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
顾恺之 (约348-409) 中国东晋画家,绘画理论家,诗人。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属江苏省)人。曾任参军、散骑常侍等职。出身士族,多才艺,工诗词文赋,尤精绘画。擅肖像、历史人物、道释、禽兽、山水等题材。画人物主张传神,重视点睛,认为“传神写照,正在阿堵(指眼睛)中”。注意描绘生理细节,表现人物神情,画裴楷像,颊上添三毫,顿觉神采焕发。善于利用环境描绘来表现人物的志趣风度。画谢鲲像于岩堑中,突出了人物的性格志趣。其画人物衣纹用高古游丝描,线条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自然流畅。顾恺之的作品无真迹传世。流传至今的《女史箴图》、《洛神赋图》、《列女仁智图》等均为唐宋摹本。顾恺之在绘画理论上也有突出成就,今存有《魏晋胜流画赞》、《论画》、《画云台山记》3篇画论。提出了传神论、以形守神、迁想妙得等观点,主张绘画要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重视对所绘对象的体验、观察,通过形象思维即迁想妙得,来把握对象的内在本质,在形似的基础上进而表现人物的情态神思,即以形写神。顾恺之的绘画及其理论上的成就,在中国美术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顾恺之著有《启蒙记》3卷,另有文集20卷,均已佚。但仍有一些诗句流传下来,如“干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若云兴霞蔚”等,细致生动地描写了江南的秀丽景色,充满诗情画意。
时人称之为三绝:画绝、文绝和痴绝。谢安深重之,以为苍生以来未之有。顾恺之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
顾恺之
(约345-406)
东晋画家。字长康,小字虎头,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曾为醒温及殷仲堪参军,义熙(105-418)初任通直散骑常侍。刘裕北伐南燕,恺之为作《祭牙(旗)文》。多才艺,工诗赋、书法,尤精绘画,尝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多作人物肖像及神仙、佛像、禽兽、山水等。画人注重点睛,自云传神写照,正在阿堵(即这个,指眼珠)中。尝为裴楷画像,颊上添三毛,而益觉有神。在建康瓦棺寺绘《维摩诘像》壁画,光彩耀目,轰动一时。后人论述他作画,意存笔先,画尽意在;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把他和师法他的地朝宋际探微并称顾陆,号为密体,以区别于南朝梁张僧繇、唐吴道子的疏体。著有《论画》、《魏晋胜流画赞》、《画云台山记》,其中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论点,对中国画的发展,有很大影响。存世的《<女史?>图》传是早期的摹本,内容绘写西晋张华所撰约束宫廷嫔妃的教诫。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被英军从清宫劫去,现藏英国伦敦不列颠博物馆。所传顾的另一作品《<洛神赋>图》,乃宋人所作。
顾恺之
才绝、画绝、痴绝的顾恺之,生前名重一世,身后享誉百代。逝者如斯乎,逝水沧桑竟未冲淡洗去人们的记忆。后来人们怀想着的到底是什么?
顾恺之的生前身后,是一个动荡的时代。后人称之魏晋,那是个兵荒马乱,灾连祸结的时代;是生死攸忽,乾坤淆乱的时代。多难见精神,人们在那生死存亡之际活出了生命的高格——魏晋风度。
自公元184年黄巾起义,中原大地群雄并起。魏武雄才,举贤任能,略定北方。可是代汉而立,费尽心机,逆亡顺昌,士气斫丧。东汉党锢自戕清流后,士气消沉,日甚一日,如此更何以堪。来之不义,去之也悖。司马氏三马翻槽(曹),嵇中散也只能叹广陵散绝;路人皆知之心,犹得肆行无忌。已没有仁义理想,再毁弃忠孝准则,社会秩序的最后一块粘合带也扔掉了。于是乱了,全乱了。
信仰沦落成实用,理想蜕变为功利,进退失据的士大夫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立足之地。国家统一了,变乱仍接踵而来。内忧继以外患,八王之乱后是五胡乱华,中原成了强震带,余震不绝。于是八马渡江,永嘉南奔如过江之鲫。衣冠南渡,文化南下,南下,下到江南蛮野荒湿之地。
顾恺之就出生在吴越,这文化新行在的豪门世家中。他未曾多经乱离,时代的悲凉之雾却弥漫眼前。
时代洪流中,个人如片草浮沉。生存还是毁灭?西风落叶,生命如此凄美。
