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陈纪的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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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道韫(约376年前后在世),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县)人。东晋女诗人。东晋后期打败苻坚的百万大军的一代名将谢安之侄女,安西将军谢奕之女,大书法家王羲之的二儿媳,王羲之之子王凝之之妻。公元399年王凝之为孙恩起义军所杀,她一直寡居会稽。谢道韫识知精明,聪慧能辩,叔父谢安曾问她:“《毛诗》何句最佳?”答:“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安称赞她有“雅人深致”。一次谢安召集儿女子侄讲论文义,俄而大雪骤下,安问道:“白雪纷纷何所似?”安侄谢朗答:“撒盐空中差可拟。”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安大悦。这一咏雪名句,盛为人所传诵。今存散文《论语赞》一篇和《泰山吟》(一作《登山》、《拟嵇中散咏松诗》二首。《拟嵇中散咏松诗》借歌咏松树以抒发人生无常的感慨。
  谢道韫和丈夫王凝之有四子一女。四子是蕴之,平之,亨之,恩之。一女成人后嫁给庾氏。据《晋书"烈女传》记载,谢道韫的子女在孙恩之乱中全部遇难,所以说,她虽出身名门,却也命运多舛。

  谢道韫《泰山吟》: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非复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曹雪芹《红楼梦》第五回有“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云:“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其中“咏絮才”用的是东晋才女谢道韫的故事。据《晋书·王凝之妻谢氏传》:“王凝之妻谢道韫,聪明有才辩,尝内集,雪骤下,叔谢安曰:‘何所拟也?’安兄子朗曰:‘撒盐空中差可拟。’道韫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安大悦,众承许之。”后世常称赞能诗善文的女子为“咏絮才”。可惜谢道韫的咏雪佳作有句无篇。这首《泰山吟》虽不及她的咏雪句著名,亦差可见其文才气度。

  诗咏泰山,一开始就大气磅礴。巍峨泰山屹立神州之东,与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遥相对峙,故有东岳之称。作者描写它雄伟蕃秀,高耸入云,第二句中的“冲”字,极写泰山逶迤而上,直刺云天的气势,既传神且有动感。接着四句描绘山中景观,“岩中间虚宇”的“间”作分隔解,表现天际空明,云横崖间的景色。“云构”指山中岩洞,“非工非复匠”句,作者赞美了造化之功。这四句描写泰山胜景,作者未事藻绘,只赞以“寂寞幽以玄”,“云构发自然”,似偏于质朴无文。孰不知,此正是东晋土族文人审美品评的最高标准。据刘义庆《世说新语》,魏晋时期人物品藻就是强调“冲静”、“玄远”、“旷淡”、“自然英发”。当时的诗风,亦崇尚质木玄胜。这种质朴审美观的思想基础是老庄之学,如《庄子·天道篇》云:“夫虚静恬淡寂寞无为者,万物之本也,……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在《刻意篇》中又说:“夫虚静恬淡寂寞无为者,此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质也。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东晋时期老庄之学在士族中广为流行,这不仅成为人物品藻的尺度,亦成了诗歌美学的准则。所以谢道韫赞泰山以寂寞无言幽玄自然,看似质木不文,而实质表达了作者对峨峨泰山的最高赞美,包含着作者面对巍巍东岳的无比景仰之情。

  才女在高山仰止之际,也触发了自己的身世之感。“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因景动情,作者质问时运造化,何以使她屡遭迁谪流离。谢道韫生平行事已难详考,此二句应有所指不是泛泛之笔。查《晋书》本传,道韫夫王凝之及诸子均丧于乱臣孙恩之手,此后失亲流离之苦,不难推想。但是,作者并没有由此归结为自伤身世的哀叹。“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面对雄峻壮伟的泰山,诗人表达的是置身山川天宇,乐享天年,将有限之生命融化于无限之美景的希望胸怀。

