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志出身贫寒,参加红军前没上过学,只是1937年上半年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第二期学习过,这是他在革命战争年代唯一一次学习深造。作为一名从士兵成长起来的高级军事将领,他特别注意从战争中学习战争,结合战争实践,自觉学习和运用毛泽东军事思想,指导部队建设和作战。在反“围剿”过程中,他体味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对毛泽东军事思想有了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1939年2月,八路军115师第344旅副旅长(代理旅长职务)杨得志奉命二出太行山,挺进直南(即冀南)豫北平原地区,任务是“整编、扩大部队,待命回山西”。3月,他率部到达河南濮阳、内黄、滑县交界处的沙区,与在这一带活动的八路军部队统一整编为八路军冀鲁豫支队,杨得志任司令员,崔田民任政治部主任。
冀鲁豫支队成立后,确立了“依托直南,坚持豫北游击战争,开辟鲁西南”的斗争方针。1939年3月下旬,依据这一方针,杨得志率主力部队挺进鲁西南。陇海路沿线是敌人的重点守护地带,他指挥部队在铁路两侧反复打击日伪军,一度迫使敌陇海线交通中断。4月下旬,他又远程奔袭日军重要据点山东金乡县城,毙伤日伪军250多人。进攻金乡,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震撼了驻济宁、徐州之敌。
冀鲁豫支队的一系列战斗,打开了鲁西南、豫东边界地区的抗日局面,但也引起了敌人的注意。1939年7月至11月,不到半年的时间内,日伪军采用“分进合击”战术,连续对冀鲁豫支队进行了三次大规模“扫荡”,妄图摧毁这支年轻的八路军队伍。杨得志针对敌人的战术,指挥部队适时跳出合围圈,在敌人侧后频频出击,使敌人的“扫荡”屡屡归于失败。冀鲁豫支队的蓬勃发展,也引起了当地国民党顽固派的不安。顽固派极力限制支队的行动,特别是定陶县县长姚崇礼,多次向支队进行挑衅。1939年6月30日,杨得志指挥部队进行自卫反击,一举歼灭定陶顽军500余人,有力地惩罚了顽固派。
1940年4月,黄克诚率领新组建的八路军第2纵队主力由太行来到冀鲁豫边区,与冀鲁豫支队统一整编,杨得志任第2纵队司令员,黄克诚任政委;至此,冀鲁豫边区抗日根据地正式形成。6月上旬,中央军委命令黄克诚率第2纵队部分主力南下与新四军会合。黄克诚离开以后,杨得志任第2纵队司令员兼冀鲁豫军区司令员,这时边区的八路军主力部队实际上只有相当于1个团的兵力。6月10日,恰在黄克诚率部南下之际,日伪军2万多人分12路合围濮阳地区,妄图一举摧毁新生的冀鲁豫边区根据地。杨得志发动“活的人山”,指挥部队分散突围,“硬的不打,软的打”,从背后打击“扫荡”之敌。经过13天的斗争,奇迹般地粉碎了敌人的“扫荡”。
1941年3月,敌人在华北推行第一次治安强化运动。4月12日,日军1万余人、伪军1万余人对濮阳、内黄、滑县交界处的沙区进行“铁壁合围”。根据“敌打我,我不打;敌不打我,我打敌”战术原则,杨得志率领纵队机关和主力一部突出重围,跳到鲁西观城县。然后,奔袭敌人后方清丰县城及周围据点。这一行动,打破了敌人的部署,缩短了敌人原定的“扫荡”时间。
这一次“大扫荡”之后,冀鲁豫边区敌情更为严重,周边地区驻有敌人重兵,根据地有日伪军7万多人,第2纵队的回旋余地越来越小,斗争形势更为严峻。1941年7月中旬,为了统一冀鲁豫平原抗日斗争力量,中共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决定,冀鲁豫边区和鲁西区合并为新的冀鲁豫边区,杨得志任第2纵队司令员、区党委委员。两区刚一合并,杨得志和政委苏振华就主持召开了边区军队高级干部会议,研究严峻形势下的军事斗争问题。