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11-05-02
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题记
听说,它很美,花开时如火如茶。听说,它是黄泉路上的唯一风景,开得娇艳而悲伤。它,曼珠沙华,是刺眼的血红色。它是毒,亦是药,是接近安息途中的最后一场盛宴。叶存时,花末放;花开时,叶已逝。如此凄凉。人们说,它开在遗忘生前的彼岸。却不知,它从末忘过,只是一世又一世被错开,然后一世又一世在等待。这一切,是宿命,还是轮回?
一直以来,生命是一个不变的话题。在时间的容器里,我们和树一样,盛开,收敛,收拾起一地落叶,然后打包,把自己寄还给开地。声色光影,交互错杂,在潮起潮落中,一次又一次地轮回着,我们叫它人生。等生命走过暮秋,穿过开得妖娆的彼岸花海,望着三生石上自己行过的点滴,喝下手中的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便走进了又一场的轮回中。纵然有些花还没开就谢了,纵然有些事还没雇就淡了,纵然曾经的梦已无法圆满。一切都还是留在了彼岸,同曼珠沙华一起开得烂漫。信念与希望仍在,梦,来世会圆。
来来往往的人群,来来往往的生命穿行于其中,我们渺小到仅是沧海一粟。我们无法止住时光前行的脚步,只能默默地,走完仿佛早已注定的应走的路。仿若绚烂的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中相错,生生不见,注定孤独,注定悲伤。
彼岸的曼珠沙华,开成血色的路,成为魂灵去往黄泉路上的唯一风景。这只是传说。在世间,石蒜科石蒜属的曼珠沙华特性为先开花,后出叶,所以开花时看不到叶子。希望有一天能看见这如血般绚烂的花朵,那时心情又会怎样呢?
曼珠沙华,于彼岸,心于此,只见花,不见叶。当繁华褪尽,烈火成冰,我们始能平静,看残阳月华。
第2个回答 2011-05-10
春之怀古
(台湾 张晓风)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浑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
春天必然会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扰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为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舒适,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第3个回答 2011-05-15
贝壳
席慕蓉
在海边,我捡起了一枚小小的贝壳。
贝壳很小,却非常坚硬和精致。迥旋的花纹中间有着色泽或深或浅的小点,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在每一个小点周围又有着自成一圈的复杂图样。怪不得古时候的人要用贝壳来做钱币,在我手心里躺着的实在是一件艺术品,是舍不得拿去和别人交换的宝贝啊!
在海边捡起的这一枚贝壳的时候,里面曾经居住过的小小柔软的肉体早已死去,在阳光、砂粒和海浪的淘洗之下,贝壳中生命所留下来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是,为了这样一个短暂和细小的生命,为了这样一个脆弱和卑微的生命,上苍给它制作出来的小居中所却有多精致、多仔细、多么地一丝不苟呢!
比起贝壳里的生命来,我在这世间能停留的时间和空间是不是更长和更多一点呢?是不是也应该用我的能力来把我所能做到的事情做得更精致、更仔细、更加地一丝不苟呢?
请让我也能留下一些令人珍惜、令人惊叹的东西来吧。
在千年之后,也许也会有人对我留下的痕迹反复观看,反复把玩,并且会忍不住轻轻地叹息:
“这是一颗怎样固执又怎样简单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