  我国古代名媛诗作,多以阴柔见长,以宛转细腻见胜,而谢道韫的这首《泰山吟》,却充满阳刚之气。女才子大笔挥洒,气度非凡,不让须眉。《晋书》本传记她“风韵高迈”、“神情散朗,有林下风气。”这首诗正可见其一斑。

  墨客笔下的谢道韫

  咏史八首·谢道韫
  年代:宋 作者:蒲寿宬

  当时咏雪句,谁能出其右。
  雅人有深致,锦心而绣口。
  此事难效颦,画虎恐类狗。

  晋代王、谢两族,世代替缨,朝廷倚之为柱石。既有所谓“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又有所谓“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荡晋书”的说法。而“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则又状写出人事沧桑,令人不胜感慨。

  谢道韫是安西将军谢奕的女儿,谢家风范,在她身上表露无遗,长大后嫁给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门当户对,传为佳话。
  “袒腹东床”就是王羲之的故事。太傅郗鉴在晋室东渡以后,派遣门人到丞相王导府中为女儿都璿提亲,对王氏子弟来说,这是一个婚嬅高门的难得机会,一个个神气端肃,扭捏作态,唯独王羲之毫不在乎依旧袒腹而卧在东窗床上,不料郗鉴选中的就是这个“袒腹东床”的 少年郎,从而为后人留下“东床快婿”的佳话。

  王羲之的夫人为他生下了七子一女,一个个都成了东晋社会的名流。王羲之更以书法冠绝古今,称为:“书圣”,他的儿子王献之传其衣钵,功力虽然略逊其父也颇得真谛,后世合称“二王”。

  谢道韫叔父就是“淝水之战”中东晋政权中,措国家如磐石的谢安。晋室东渡之初,谢安与王羲之同寓居在风光明媚的会稽,游山眺水,饮酒赋诗,放情丘壑,兴寄烟霞。谢安在谢氏诸子弟中,似乎特别欣赏侄女谢道温的聪颖与才情。有一天谢安问她:“毛诗何句最佳?” 谢道温答道:“吉甫作诵,穆如清风。”吉甫就是周朝的贤臣尹吉甫。“吉甫作诵”是指的尹吉甫写的“丞民之诗”,这诗赞美周宣王的卿士仲山甫,帮助周宣王成就中兴之治。诗,辞清句丽,传诵不衰。谢安也不无同感,称赞谢道温颇有雅人深致。还有一次,在北风怒吼 ,雪花纷飞的寒冷冬天,一家人围炉闲谈,谢安问大家:“大雪纷纷而下,象是什么样子?”谢朗应声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温接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为之击掌赞叹,因此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她找到一个才堪匹配的好丈夫。

  为侄女择婿,最理想的对象当然是王家的儿子。最初本来颇为属意王羲之的长子王徽之的卓尔不群。但王徽之的一件事使谢安打消了这个念头。在一个雪夜,王徽之独自饮酒,突然渴望会一会老朋友戴逮,于是立即泛舟刻溪,到半途意兴阑珊,又立即驾舟回府。有人问起, 答道:“乘兴而来,兴尽而去,何必见怪!”谢安认为他恐怕不是那种贯彻始终的人,因而选择了他的弟弟王凝之。

  王凝之禀性忠厚,文学造诣极深,草书隶书也写得很好,笃信道教,行止端方。当时王羲之正担任会稽内史的职务,全家大小都住在这个远离战火,风光秀美的地方。正所谓“山阴道上,应接不暇。”春暖花开的时候,名流雅集。在一次兰亭集会中,大家即景赋诗为文,王 羲之留下著名的《兰亭集序》,大大地感叹人生,发出“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的哀叹,这篇序文关健还在字美。据传唐太宗将它随葬,后来唐太宗墓被盗,就此失传。

  谢道温嫁到王家以后,克尽妇道,温、良、恭、俭、让,样样做到,王羲之全家都认为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媳妇。