这次会议,坚定了冀鲁豫边区坚持平原根据地的信心,开始探索争取主动权的策略和方法,在边区根据地的建设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1943年起,杨得志展开了积极的对敌斗争,派遣游击支队(亦称小部队)深入近敌区和敌占区开展反“蚕食”斗争,是实行敌进我进、开展分散游击战争的重要一环。在这方面,以吴忠为支队长、邵子言兼政委的昆(山)张(秋)支队表现很突出。自1942年底到1943年2月,昆张支队前后三进敌占昆山、张秋地区,配合地方党政组织发动群众,开展对敌斗争,很快打开了局面。边区党委、军区总结并在全区推广了昆张支队的经验。1943年里,全边区共派遣124支游击支队。这些游击支队积极开展群众性游击战争,阻止了敌人的进一步“蚕食”,坚持了根据地,扩大了游击区。
1943年11月,在反击伪第2方面军孙良诚的战斗中,杨得志时任八路军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当他得知孙良诚的主力第4、第5军同时离开老巢——河南濮阳东南的八公桥向抗日根据地进攻,内部空虚时,果断采取“牛刀子钻心”战术,避敌主力,攻其虚弱,调集部队直插八公桥,全歼了孙良诚总部和直属队,捣毁了敌人的首脑机关并俘虏了伪第2方面军参谋长甄纪印,一举击退了孙良诚伪军的进攻。战役取得了巨大成功,收复了八公桥及周围200多里的地区。
到1943年底,冀鲁豫边区的革命斗争取得了巨大胜利。全年攻克敌碉堡、据点比1942年增加了4倍多,收复、扩大根据地和游击区约4000多个村庄。在这些战果中,凝结着杨得志的大量心血。
1944年元旦刚过,中央军委电令杨得志率部保卫延安,出任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教导第1旅旅长,担负守卫黄河河防、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的重任;在冀鲁豫边区的5年零3个月,他为建设敌后重要抗日根据地——冀鲁豫边区做出了杰出贡献。 1947年夏天,解放战争进入了一个重要的转折关头,刘邓大军挺进中原,揭开了我军战略进攻的序幕。在华北战场,我军连续进行了正太、青沧和保(定)北战役,给了国民党军以沉重打击。但是,由于敌人主力猬集,我军一时难以围歼其重兵集团。广大指战员迫切希望打大歼灭战,一改华北局势。当年9月,东北我军发动秋季攻势,杨(得志)罗(瑞卿)耿(飚)兵团(也叫晋察冀军区野战军,后称华北军区2兵团、第一野战军19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根据中央军委和华北军区的指示,为配合东北战场的行动,率晋察冀野战军再出保北,寻机在河北境内歼敌。他先以一部兵力围攻徐水,主力伺机寻歼来援之敌。果然,敌人自北平、涿县、霸县分数路向我军扑来。杨得志按预定计划,除以一部兵力继续围攻徐水,以另一部兵力钳制容城之敌第16军外,集中主力求歼由固城南援之敌第5师等部。17日,双方打成对峙局面,胶着于徐水、固城、容城之间地区。此时,石家庄守敌、敌第3军军长罗历戎率第7师及敌第16军一个团北上,企图协同北平出援之敌夹击我军于徐水地区。杨得志敏锐地看出,北上之敌孤军深入,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歼敌机会。他当即和杨成武、耿飚研究,决定以部分主力阻击北面之敌,集中六个旅迅速南下,歼灭罗历戎!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在和敌人密切接触的情况下,要在20多个小时内从保北绕过敌占领的保定,把主力南调200多华里,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他一面向军区报告,一面指挥部队调头南下。
