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这位,很多人都很熟悉,他是弘一法师李叔同。最早了解到他,是因为在学校学习了他创作的那首《送别》。然而,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坚守的律宗——衣无过三件,即使是寒冬,也是如此。后来,我发现自己也有了类似的习惯,那就是“衣不过三,只穿短衫”。除非我去北方,否则无论冬夏,我身上总共就三件衣物:一件短袖、一件内裤、一件长裤。
内裤,我通常只穿一条,实际上可能会有几条,但无需多言。长裤,则是一实实在在的单品,春夏秋冬四季都会穿它,每年更换一条。
上身的重点是短衫。虽然我住在南方,但冬天温度也会降到5、6度,而且南方的湿冷天气,其寒冷程度不亚于北方的零度气温。因此,南方人在冬天穿衣并不会比北方人少,羽绒服、皮大衣、毛线裤,这些都是必备的。然而,我身上的衣物却少得可怜。即使天气再冷,我也能用一件短袖应对。不管别人在寒风中穿着羽绒服瑟瑟发抖,我依然能在人群中穿着短袖,独自前行。
实际上,在逐渐养成“衣不过三,只穿短衫”的习惯中,我并不知道弘一法师有这样的律宗,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说法,这是我自发、自觉的行为,源于内心的自觉。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我不能成为“妈宝”,也就没有“妈妈觉得你冷”的情况。父亲也是粗枝大叶,所以我愿意比别人少穿就比别人少穿。
上大学时,我从内地来到沿海地区,当时是个傻瓜,既没钱又不懂时尚,所以能少买衣服就少买,能少穿就少穿。结婚后,妻子想给我买衣服,但我的审美能力跟不上,常常不合心意,能穿的衣服就越来越少。最后,我对妻子说:我只穿短袖,不用帮我买衣服了,如果实在要买,只要买T恤就好。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有点尴尬,也有点不好意思说,但是我还是说了吧。一个字,请看图——没钱多买衣服,没钱买好衣服,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在衣服上花太多钱!
当然,前面说的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我之前写的序中提到的:静享最原始的生活,善用极简的物质。原始人穿什么?最初,人类没有穿衣的意识,只靠身上的毛发来保暖;后来,慢慢懂得用树叶和兽皮;再后来,逐渐掌握了利用树皮、草茎等植物纤维搓制绳索的技术。再往后……再往后就不是原始社会了。
原始人没有烦恼,不用每天关注自己,也不用每天比较别人,纠结怎么穿衣,怎么搭配;不用每天看着天空,听着天气预报,犹豫是穿厚还是穿薄,是防晒还是防雨。我羡慕原始人这种生活,没有选择的焦虑,无惧风雨和冷暖。我希望像原始人一样,生活越简单越好,无论是有条件还是没条件。所以我决定,从穿衣开始——衣不过三,只穿短衫。
如果不考虑现代社会的审美需要,其实只需两件短衫即可。但这样肯定不好,所以我大概有10件短袖,每天一换,两周(10个工作日)循环一轮;每件大概穿3年,每年换3件,3年更新一轮。
自从只穿短袖以来,我感觉生活一下子简单多了。10件短袖叠放好,每天按顺序抽取一件或者按需要选择一件,每天选衣、穿衣不会超过一分钟的事,多简单的一件事啊。
修炼和锻炼是不同的概念,修炼是一种内在的自省,锻炼是一种外在的锻造,内外统一方为修炼。那么,如何修炼呢?很简单:平时,比别人少穿一件;天变冷时,比别人晚几天加衣服;天趋暖时,比别人早几天脱衣服;天忽冷忽热时,脱掉的衣服就不要再穿回去;还有,每年比前一年同期少穿一件。一年少一件,三年少三件,至此大功告成。
有人会质疑,这不是违背“春捂秋冻”的古训和人要保暖的科学道理吗?第一,我不知道这些是否真理。第二,确实还需要配套第二个措施,否则你就只能呵呵了(感冒咳嗽)。第二个措施就是要锻炼身体,让你的身体能够撑得起。很简单,就是跑步。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寒冬中跑,在酷暑中跑,在冰天雪地里跑,在大风大雨中跑,而且要穿着短袖跑,要长期坚持跑,要长时间持续跑,要长距离耐力跑,让你的身体逐步适应各种气候、各种环境。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抵抗能力自然提高,你的新陈代谢能力也会提高,你的身体能让食物快速转化为能量,从而源源不断释放出热量,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还有第三点,毅力!前面说了,需要外练内修。内修,就是要有意识(我要做到)、有意念(我能做到)、有意志(我必须做到)。三者合一,统称毅力!人的毅力简直就是核动力,在外力无法达到的情况下,只能靠毅力!
在修炼的初级阶段,肯定也会有冷的时候,怎么办?有段子说,面对寒冬,北方人靠搂,南方人靠抖,那我呢?我会大口吸气,降低体感温差;我会绷紧肌肉,消除体表寒意;我会握紧拳头,凝聚全身力量;我会咬紧牙关,自我打气鼓劲。总之,我会用毅力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也冷不了两天。好在,南方的气候确实是四季混搭、随机交替,一言不合就换季,所以往往熬过了今天明天就好了。当然,这说的是初级阶段,后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因为已修炼到位!
有一年秋冬,天已转冷,我走在泉州清源山上,从弘一法师的舍利塔往下走。突然一人从我身边快速跑过,约六旬出头,身体健硕、腿脚灵活,只穿短裤、赤裸上身。我倒是见怪不怪(因为也时常这么干),但同行人都很惊讶,有位接着当时正聊着的话题,说道:这就是大师们追求的衣不过三,天气再冷也能穿这么少的衣服。
至此,我方知道,世上还有“衣不过三”的修行。转而一想,我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幸甚至哉,文以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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