  魏晋时代,清谈之风大炽,一炷香,一盏清茶,一杯醇酒,便可以海阔天空地谈论不休,大家闺秀有时也参加讨论,由于汉代以来儒家地位独尊,当时男女授受不亲的礼防也渐受重视,所以大家闺秀参与清谈,常张设青绫幕幢以自蔽,使对谈的男性客人,只闻其声而不见其 娇面。

  有一次丈夫的小弟弟王献之与友人谈论诗文,正处在下风,被经过的谢道温听到了。她躲在屏风后听了一会,然后叫婢女告诉王献之,她愿出来为小叔子解围,王献之与客人异口同声表示愿意聆听的她的高论。

  谢道温端坐在青绫幕樟之后,将王献之的前议加以肯定,然而引经据典围绕主题进一步发挥,立意高远,头头是道,客人词穷而甘拜下风。临危不乱,从容不迫,理直气壮,但然处之,常能使艰难困苦的局面化险为夷,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刚毅气质,谢道韫是受 到她叔父谢安极大的影响,谢安的临危不惧是很有名的。肥水之战时,他端坐家中与人下棋,前方捷报已到,也一直端坐把棋下完。晋穆帝永和三年,桓温镇守长江上游,曾在蓝田大败秦兵,后又收复京师洛阳,可惜都因后继不足而功败垂成,留下:“昔年种柳,依依汉南 ,今看摇落,凄沧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浩叹。桓温兵多将广,这年他率兵入朝,当时都城沸沸扬扬,相率猜疑,都说桓温无故入朝,不是来废幼主,就是来诛王、谢巨族。当时谢安、王坦之都在朝为官,奉朝命赴新亭迎接桓温,百官随行出都,个个惶惊不已。桓 温在新亭大陈兵卫,延见朝士,百官惟恐得罪,都只敢向桓温遥拜。谢安这时是吏部尚书,从容走到桓温面前,谢安见到帐后罗列甲士,坐定后即对桓温说:“诸侯有道,守在四邻,明公何须帐后置甲士乎?”

  桓温只好答道:“恐有猝变,不得不然。”于是挥退甲士,掬诚欢谈多时,方才动身,同入建康。

  谢道温深受叔父谢安的薰陶,在不久之后的会稽城破时,就表现出临危不乱的豪雄气势,赢得一致称赞。

  王凝之在谢安的保荐下,曾出任过江州刺史、左将军,一直作到主管一郡军政大权的会稽内史。

  一年,海盗起家的匪首孙恩率众攻打会稽,书呆子气十足而又相信道教的王凝之居然不加设防,相信道祖必能庇佑一郡生灵,每天闭门默祷,第二天对诸将佐说:“我已请得道祖允诺,派遣天兵天将相助,城池可保无虞,贼兵一定会自取灭亡。”这样,由于毫无防备,贼兵 长驱直入,王凝之及诸子都被贼兵杀害,谢道韫举措镇定,命令婢仆执刀仗剑,组成一支小小的突击队伍,乘乱突围出城,她横刀在手,乘肩舆而出,来到大街,贼兵如潮水般涌来,终于成为贼兵的俘虏,谢道韫抱着小外孙被送到孙恩的面前,孙恩看到这个刚刚三岁的小孩 儿,以为是王氏子孙,即命令左右将他杀死。谢道韫厉声说:“事在王门,何关他族?此小儿是外孙刘涛,如必欲加诛,宁先杀我!”孙恩早听说谢道韫的才名,及见她义正辞严,毫不为眼前的态势而有畏惧之意,不免大为心折,于是改容相待,不但不杀她的小外孙,而且 命属下为善加保护,送她安返故居。从此谢道韫寡居会稽。

  会稽文风鼎盛,莘莘学子时常前来向谢道温请教。此时她已逾知命之年,曾在堂上设一素色帘帏,端坐其中,款款而谈,虽然未曾设帐授徒,但实质上从事着传道、授业、解惑的工作,受益的学子不计其数,都以师道尊称她。

  孙恩之乱既平,新到太守刘柳素拜访谢道韫。事后刘柳素常对人说:“内史夫人风致高远,词理无滞,诚挚感人,一席谈论,受惠无穷。”