此时的罗历戎,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杨得志的歼击目标,还在做着南北夹击我军的美梦。他以为我军主力都被吸引在保北,此次出援尽可坐收渔翁之利。即使有什么危险,随时可以缩回石家庄老窝,所以毫无戒备。我军星夜兼程,一昼夜奔袭200余里,出其不意地包围了罗历戎。直到这时他才清醒,一面准备拼死突围,一面向上司求援。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敌发起了进攻。部队如猛虎下山般地插入敌阵,把敌人切割成数块。担负阻击的部队也把南援之敌牢牢钉在保北。激战两昼夜,全歼敌军1.3万余人,生俘敌第三军军长罗历戎以下高级军官10名。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敌人从军长到伙夫,一个也没逃脱。更重要的是,从此我军在华北战场完全掌握了主动。这就是我军历史上有名的清风店战役。
这次战役创造了在平原战场大规模歼敌的奇迹,是解放战争时期晋察冀野战军转入战略进攻后的第一个大胜仗,受到党中央的褒奖,并成为载入我军史册的模范战例。今天看来,清风店战役阻北袭南,与当时华东战场上著名的莱芜战役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在一望无际的冀中平原上,要创造并抓住这样的战机,需要多么大的智慧和胆略啊!为此,朱德总司令专门赋诗:“南合村中晓日斜,频呼救命望京华。为援保定三军灭,错渡滹沱九月槎。卸甲咸云归故里,离营从此不闻笳。请看塞上深秋月,朗照边区胜利花。”
1948年初,杨得志率杨罗耿兵团在河北安国地区开展了“三查三整”为内容的新式整军运动,提高了指战员的思想政治觉悟,增强了战斗力。为落实毛泽东提出的“把战场引向蒋管区去”和“向外线出击,配合东北部队实行战略决战,就地歼灭敌人”的作战方针,他率领部队进行了出击察南、转战冀东、跨平绥、战青康,牵住了傅作义的“牛鼻子”,拖住了他的主力不让其出关,配合东北部队“关门打狗”,取得了辽沈战役的胜利,也为进行平津战役、淮海战役创造了条件。
1948年11月,解放石家庄战役,是杨得志戎马生涯中的又一杰作,也体现他迎难而上、千方百计完成任务的雄怀壮志。
石家庄位于平汉线和陇海线相交之处,是敌人联系各战略要地的交通枢纽,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蒋介石非常重视石家庄,令守敌苦心经营多年,建立了由钢筋混凝土工事组成的三道坚固防线,组织了严密的火力配系,构筑了内外沟壕,并在上面架设电网,在当时可谓固若金汤。敌人狂妄地叫嚣,石家庄可以“坐守三年”。攻占这样的大城市,我军还是首例。为此,杨得志深入部队召开军事民主会,广泛听取各级指挥员的意见。那时,杨得志作战有个习惯,他的指挥所非常靠近前沿,经常在敌人的炮火射程之内,为的是实施抵近观察,做到对敌情了如指掌。为此,聂荣臻曾专门打电话提醒他“靠前指挥我不反对,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根据朱德总司令提出的“勇敢加技术”,杨得志针对攻城作战中的重点、难点,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他集中有限炮兵,重点摧毁发电厂,使敌工事外围的环城电网瞬间变得形同虚设:他总结的对壕作业战法,解决了平原地区大部队攻坚隐蔽接近敌人的难题,甚至在战前就把战壕和坑道挖到了距敌人工事仅几十米的地方;他指导部队发扬我军用炸药包实施连续爆破的光荣传统,弥补了当时重火器不足的缺憾;他采用多路围攻、重点突破、穿插分割等一整套攻坚战法,把技术、战术和部队的勇敢精神有机地结合起来,使我军能够以完全劣势的装备,发挥出最大限度的战斗力。战役发起后,仅6天时间就歼灭了石家庄守敌,活捉了敌警备司令刘英,拔掉了蒋介石楔在我华北解放区中的这颗钉子。1948年11月21日,朱德总司令电示“仅经一周作战,解放石家庄,歼灭守敌,这是很大的胜利,也是夺取大城市的创例,特嘉奖全军。”解放石家庄的经验,很快推广到全国各个战场,加速了解放战争的进程。
