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时光再慢一点,让我再看看你们的容颜

如题所述

文/小耿同学

上一次提笔写关于耿先生和路女士的文章已是3年前。

那是18岁的生日前夕,我在西安补习,住在亲戚家。一星期一天半的假期,我用一晚上的时间写完。

我从来不觉得别人帮助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我们之间有亲戚的关系。那天下午放学,我很早走出校门,用公共电话打给亲戚。那个哥哥正在上班。我抱着书包站在小卖部外面,等他下班。我从人少等到人多,再从人多等到人少,直到校园里一个同学都没有。我实在站不住,坐在台阶上等。中途打过一两次电话,依然是没时间。哥哥和很重要的客户在外面,堵车。没有手机,没有人说话,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下午六点,哥哥让他朋友来接我。没人能理解他朋友来的那一刻我心里的五味杂陈。他把我送到哥哥住的小区下面,我说了谢谢。只是他没有钥匙,我还得等,在小区的门口。天早就黑了。9点左右,和他一同居住的室友把我带到他住的地方。

那一天,我大概等了8个小时,终于有了住的地方。那一天,哥哥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那一天,我觉得我像只无家可归的狗。那一天,我特别想爸妈。

如果有人问你什么时候最想家,最想爸妈?我想,很多人会回答受委屈、心情不好时,也有很少的人会说在每一次成功时。我属于那种什么都和爸妈说的一类人,特别是难受时很想听到爸妈的声音。

高中三年,在渭南市读书,大概每隔一两天都会和爸妈通电话,每次通话时间半个小时以上。半个小时里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是和路女士聊天,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是耿先生问我有没有钱花,有没有好好吃饭,并叮嘱认真学习。

大学后,每一周的电话次数减少了,通话时间也短了。即使如此,耿先生一如既往地吃醋,老因为我不给他打电话威胁要断我的生活费。当然,我不上当,我知道耿先生很爱我,所以对他的威胁总是不以为然。只是我和路女士偷偷商量过,以后每一次打电话先打给耿先生。

有时候时间长不给家里打电话,他接起手机第一句话就是“我还以为最近把你丢了”,然后又开始万年不变的话题。不过现在他的话题有那么一点点改变,有没有胖,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钱花,最后会冷不丁的问一句有没有男朋友。

第一次正式和耿先生说男朋友这个字眼是2014年12月份,我刚分手的时候。本来没打算说的,不过在电话里,路女士发现我的情绪低沉,就问我了。过年回家,耿先生很少出去会友,经常在家陪着我,和我谈心,偶尔出去也会带着我。

高中同学聚会,耿先生再三阻止我,只因为会碰到那个男生。我从小就很听耿先生的话,那次同样也听了。聚会那天,耿先生带我去了安康,待了两天。

2015年的高中聚会我去了,也见了那个男生,也碰了一杯,他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大概意思就是一切都过去了。我什么也没说,我很庆幸之前耿先生阻止我。因为我觉得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人,你会发现之前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个人,他不再是你心中所想的模样,你在一直努力的同时,他还是之前的样子,也许他努力的情形你不清楚,但从最基本的交流中,一个人的部分涵养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之后再一次的感情中,我主动告诉耿先生,耿先生也偶尔会问问我的情况,会给我出谋划策。大学越来越忙,耿先生有时就会嫌我不回家,而我每次回家,他不管多忙都会来车站接我。连路女士都看不下去了,说耿先生对我太好。

其实,耿先生的脾气很坏。但自从我上初中后,耿先生很少对我发火。他很恋家的,也会经常想我。初中一月回一次家,每次回去,路女士就会给我说“你才去学校没几天,你爸就说他想你了,经常问你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虽然耿先生老不承认,不过这些我都清楚。

现在耿先生管着我弟上学,照顾着家里的奶奶。耿先生虽说以我弟为主,我的家庭地位也一落千丈。但他还是特别希望我常回家,每次回去他都非常的开心。以前我还会算算之后的日子里我总共可以在家待多久,可是现在不敢算了。我怕那个数字让我没办法接受。

在家的时候,耿先生经常给我说,很感谢路女士的包容和体贴,我们家才会那么温馨。在我的印象里,耿先生和路女士很少吵架,撞坏水壶的那次吵架已经是十几年前,我还很小。再一次吵架就是今年过年吧,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低气压,在他们又吵时制止了他们。我承认我的脾气遗传了耿先生,我承认我当时吼了他们。

那天我说了很多心里话,那天耿先生落泪了像个小孩,我抱着他安慰了很久,那天路女士带着弟弟回了娘家,我在家负责陪着耿先生,后来我和耿先生去找了路女士。

这一年路女士在外面,离我一千六百多公里。马上过年,路女士也要回来了。一年,我和路女士仅仅通话两次,还是千挑万选的时间。一年, 路女士瘦了很多很多,看着视频里她买的饭菜,我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哭了。

只是在她走了之后,我不敢去想这件事情,就当她还在家里。路女士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前几天给她买了化妆品,她依然是那样,舍不得多花钱,让我真心疼。

路女士记性不好,但总有操不完的心。以前在家,每到换季,路女士就给家里老人添置新衣服,经常买吃的用的。现在路女士在外面,就叮嘱耿先生去做这些事。

路女士一直被邻里之间誉为贤妻良母。我觉得这肯定和遗传有关,因为外婆精心照顾我老爷的美名也是流传在外,我记得是有一个奖牌的。虽然现在外婆已经有些老年痴呆,但依旧是柔柔的神情,对每个人都是那么和蔼可亲。

最近我又是忙前忙后,不过已经没有之前的急躁,什么事情都慢慢来,只是没了时间回家见耿先生。这两天要给路女士买回家的车票,看了日期,对比一下,我也基本是那个时间放假。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那时我一定要好好抱抱那个女人。

我也期待,那时一家团聚的样子,耿先生会时不时的说一句“来,我们开个家庭会议,耿向荣,你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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