  能够与谢道韫相提并论的在当时只有同郡的张彤云,张彤云是张玄的妹妹,论家世自然不及谢家,论才情却差堪比拟,张彤云嫁到顾家。朱、张、顾、陆是江南的四大世家,张玄也常常自夸自己的妹妹比得上谢道韫。有一个叫济尼的人,常常出入王、顾两家,存人间济尼, 谢道韫与张彤云谁更好一些,济尼说道:“王夫人神清散朗,故有林下之风;顾家妇清心玉映,自有闺房之秀。”二人各有所长,大家都认为还算公允。

  “缙无文章,唯《归去来兮辞》而已”。西晋因“八王之乱”而国力大伤,东晋更因外频频而摇摇欲坠。两晋人物醉生梦死,过着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颓废生活,使谢道韫的情致和事迹更力出色无比。在离乱交织的晋代,谢道韫称得上是一个“人中之风”式的人物。

  陈纪

  〔公元?年-二00年前后〕字元方,颍川许人,陈实之子。生年不详,约卒于汉献帝建安上半期(公元一九六-二0七年)中,年七十一岁。与弟谌俱以至德称,兄弟孝养,闺门雍和。遭父丧,哀痛欧血豫州刺

  史表上尚书,绘象百城,以励风俗。遭党锢后,累辟不就。董卓入洛阳,就家拜五官中郎将。纪不得已而到京师。累迁尚书令。建安元年,(公元一九六年)袁绍为太尉,欲让于纪,纪不受。拜太鸿胪,卒于官。纪子群尝谌子忠各誉其父公德,相争不决,质于祖父实。实道:“元方难为兄,季方(谌字)难为弟。”纪于遭党锢后,发愤著书,号曰《陈子》,凡数万言。

  陈元方,名纪,字元方,东汉颖川许昌(今河南许昌东)人。在《世说新语》里,直接介绍陈元方言行的至少有八条,分布在《德行》《言语》《政事》《方正》《规箴》《夙慧》六门。这八条记录,除了《德行》之10的内容(华歆遇子弟甚整,虽闲室之内,严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而二门之里,两不失雍熙之轨焉)为空泛评价的话以外,其余的七条,都是七个精彩的瞬间,记载了陈元方和他的家人们的生活。
  要说陈元方,得先说他的父亲陈太丘。“太丘”本是河南一个地名,陈元方的父亲陈寔(音为“实”)曾经是那里的行政长官,所以后人称他为“陈太丘”。这人为官清廉,家里简陋到连拉车的仆役都没有。应宰府招见的时候,叫大儿子陈元方亲自拉车,车上坐着老爷子抱着小孙子长文,二儿子季方则随后挑着行李。到了宰府,主人设宴招待他们,当时的八大名士号称“八龙”,一个给他们开门打帘,一个行酒,其他的六龙轮番布菜。可见陈家父子所得到的礼遇是非常非常高的(见《德行》之6、陈太丘诣荀朗陵,贫俭无仆役,乃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从,长文尚小,载着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着膝前。于时太史奏:「真人东行。」)这一道独特的风景成为当地的奇闻,人们甚至给这父子三个画像后广为传诵,说他们出行是“真人东行”,尊称他们父子三人为“三君”。
  陈老爷子一生最得意的事情,应该是生了陈元方和陈季方这么两个才学见识都非常高明的儿子,并且这两个儿子又给他生了很出色的孙子,陈家可谓满门俊才。某天,元方的儿子长文和季方的儿子孝先争吵,各自夸耀自己的父亲的功业德品高,吵了好久争不出胜负,这两个娃娃跑到爷爷陈太丘那里,要老爷子下结论。没想到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论学识品行,元方和季方各有所长,互为兄长,难以分出高下优劣啊!”(见《德行》之8、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与季方子孝先,各论其父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丘曰:「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不知道小兄弟两个听到爷爷的决断会不会满意,但是爷爷的发自内心的得意和赞赏,以及后来长文孝文的才学出众,却不由得后世为父母的人生出些嫉妒来———生子孙若此,夫复何求!这个故事流传很广泛,并成了个成语叫“难兄难弟”。“难”字读阴平(即口语所说的普通话“一声”),本来是“各有长处,难以分出高下”的意思,到了今天,却将“难”解释成了“苦难”的“难”,“难”的读音也成了去声(即口语所说的普通话“四声”),成了“一起患难的人,共处同一个困难境地的人”的意思。如今偶尔在一些生僻的文章里,也还是将“难”字读阴平,意思是“讥讽同样的坏”,取其原意的反意。不过后来无论哪种解释,都已经不是原来的面目了。

