,同你们没有什么好讲的,快送我回监狱!”朱绍良仍大谈其反动的人生哲学和金钱、地位等,妄图以他的地位担保,以高官厚禄为诱饵,劝许建业归顺国民党。建业越听越愤怒,面对这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国民党西南地区的头号敌人,怒骂:“无耻之尤!你们不懂得共产党人的心灵,我们把官位、钱财视如粪土。你要杀就杀,少讲废话。”朱绍良再也忍耐不住了,高喊:“给我拉出去!”朱绍良劝降阴谋也破产了。
敌特所有招数都使完了,只得将建业同志押到渣滓洞监禁。建业同志全身浮肿,下肢瘫痪,两手不能直伸,不能行走,只得由看守抬到二楼五号囚室。敌人为了进一步摧残建业同志,又给他带上沉重的脚镣手铐。刑具能使革命党人的身体残废,但也能磨练和考验革命党人的意志和毅力。建业来到渣滓洞监狱,见到了同志和战友,喜、怒、悔、恨汇合在一起,他向大家投以亲切的目光,表示致意。难友们见许建业血迹斑斑,更加憎恨敌人,崇敬建业同志,尤其是他曾领导、培养过的同志,在狱中相见更是倍感亲切,纷纷表示要向建业同志学习,建业便利用各种机会,沉痛总结自己丧失警惕的教训,鼓励战友不畏强暴,树立革命必胜的信念,为共产主义奋斗到底。
豫丰纱厂青年女工、共产党员牛小吾、皮晓云在放风时经过建业同志的囚室,建业把她俩叫到门口,亲切地说:“在关键时刻才能认清一个人,不管他们怎样卑鄙出卖了革命同志,叛变了革命,我是要坚持到底的。……你们可能出狱,也可能不能出狱,不管怎样,你们要坚持革命到底!”他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坦荡胸怀,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肝胆照人!
在渣滓桐监狱里,敌人又数次对建业同志用刑,但仍一无所获。敌人绝望了,准备下毒手了。一九四八年七月,徐远举签报朱绍良和蒋介石:对许建业非杀不可,原因是:⑴许建业是个硬汉,根本无诱降的余地;⑵不杀许建业,不足以瓦解地下党的组织;⑶许建业在监狱中要起作用,发生影响。
一九四八年七月二十一日清晨,一辆美式吉普,急驰渣滓洞监狱,将建业和梁山地区我党军械修理厂负责人李大荣同志押到国民党重庆行辕二处,军统特务头子、军法处处长王郁芬开庭“宣判”,处以死刑。
杀害许建业、李大荣同志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人民群众沿途围观,目送英雄奔赴刑场。建业和大荣两位烈士在刑车上身戴刑具,昂首挺胸巍然屹立,沿途高唱《国际歌》,高呼:“打倒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场面极其悲壮,目睹者均为之动容,后在浮图关刑场英勇就义。
许建业烈士被杀害的噩耗传到中美合作所集中营,囚禁在渣滓洞、白公馆的难友们悲痛万分,不少同志洒下了崇敬的眼泪。纷纷表示,要向许建业烈士学习,坚持狱中斗争,踏着烈士的血迹前进,把牢底坐穿。继续战斗在山城的同志,他们一致以建业同志为榜样,工作更加积极奋发,决心尽快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尽早解放在水深火热中的广大人民,将党领导的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重庆人民怀念建业同志。一九五O年,重庆市人民政府追认许建业为烈士。每年,成千上万的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和青年学生,手执鲜花去烈士墓吊唁、缅怀革命烈士,学习先烈们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和崇高品德。
建业同志是党的好儿子、好干部,工人阶级的钢铁硬汉。他的光辉一生将永远载入重庆工人运动的光辉史册,他的革命精神和高洁品德将永远留在人们心间。
建业烈士英灵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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