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抗拒恋爱的人,相反,我谈过挺多次恋爱的。
每一次也都全身心地投入,小心翼翼地揣测,写下许多看似很漂亮的情话,做很多自以为是的事情。
爱情和死亡总是被放在一起,那确实是很相似的两件事,让人肾上腺素加速分泌,头脑混乱,灵感迸发,古往今来的作家们都喜欢。
但人看生死自有命数,其实反而最不重要,再重大再深刻,总抵不过日用寻常。
于是只好以恋爱和婚姻消解,把生命的意义缝进油腻腻的婚礼蛋糕和香槟,缝进此后漫长年月里例行公事的晚餐、争吵和性爱,缝进孩子的补习班和叛逆期。
这样,即便回顾一生时发现其实无论从个人意义还是社会意义上都毫无建树,至少也可以安慰自己,起码完成了每个人都应该完成的最起码的人生大事,“没有比别人错过太多”。
我身边有朋友很害怕这些,说再活二十年就够了可以自杀了;也有朋友很憧憬和爱的人做世界上所有最庸俗的事情。
我觉得都很好,当然我并不赞成那位说要自杀的老哥。
世事多沉重,金钱声名爱情。
我以前想谈轻盈的恋爱,不考虑未来种种,只看当下。后来才发现,原来看到这个人时,心中不自觉地想到今后每一个清晨与黄昏,要住在能看到湖的房子,孩子的脸,相对着吃早餐,养一只金毛的大狗,在脑海里已经与他共度了一生。婚姻也许是爱情不可阻挡的一部分投影。
一个很有名的观点是“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
但也有很多事情,即使经过了许多年的审视和思考,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譬如政治,譬如婚姻。
只是不妨问问自己,想要结婚的理由是什么,不想结婚的理由是什么。