  陈元方自幼就非常出色,《世说新语》里记载了他小时候的几个故事:

  故事一:陈元方七岁的时候,某天父亲陈太丘跟一位朋友约定一同出门,约好正午时碰头。正午已过,不见那朋友来,太丘不再等候就自己走了。后来那人来了,陈元方当时正在门外玩,那人便问元方:“你父亲在家吗?”元方答道:“等您好久都不来,他已经走了。”那人便发起脾气来,骂道:“真不是个好东西!跟别人约好一块儿走,却把别人丢下,自个儿走了!”元方说:“您跟我爸爸约好正午一同出发,您正午不到,就是不讲信用;对人家儿子骂他的父亲,就是失礼。”那人顿时感到尴尬加惭愧,便从车里下来,想跟元方握手,却不想元方连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家的大门。(见《方正》之、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不?」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作者借陈纪的责客语,从反面来说明“信”和“礼”的重要性。陈元方小小年纪,说话行事镇静沉着,面对咄咄逼人的成年人针锋相对,指出对方不但“无信”,而且“无礼”,义正而辞严,逼得对方无言可答,并以拂袖进门表明自己的态度,七岁的时候就有如此见识作为,真是叫人叹服。

  故事二:陈太丘家简贫无仆役,有客人来了,陈老爷子和他们作彻夜畅谈,命大儿子元方二儿子季方去给客人煮饭。小兄弟两个把米放到锅里,就去听大人们谈讲,听到入神,竟忘记了继续捞米蒸饭,将本来要作的干米饭煮成了稀粥。陈老爷子来问,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只顾着听大人们谈讲了。陈老爷子于是问他们:“那你们说说,都听到什么了?”两兄弟很快讲所得到的感受全部复述了一回,要点中心全都记得清清楚楚,陈老爷子听了非常满意,就说:“稀粥就稀粥吧,何必非得是蒸饭呢。”(《夙慧》之1、宾客诣陈太丘宿,太丘使元方、季方炊。客与太丘论议,二人进火,俱委而窃听。炊忘著箪,饭落釜中。太丘问:「炊何不馏?」元方、季方长跪曰:「大人与客语,乃俱窃听,炊忘著箪,饭今成糜。」太丘曰:「尔颇有所识不?」对曰:「仿佛记之。」二子长跪俱说,更相易夺,言无遗失。太丘曰:「如此但糜自可,何必饭也?」)陈老爷子是个教子有方的父亲,他看到儿子们这么爱学习,内心非常欣慰,对于一些因勤学导致的细小疏漏并不责纠。相信那天的宾客,既然都是能和陈老爷子彻夜畅谈的人,水准应该也是非常高的,也断不会因为两个孩子没煮好饭而感到陈家待客失礼,他们没准还在吃饭的时候,将两个孩子都喊过来一起吃,一边吃一边继续谈论学问品行的话题。这个故事是《世说新语》的《夙慧》门的第一条,可见作者的推崇程度。陈元方兄弟后来均以博学多才而天下闻名,这和他们从小所具有的良好学习氛围,以及他们自身勤学苦练积极学习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故事三:陈元方出身大家世族,父亲又是政府官员,对人情世故官场狡诈自小就看得非常清楚。曾经有人千方百计用言语诱导他评论当朝和自己的父亲,陈元方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不会在对方用心险恶的情况下说出来,而是改评论古人,既不违心,又使对方抓不住什么把柄(见《言语》之6、颍川太守髡陈仲弓。客有问元方:「府君如何?」元方曰:「高明之君也。」「足下家君如何?」曰:「忠臣孝子也。」客曰:「易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何有高明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元方曰:「足下言何其谬也!故不相答。」客曰:「足下但因伛为恭而不能答。」