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说文言文翻译

如题所述

问说文言文翻译如下:

原文:

君子之学必好问。问与学,相辅而行者也。非学无以致疑,非问无以广识;好学而不勤问,非真能好学者也。理明矣,而或不达于事;识其大矣,而或不知其细,舍问,其奚决焉?

贤于己者,问焉以破其疑,所谓“就有道而正”也。不如己者,问焉以求一得,所谓“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也。等于己者,问焉以资切磋,所谓交相问难,审问而明辨之也。《书》不云乎?“好问则裕。”孟子论:“求放心”,而并称曰“学问之道”,学即继以问也。子思言“尊德性”,而归于“道问学”,问且先于学也。

古之人虚中乐善,不择事而问焉,不择人而问焉,取其有益于身而已。是故狂夫之言,圣人择之,刍荛之微,先民询之,舜以天子而询于匹夫,以大知而察及迩言,非苟为谦,诚取善之弘也。三代而下,有学而无问,朋友之交,至于劝善规过足矣,其以义理相咨访,孜孜焉唯进修是急,未之多见也,况流俗乎?

是己而非人,俗之同病。学有未达,强以为知;理有未安,妄以臆度。如是,则终身几无可问之事。贤于己者,忌之而不愿问焉;不如己者,轻之而不屑问焉;等于己者,狎之而不甘问焉,如是,则天下几无可问之人。

人不足服矣,事无可疑矣,此唯师心自用耳。夫自用,其小者也;自知其陋而谨护其失,宁使学终不进,不欲虚以下人,此为害于心术者大,而蹈之者常十之八九。

不然,则所问非所学焉:询天下之异文鄙事以快言论;甚且心之所已明者,问之人以试其能,事之至难解者,问之人以穷其短。而非是者,虽有切于身心性命之事,可以收取善之益,求一屈己焉而不可得也。嗟乎!学之所以不能几(jī)于古者,非此之由乎?

且夫不好问者,由心不能虚也;心之不虚,由好学之不诚也。亦非不潜心专力之故,其学非古人之学,其好亦非古人之好也,不能问宜也。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圣人所不知,未必不为愚人之所知也;愚人之所能,未必非圣人之所不能也。理无专在,而学无止境也,然则问可少耶?《周礼》,外朝以询万民,国之政事尚问及庶人,是故贵可以问贱,贤可以问不肖,而老可以问幼,唯道之所成而已矣。

孔文子不耻下问,夫子贤之。古人以问为美德,而并不见其有可耻也,后之君子反争以问为耻,然则古人所深耻者,后世且行之而不以为耻者多矣,悲夫!

翻译:

一个有见识的人,他做学问必然喜欢向别人提问请教。“问”和“学”是相辅相成地进行的,不“学”就不能提出疑难,不“问”就不能增加知识。喜爱学习却不多问,不是真的喜爱学习的人。道理明白了,可是还不能应用于实际,认识了那些大的原则,可是还可能不了解那些细节,除了问,怎么能解决问题呢?

比自己道德才能高的人,向他们问,借以破除那疑问,所说的到有道德有学问的人那里去匡正自己。不如自己的人,向他们问,借以求得一点正确的见解,所说的以高才能向低才能问,以道德高知识多向道德低知识少问。

同自己水平相等的人,向他们问,借以共同研究,所说的互相诘问,详细地考察,明确地分辨它。《尚书》不是说吗?“喜爱问就丰富。”孟子论述:“找回自己的放纵散漫的心”,并提“学问之道”,“学”之后紧跟着“问”。子思谈“重视品德修养”,归结到要问学,“问”并且在“学”的前面。

古代的人虚心采纳善言善事,不挑选事情地问,不挑选人地问,求取那有益于自己修养和学业的就可以了。因此,狂妄的普通人的话,圣人采纳它,地位低微的樵夫,古圣先王询问他,舜帝有天子的身份都向平民询问,以大智却注意到浅近平常的意见,不是偶然的谦虚,实在是要从多方面听取有益的意见。

三代以后,有“学”而没有“问”,朋友间的交往,能做到规劝做好事,不做坏事就不错了,那种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互相请教,勤勉地只是以进修为急务未多见,何况世俗的人呢?

认为自己对,别人不对,世俗人的共同毛病,学习有未贯通,偏偏以为理解,道理有不稳妥,胡乱地凭主观猜测,像这样,就终生几乎没有可问的事。比自己道德才能高的人,妒忌他,不愿意向他问,不如自己的人,轻视他,不值得向他问,同自己水平相同的人,抱着嬉戏的态度而不敬重他,不甘愿向他问,像这样,就天下几乎没有可以问的人了。

人不值得佩服了,事没有可疑的了,这只是自以为是罢了。自以为是,那错误还是小的;自己知道自己的浅薄却严密地掩盖自己的过错,宁愿让学习最终不进步,不愿意虚心向别人请教,这样危害自己的内心修养,错误可就大了,而陷入这种大错误的人常常十分之八九。

不这样,就所问的不是所学的:问天下的奇字僻典和琐屑事物来说说好玩;甚至自己心里所已经明白的,问别人,来试试那人的才能;非常难解答的事情问别人,来逼使那人难堪。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有与自己思想品德修养有密切关系的事情,可以收到得到教益的效果的,要压低一下自己的尊严也不能做到。唉!学习之所以不能接近古人,不是由于这原因吗?

而且不喜爱问的人,由于不能虚心;不能虚心由于不诚心实意喜爱学习。也不是不专心用功的缘故,他学习的不是古代儒家学习的,他喜爱的也不是古代儒家喜爱的,不善于问是理所当然的。

聪明的人考虑一千次,一定会出现一次错误。圣人所不了解,普通的人不一定也不了解;普通的人所能做的,圣人不一定能做。真理不专门存在于某人,学习是没有止境的,那么,“问”可以少得了吗?《周礼》:朝堂之外询问百姓,国家的大事还问到平民。

所以地位高的人可以问身份低的人,道德才能高的人可以问道德才能低的人,老人可以问年轻的人,只考虑道德学问方面的成就罢了。孔文子不以向比他低下的人请教为耻辱,孔子认为他道德学问高。古人把“问”作为美德,而并不认为它是可耻的,后代的君子反而争先把“问”当作耻辱,那么古人所深深地羞耻的,后代人却做着而不以为耻的多了,可悲啊!

作者简介

刘开,字明东,又字方来,号孟涂,清代桐城人,散文家。刘开出生数月丧父,母吴氏日耕夜织,尽心抚育。十四岁,以文章拜会姚鼐,收为弟子,授以诗文之法。刘开融会贯通,尽得师传,与同乡方东树、上元管同、歙县梅曾亮并称“姚门四大弟子”。道光元年,受聘赴亳州修志,患暴疾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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