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个回答 2013-11-13
遥远的母亲,我在思念您!
我的母亲,是个文盲,她不会写她的名字。在我悠悠的岁月之中,母亲只是一个形象,只是一份平淡的回忆,可是,当我坐在电脑边,读着许多母亲的文字,我忽然感到:我的母亲原来也是那么的伟大,虽然她只是个文盲。
童年的记忆中,母亲有一副高音嗓子,每一个曙光微露的时候,她就去井里挑满了一缸子的水,然后扯着那副高音嗓子唤我起床,我总是会对她说:“我起来了我起来了,我在穿衣服”,那个时候我还躲在温暖的被窝里,过了好一阵,母亲的高音嗓门再次响起,我再次大声回应:“我起来了我起来了,我已经在穿袜子了”,其实,我依然还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母亲是个农妇,必须起早摸黑干着无尽的农活,不论冬去还是春来。七十年代还是集体的一个天还没亮的早晨,母亲和父亲全都去争工分,把我裹着风衣丢在床上,我醒来不见了母亲,我大哭着喊母亲,我拉着门,门让母亲紧锁着,见不到母亲,我拼命拉着门撕心裂肺地大哭。
母亲没有文化,也不懂教育,所以,我总是在她的骂和打的方式中成长,六岁那年,我同一个伙伴在水库里洗澡,那个时候,我还不会游泳,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坑里沉了下去,然后浮出来喝一口水再沉下去,沉浮了好多次,肚子也让水灌得鼓鼓的,小伙伴惊慌失措地喊着人来救我,正在这时,小伙伴的父亲路过,赶紧跳到水中把我抱了起来,我记得后来母亲哭着赶来,看到我没事,她便去抓了一根小竹条,恨恨地抽打着我的光屁股。
母亲不许我看小人书,读初中的时候,只要我带着比课本小或比课本大的书回来,母亲总要把它撕毁,于是,我便经常找些和课本一样大的小说回来看,如果带着比课本小的连环画或者比课本大的的杂志回来,我总是等到睡觉的时候,打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看,这样,母亲便不会发现。
母亲很唠叨,我每一次回学校,母亲总要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小心我的钱,要我把钱放在鞋子底下踩着,她总是要追出去好远好远,直到我硬让她回去她才离开。
母亲信神,那一年,我刚学会骑自行车,有一次,我骑着自行车从一条小马路插到一条主要的公路上去,车速很快,忘了捏刹车,从一个码头上面直接掼了下去,擦烂了脸上的好几处,母亲带着我去那个码头烧香磕头,喊着我的名字,她说我的魂掉到那个地方,她要把我的魂喊回来。
母亲说:我小时候害油麻,一种病,她背着我到处寻医,为我治病。我也听外婆说,母亲小时候的身体很差,骨瘦如柴,她也是经常背着母亲到处看病。幸运的是,我和母亲后来身体都很结实,我象母亲,高大魁梧。
长大了,我离开母亲越来越远,读高中,我进入县城,一周才能见母亲一次;上大学,我去了外地,一年和母亲相聚两回;大学毕业,我分配到了昆明,一下子离开母亲三千里,一年也难见母亲一面。
母亲越来越多的白发,日夜牵起了我的思念,母亲越来越深的皱纹,不断地演化成伤感的河流,而母亲,是那泪水涌成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