1948年12月,在平津战役中,我军迅速包围张家口,切断了北平之敌的退路,傅作义急令第35军西进增援。而我军此举正是为了把敌35军调出北平,以便在城外打掉傅作义这块“心肝宝贝”。不久,傅作义发觉上当后,又令第35军火速东撤。毛泽东非常重视截住敌35军这步棋,把它看作是滞留傅作义集团于华北就地聚歼的关键,电令在易县西北紫荆关的杨罗耿兵团,务必克服一切困难,在下花园、新保安堵住敌35军东逃之路,切断敌35军与驻怀来的敌104军的联系。
当时正值隆冬,塞外高原滴水成冰,从紫荆关到新保安山高路险,仅有几条小路可以通行,大部队行进极为困难。杨得志不避艰险,率部队连续强行奔袭6昼夜,终于将敌阻截于新保安地区,打退了敌35军的突围,顶住了敌104军的接应,使两敌相距仅4公里而不能会合,完成了毛泽东在平津战役中“分割包围,各个歼灭”的战略部署。
1949年6月,杨罗耿兵团序编为第19兵团,加入第一野战军,在彭德怀的领导下,进军解放大西北。盘踞西北的敌人,除了胡宗南以外,就是当时气焰甚凶的青、宁二马(即青海的马步芳、宁夏的马鸿逵)。这两支敌军作战凶狠野蛮,又一直未受沉重打击,越发骄横无恐。对此,毛泽东在给西北我军的电报中专门指出:“……千万不可轻视两马,否则必致吃亏。杨得志等对两马是没有经验的。”杨得志一方面向部队传达了毛泽东的指示,一方面仔细研究了青、宁二马的作战特点和惯用战术,着重组织部队进行打骑兵和拼刺刀等训练。扶眉战役后,敌策划在兰州与我军决战,企图以青马(马步芳部)吸引我军于兰州,以宁马(马鸿逵部)和胡宗南三面包围合击我军。鉴于青马在西北政治上的统治地位,我军正欲集中力量打击它,彭总遂决定顺势发起兰州战役。我军以一部兵力分别钳制宁马和胡宗南部,主力第2、第19兵团迅速从东、西、南三面包围了兰州,同时王震指挥的第1兵团袭占临夏,直接堵住敌人西窜的退路。
1949年8月21日,兰州战役打响。由于部队轻敌,在实施侦察性攻击时失利。杨得志一方面主动承担了责任,一方面组织部队分析原因,迅速消除了思想障碍,找到了对策。经认真准备,总攻发起后,一举攻破敌阵,激战数日,与友邻部队一起越过黄河铁桥,把红旗插上了白塔山。兰州战役,歼灭了西北地区敌人战斗力最强的青马主力,宣告了西北战场决战的胜利。从此,西北地区的敌人再无组织任何战役的能力。正如毛泽东所预料的那样,我军继续完成解放整个西北的任务,基本上只是走路和接管的问题。这些胜利,与参加解放西北的部队完整准确地理解毛泽东《解决西北敌军的方针》是分不开的,与彭总的正确领导是分不开的,也与杨得志敢于斗争、及时实施机动灵活的指挥也是分不开的。
西北进军,杨得志那横戈马上的生涯,又多了一份过关斩将的光荣。 1951年1月初,杨得志率志愿军19兵团从西安到山东兖州、泰安地区集结待命,准备加入第二批入朝参战部队。出动前,他特派曾思玉率19兵团每师1名军事干部到朝鲜参加了多次战役总结会议,听取金日成首相的讲话和彭总作的总结报告,并听取了第一批入朝参战的军长、政委和朝鲜人民军军团长介绍同美军作战的经验教训。由于抓住了“联合国军”的特点和弱点,19兵团得以扬长避短,在天德山、马良山和上甘岭战役中,顽强阻击敌人,使这些山岭成为敌军丢盔卸甲的“伤心岭”。
针对“联合国军”火力强大的特点,杨得志将冀中地道战运用到抗美援朝作战前线,创造了依靠坑道工事、以劣势装备抗击现代化技术装备之敌重兵进攻,进行积极防御,既保存自己又消灭敌人。彭总对此十分赞赏:“这是一个创造。我就不信,他美国人能把地球给砸穿!”第五次战役中,担负19兵团第一梯队主攻的187师等部,就是利用工程作业伪装,预先将部队部署到敌人的鼻子底下。战役一发起,就迅速接近敌人,一举突破临津江防线,率先从西线打开战役缺口。美军惊呼,中国共产党的军队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后来,志愿军广泛推广了这一经验,形成了以坑道为骨干的支撑点式防御体系,在持久的阵地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1951年3月,抗美援朝战争第五次战役结束时,志愿军刚刚完成第一、二阶段的作战任务,正向“三八线”附近转移。“联合国军”摸到了我军每次进攻只能持续一个星期左右的规律,趁机向我军发动了疯狂的反扑,目的是要把我军反击到平壤附近地区。