生命从未如此脆弱,如此不可把握,一切加在生命上面华美的装饰:荣华富贵,声名功业都掩不住悲怆。“徐陈应刘,一时俱逝”,天纵文才又怎么样!曹丕曹植,几多帝王将相,中年半折,不得寿考,泼天荣华富贵又怎么样!与生命对视中,惊人的率直出现了,对生命的欲念冲口而出: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何不策高足,高据要路津"。
绝望让人生出了无穷的勇气,礼法名教,这些自我的羁绊被踩在脚下,生命竞现出美丽。想想日本人吧,那个生活在震动的七巧板上的民族,绝望与恐惧流淌在他们的历史和血管里。他们热爱樱花,那美丽热烈也迅忽的樱花,魏晋人也会喜欢的。魏晋风度里有着樱花的风格。
绝望让人寻找自我,站立起来。然而站起来后不知所往,两间彷徨却是寂寞无聊赖的。魏晋风度的末流便是自我的彷徨再彷徨了。
顾恺之的时期,闻鸡起舞,中流击楫的豪情固已难觅;就连新亭垂泪,山河有异的伤情也难看见了。临安很容易就成了长安,江南烟雨已堪消磨。
出身望族的顾恺之,是天生官材,匡复治平却都用不上。天赋文才,却只能谐谑,说点双关的聪明话而已。谐谑百出的顾恺之只好投托桓温,后来是殷仲堪,是桓玄,等等。各路权贵,一律欢迎。艰险世途,调笑也是宝贵的。
顾恺之做了桓温的参军,这是个可以帮忙也可以帮闲的职位。顾甚获亲昵。可见是帮闲。桓温死了,顾也伤心,“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却自谑哭状“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很快又得殷仲堪的眷顾。仍旧参军,一样帮闲。
一次回吴越度假归来,赞会稽:“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胧,若云兴霞蔚。”隽秀贴切,盛传一时。顾吃甘蔗,由头往根,人们奇怪,顾说:“渐入佳境”。也成一时妙语。这便是他较著名的“闲作”了。远比他那自矜的《筝赋》著名多了。
顾恺之的又一绝是痴。而痴实在是俊才的免疫系统,使他们有主观的盲目,无视生活的严酷,在鸡毛蒜皮的一己开心中陶陶然。
顾恺之自视甚高,少年们并不买账,往往在顾自夸时顺风扯篷跟着捧,然后一甩,踩他。但顾仍渴望赞美。
一次顾与同事值夜班,顾月下咏诗,远远地同事礼貌夸赞两句,顾便兴奋不已,咏诗不断。同事要睡了,请人代喊好。顾通宵达旦,竟浑然不觉。
痴有时也是黠,难得的聪明。顾恺之被桓玄偷了画,反自诩妙画通灵,变化而去,装兴高采烈。桓玄用片柳叶哄着撒他一身尿,他也只好装傻。
痴绝的难得糊涂。嘻笑中顾恺之周旋到六十有二,病死官任上。绝望中站立起来的自我,严酷的社会所催成的魏晋风度,其末流已让人伤情,呜呼!
顾恺之虽号才、痴、画三绝。真让他横绝一世,擅名一时的是丹青。那个“斯人不出,如苍生何”而终于东山再起的谢安便称赞他的画是有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好画。其人其画也确是天才杰出,并世无双。
顾年少轻狂,曾经袋里无钱,却在瓦棺寺写捐百万,最后靠画维摩诘一躯,赢得看画人一捐逾百万。二十岁的顾恺之,画艺已惊世了。
顾恺之画人往往以形写神。他画谢鲲,将谢有意放在岩壑中,只为谢曾自许丘壑 过人。画裴楷,平空添画三根毛,意裴俊朗有识具,这毛权充识具,看画人反觉有胜于无,出神得很。顾画人物,往往数年还不点睛。因为四体美妍,对好坏影响 不大,要传神写照,实仗眼睛出色。这心灵之窗,顾是深深了解其重要了。
顾恺之绘画,唐代张彦远已认为是迹简意淡而雅正了。又认为他用笔紧劲联绵,所谓春蚕吐丝之类,循环超忽,调格逸易,风趋电掣,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总之即笔迹周密。后世因此将他同陆探微一起作为密体代表,与张僧 繇、吴道子的疏体相区分。传世高古游丝描即其作风。后世书画有耻学唐后,直攀魏晋的,如赵孟 、李龙眠辈往往取法于顾。一派拉斐 尔前派架式。谁为拉斐 尔?吴道之是也。
顾恺之平生画作应当不少,从历代记载看,从桓玄偷画事看,都应如此。顾画绢本、麻纸,壁 画多有。唐代仍保有维摩诘壁画,后来收入内府,泥牛入海。俗语讲:“纸寿千年,绢寿八百,壁画难保五百年。”石砌的罗马尚在岁月的风霜刀剑下七零八落。天然绝伦,神气飘然,在烟霄之上的顾恺之,于今便仅余身分暧昧的《女史箴 图》、《洛神赋图》让人玄想了。
或许,我们真不可,也不该在图画中寻觅那个顾恺之了。想想魏晋风度,走走烟雨的江南,寻寻台城故柳,听听鸟啼六朝旧音。望望无言大江朝东,或许在哪一波,还捞得起顾谐谑未散的余音。
顾恺之和吴道子,两颗灿烂的巨星,照耀着国画艺术的千秋长河。追摄闪烁的星光,重寻流逝历史,我们窥探巨星如何从大地上升起,光照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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