元方曰:「昔高宗放孝子孝己,尹吉甫放孝子伯奇,董仲舒放孝子符起。唯此三君,高明之君;唯此三子,忠臣孝子。」客惭而退。)其机智应变可见一斑。他11岁那年,某天袁公要他评论他父亲陈老爷子在太丘的政绩,陈元方以非常骄傲自豪的语气评论父亲的功绩,认为父亲很了不起。不想袁公听了,微微一笑,说:“我以前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的呀,是你父亲学了我的做法了,还是我效仿了你父亲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稍微不慎则颜面尽失,想是袁公并非真正想知道是谁学了谁,而是有意为难陈元方。不想小小的陈元方脱口而出:“周公和孔子是不同时代的人,为官方式的做法一样可以理解,但是谁也不是谁的老师!”(见《政事》之3、陈元方年十一时,候袁公。袁公问曰:「贤家君在太丘,远近称之,何所履行?」元方曰:「老父在太丘,强者绥之以德,弱者抚之以仁,恣其所安,久而益敬。」袁公曰:「孤往者尝为邺令,正行此事。不知卿家君法孤,孤法卿父?」元方曰:「周公、孔子,异世而出,周旋动静,万里如一。周公不师孔子,孔子亦不师周公。」)如此巧妙回答,既照顾了对方的尊严,又保存了自己的体面,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不损人也不损己,想袁公听了,定会暗暗点头称奇。关于这个故事,还有一点耐人寻味的地方: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小孩子,但是所归属的门类既不是在专门说早慧儿童故事的《夙惠》门,也不是在一般言论记载的《言语》门,而是在专门记载官员施政方式的《政事》门,可见后人对此事评价是如何的高了。

  故事四:陈元方也是性情中人,父亲去世后哭到死去活来,因哀伤过度而瘦得形销骨立,母亲可怜他,用锦被为他卷住身体。正好朋友来吊丧,见到陈元方这个样子,指责他父丧而被锦,有失伦理道义。(见《规箴》之3、陈元方遭父丧,哭泣哀恸,躯体骨立。其母愍之,窃以锦被蒙上。郭林宗吊而见之,谓曰:「卿海内之俊才,四方是则,如何当丧,锦被蒙上?孔子曰:『衣夫锦也,食夫稻也,于汝安乎?』吾不取也!」奋衣而去。自后宾客绝百所日。)显然对亲人孝不孝,不能以当时是不是被锦而断定,那种讲究形式忽略真情的虚伪做法,一直就是陈元方所不齿的。捧卷读到此处,无端地想起我所见到过的附近的农村,尤其是那些至今苦寒的小山村,多少年来因为穷困,老得丧失了劳动能力的老人有很多被儿女推来挡去,不肯养“吃闲饭”的人。老人在世的时候大多衣食不周全,物质精神缺乏良好照顾,一到去世,儿女们披麻带孝痛哭流涕,请戏班,请和尚道士轮番做法事,做纸扎元宝,买猪头蒸祭供(祭祀用的面点),如此惊天动地大闹几天乃至半月个把月,花费数万。乡人乐得大看几天热闹,亦以丧事是不是大办了,来评价做儿女的是不是孝敬。儒家文化固然博大精深,但是一个“孝”字两千多年来却被折腾得面目全非,很多的虚伪假借着所谓的“道义”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由此导致了许多人性禁锢许多的心灵扭曲,也导致了许多虚伪甚至刻毒的故事,甚至成了民族劣根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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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个回答  2007-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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