由于我军对敌人的反扑估计不足,转移计划不够周密,造成了转移初期比较被动的局面。根据这一情况,志愿军首长彭德怀要求各部队采取坚决的行动,阻止敌人的进攻。当时,杨得志任司令员的志愿军19兵团的正面,是美军第1军的主力。该部敌军沿涟川向铁原方向攻击,企图将我军战线拦腰切断。敌兵力两倍于19兵团,补给充足。尤其是美骑兵第1师,是美军的王牌部队,成立于美国国内南北战争时期,号称没打过败仗,气焰十分嚣张。而19兵团经过两个阶段的作战,兵员减少,弹药奇缺,形势非常严峻。杨得志深知肩上担子的分量涟川、铁原一线是朝鲜西部地区的重要交通线,铁原又是我军囤积物资的主要供应站,一旦被敌人占领,就会割裂我军东西线的联系,直接影响我全军的战场形势。他立即按志愿军首长意图调整兵力,将部队成梯次部署,准备层层抗击,决心以最大牺牲来换取整个战线的稳定。他告诫部队大部队的正面顽强阻击后边,是更大的战略性行动。我们能不能完成任务,便是这更大的战略性行动成功的关键。他甚至把兵团直属队都拿了上去,显示了决不让敌人前进一步的坚强决心。在他的指挥下,担任阻击的第63军打得很顽强,也打得异常艰苦。有的部队一天要打退敌人数十次进攻,弹药打光了就用刺刀、枪托、石块与敌人搏斗:一些团队伤亡很大,有的营、连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阵地失而复得,一天之内就有好几次反复。打到最后,某团二排只剩下八个人,仍然抗击着敌人两个营的进攻。在激烈的战斗中,19兵团与敌人寸土必争。铁、涟地区的阻击,整整进行了13个日日夜夜,粉碎了敌人把战线推进到朝鲜蜂腰部的企图,为兄弟部队按彭总的部署进行战略调整,将整个战线稳定在“三八线”附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次战役,19兵团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部队减员严重,有的连队只剩下一两个人。这不仅说明1 9兵团战士打得多么英勇,也深刻反映出杨得志为全局利益勇于牺牲局部的高尚胸怀。彭总视察19兵团的部队时,激动地说:“给你们补兵,给你们补些老兵,能打仗的老兵!”
第五次战役后,我军转入阵地防御作战,不久,杨得志调志愿军司令部任职,协助彭总专门负责作战方面的工作。他不负众望,先后组织了1952年秋季战术反击作战和1953年夏季的战役反击,取得了举世闻名的“上甘岭战役”和“金城反击战役”的伟大胜利,有力地配合了停战谈判的斗争,打出了中国军队的威风;1954年11月,杨得志又担任了志愿军司令员,肩负起帮助朝鲜人民重建家园、保卫朝鲜人民和平建设的光荣责任。 爆发于上世纪70年代末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杨得志再次受命负责西线云南边境的战事,军事界普遍认为西线战绩优于广西边境由许世友负责的东线,单从战果上比较,我东线集团军的战绩要强于西线部队,东线集团军谅山战役全歼敌王牌13师,更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最大战果。但说到伤亡,东线集团军却远远大于西线,甚至还出现了整个一支连队被敌人俘虏的局面。也正是由于西线战功的卓越,杨得志事后得以晋升总参谋长。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许世友与杨得志领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歼灭敌人近6万人,其中击毙敌人42000多人,击伤10000多人,俘虏2000多人(另外约有50000越南平民伤亡,在当时越南全民皆兵的情况下,可算作战斗人员伤亡)。但是我们也为胜利付出了27000人伤亡的代价,其中阵亡将士为6000多人,负伤战士为21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