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在录这首歌之前曾说:我觉得生活是场炼狱。
看着这个纯白如少年的中年男人,在片场隐忍着泪水泣不成声的样子,让人觉得一阵心疼。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我不知道这首歌这句话对于朴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或许能理解,他在这场黑暗的炼狱中,一定走了很久吧。
朴树陷入抑郁症这件事,众所周知,甚至在最红的时候放弃周围的光环,在郊区的别墅里养病,他的生活节奏很慢,比如不用智能手机,微信联系人寥寥无几,不玩朋友圈,避免吸收太多信息,唯一看的是体育新闻,但也不太关注过程,只看结果。
他说:“我觉得自己生活在八十年代,甚至生活在一个我没有经历过的时代。”面对这个矛盾的自己、拧巴的人生,他花十几年的时间才想清楚、回来。
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他什么都不干,只去坐地铁,从起点到终点,在半夜哭,觉得自己瞧不起自己。
没经历过抑郁的人,一定很难理解那样的黑暗吧,每天都在挣扎,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多活一天。甚至天明时,别人想的是新的一天又来临了,而朴树却在想,如何艰难的熬过这一天。
这样的哭泣反而显得朴树珍贵而柔软。我们理解不了这个仍如少年般纯洁的男人的眼泪,但我愿意敬重他,敬重他的情感,敬重他数次奔溃后仍然愿意前进的精神。
朴树曾说 能写出《送别》这样的歌也算死而无憾了。不管怎么样,悲伤也好,痛苦也好,终究是要把日子过下去的。
附:送别歌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朴树活到40多岁了,仍然瘦削,甚至比年轻时更加瘦削,过去十几年,朴树都备受抑郁症的折磨,直到现在,他才慢慢的回归了公众的视野,开始重新唱歌。他复出的那首歌,就是《平凡之路》。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的离开。”
这些都是他的人生写照。出道时,就有那些花儿,就有New Boy,就有生如夏花。那时候的朴树,多么的敏感而快乐:
你的老怀表还在转吗?你的旧皮鞋还能穿吗?这儿有一盒未来牌香烟,你不想尝尝吗?
这是那时候朴树写的歌,“明天一早,我猜阳光会好,我要把自己打扫,把破旧的全部卖掉。”
这是《我去2000年》,年轻的朴树,敏感的他写出来的歌,仍然是开心的。
但是敏感而细腻的人,一定会活得很累,很重,很难过,并且越来越难过。它既是造物给你的天分,让你从小就比别人感受力强,早熟,创作出让人惊叹的作品,同时,如果你仍然保持这个品质的话,就会陷入深渊,所以另一方面,这个品质也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