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是一个高大身材,长头发,眼球白多黑少的人,看人总像在傲睨。他蹲在席子上,我发言大抵就反对;我早觉得奇怪,留神着他的了,到这时才探听别人:说这话的是谁呢,有那么冷?意识的人告诉我说:他叫范爱农,是徐伯荪的学生。
2、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狭窄险阻的小路,左面是一个广漠无际的泥潭,右面也是一片广漠无际的浮砂,前面是遥遥茫茫荫在薄雾的里面的目的地。
3、夜间独坐在会馆里,十分悲凉,又疑心这消息并不确,但无端又觉得这是极其可靠的,虽然并无证据。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做了四首诗,后来曾在一种日报上发表,现在是将要忘记完了。
只记得一首里的六句,起首四句是:“把酒论天下,先生小酒人,大圜犹酩酊,微醉合沉沦。”中间忘掉两句,末了是“旧朋云散尽,余亦等轻尘。”
4、再没有比春雨洗浴后的青山更迷人了,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
5、大家一怔之后,便精神抖擞地互相告语,并且研讨这刺客是谁,汉字是怎么三个字。但只有是绍兴人,又不专看教科书的,却早已清楚了。这是徐锡麟,他留学回国之后,在做安徽候补道,办着巡警事务,正合于刺杀巡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